聞莺被驚得張大嘴巴,“販賣私鹽可是要殺頭的。難不成,兇手因為你扣了那批貨物,心懷不滿才下毒?可是,你怎麼就認定是因為這批貨物被扣,才有人下毒?”
“還記得客棧那具屍體嗎?”
聞莺點點頭。
“小五在幹涸的血迹和那死者手上發現了鹽粒。”
聞莺這才恍然大悟,“哦,我就說那個死者身上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怎麼會住在天字一号房呢。原來是個私鹽販子,記得客棧老闆說他是關西口音,那一帶可不就是私鹽猖獗麼。我爹……我爹曾經跟我提過。”
溫良遠繼續說,“回縣衙時,小五便着我去牢中盤問那個押運木材的領頭人,可那人在獄中咬舌自盡了。因為之前誰也沒料到下毒之事,所以我心眼一軟,把押運木材的那幫不知情的夥計全放了。客棧劉掌櫃又說,那批人昨日已經全部退房離開了。現在關于那批貨也沒個可盤問的人,所以小五才要來這裡查這些馬車,興許能發現什麼蛛絲馬迹。”
對着唯一的物證,聞莺也上了些心,圍着馬車看了看,“可是這是很平常的馬車啊,能看出什麼?”
小五比了一個讓她噤聲的手勢,從馬車上撿起一條麻繩,湊在鼻子下聞了聞,然後把所有的麻繩都撿了起來,攤在面前一一擺開。
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麻繩,隻有一條是用白色的粗布扭成的。大概是麻繩不夠用了,臨時用床單擰的吧。聞莺搞不懂綁木材的麻繩有什麼好看的,正要起身去看看别的。
庫房裡隻有一扇懸在牆上的小窗戶,一陣風吹過來,把支着窗戶的木棍吹落在地面,窗子吱呀一聲晃動着合上了,陽光照不進來,庫房瞬間陰暗下來。
聞莺看到一堆麻繩裡似乎有一條在閃,好奇地把那一條揀出來看。
溫良遠忙去撿木棍,把窗子支好,陽光再次照進來,聞莺看到自己手裡拿的正是用白色布條擰成的那根,于是把扭好的麻繩細細轉開,對小五說:“是金線。”
布條是最普通不過的白色布條,可在這麼普通的布條裡,怎麼會有金線這麼貴重的東西。聞莺愁眉苦臉,百思不得其解。
小五接過去,放在鼻下嗅了嗅,聞莺這才瞅見溫良遠正神情嚴肅地站在太陽光能照到的那一片光明處,疑惑的轉頭問小五,“溫大人怎麼了?”
小五研究着布條,擡頭看了眼溫良遠又低下頭去,“下意識的,一暗下來他就會找有光的地方站着,生怕哪裡冒出來一個人要取他性命。”
聞莺咂舌,同情地看了眼溫良遠,心說真是個可憐孩子。
第8章第二章-虛實相生(4)
繩子被小五慢慢旋開,聞莺離得近,隐約聞到一股清淡的香氣,拱起鼻子吸了吸,撈起面前的繩子又聞了聞,緊皺眉頭想了又想,這香味怎麼那麼熟悉呢。
沉思了有一會兒,聞莺摩挲着手上的白布,終于想起來這味道在哪裡聞過了,十分肯定地對小五說:“是桫椤香。”
“嗯?”
“我曾經聞到過一次,布莊織布的時候會事先把絲線熏上這種香料,這種桫椤香剛熏上時味道十分清淺,像是雨後清新的自然香味,很受姑娘們的喜愛。桫椤香入水會融,所以衣服一經浣洗,香味便會跑出來,味道就會越來越淡。這種布料織出後,為了防止香味散失,很少染色。再加上香料本就稀少,大都被布莊壟斷了,是以桫椤香的布匹大部分都是皇親貴族才穿的。一般情況下桫椤香熏制的都是上好的綢緞,這種棉布的情況倒真是有些少見,更何況上面還綴着金絲,有些奇怪。”
溫良遠這會兒才從有刺客刺殺的情況中緩過來,跑過來問,“小四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呃……因為我以前在布莊幹過活,了解一些。”聞莺吐吐舌頭。
其實是因為當初皇上曾賞給過她爹這麼一匹布,她因為喜歡這種香味,和柳聞月争了半天,最後把布扯壞了,兩個人坐在破損的布料前哭了半晌,到後來還是二娘用那匹布給她們兩個一人繡了一個枕頭才算了事。
小五沒溫良遠這麼八卦,沉思着說,“或許這塊布不是用來做衣服的。”
聞莺根本沒有考慮這種情況,“不用來做衣服那用來幹麼?做繩子嗎?用桫椤香熏出來的布匹做繩子簡直是暴殄天物。”
小五把旋開的布條展開,大緻拼湊了一下,“看,四四方方的,邊際處有金線繡好的花紋。你覺得像什麼?”
聞莺還在仔細瞅着,溫良遠嚷嚷,“像桌布!”
溫良遠這麼一嚷嚷,聞莺覺得還真是桌布,不過誰家的桌布這麼奢侈。繡了金線就算了,還熏了桫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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