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他出現的時候身上就背着一條人命,并且是隐秘的雀樓組織的弟子,可是竟然一直瞞着所有人,沒有人知道。
也不對……江鯉搭在窗台上的手攥了下,閉眼回想。葉巍是一個骨子裡非常有江湖氣的人,他平時交往的人就并不限于棣花,更不限于所謂的“名門正派”,很容易跟誰惺惺相惜就切磋兩招碰杯酒,然後就拜了把子,比如江鯉的師父。
而這些人既然天南地北的都有,沒落根在這裡,不完全知根知底或許正常。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葉巍或許是知道的,但沒整天挂在嘴上提,畢竟雀樓這種殺手組織後人的身份,不僅不怎麼好聽,平時也會招緻無窮無盡的麻煩,跟江鯉家也是同樣的情況。
所以于铮這個人到底從哪裡來,又到底是什麼人?他是一開始就有意主動接近葉巍,還是單純地因為十年前的某個變故制造了這起爆炸脫身案。
江鯉忽然頭疼,感覺一團亂麻,最煩的是,吳越還要說:“我們似乎追查到于铮一直所用的身份也是假的,并沒有他以往真實的社會信息,跟張歸墟一樣,他可能本名都不叫于铮。”
“……他臉上那道顯眼的長疤也可能并不是意外受傷,而是故意留着毀容用的。”餘棠臉窩在段汀栖小腹上說了很久的話,聲音有些啞:“我記得我師父以前說過,攢了些錢讓他拿着做皮膚移植的手術,去掉那道有些兇相的疤,他毫不猶豫地笑着拒絕了,好似一點都不在意。”
“現在回想起來,他對我跟其餘所有的叔伯也都不一樣,他好像能用來陪我的時間格外多,平時也基本沒有别的朋友和别的事情要做……我幾乎都感覺,他有時候看我的眼神也好像格外怪異。”
半天的回憶和推測,餘棠幾乎身心俱疲,她忽然噤了聲,更深地往面前的懷裡擰了下頭:“段汀栖,我是不是……”
“不是,沒有鑽牛角尖也沒有走火入魔。”被她喊到的人适時伸手低頭,又輕又有力地在餘棠鬓角親了下,“人有時候無法接受某件事的時候,就很容易想東想西,有時候哪怕有些東西是對的,但天長日久地臆想下去,自己也會難辨真假,懷疑是想象出來的報複對象。”
餘棠卻在她懷裡蜷了很久後低聲說:“我不是接受不了這件事,我是接受不了……我猜的都沒對。”
段汀栖罕見地沒接上話:“……”
餘棠忽然伸手捂住了臉:“現在回頭看看,我這十年都在幹什麼,自以為的痛苦和揪着不放都等于零,就好像是一個……”
她自己啞然地頓了頓,沒說出口,段汀栖也忽然伸手一扳,吻住了她:“不準說這兩個字,你不是。”
餘棠現在顯然出于一個非常詭異的狀态,面對段汀栖安撫性質的吻,緩慢反應了一下,擡眼說:“你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占我便宜?”
“……”段汀栖真的說不出來話,再三打量了她幾眼後,手上輕輕一拍,“我都沒嫌棄你還沒洗臉,小王八蛋。”
餘棠竟然嗆起聲來腦子很清晰:“你也沒洗。”
段汀栖忽然把她抱起來:“我想順着窗子把你扔了。”
餘棠睫毛煽了煽,一摟她的腰:“你别不要我。”
“……”段汀栖大半天都是在這樣的跳脫中來來回回,時而蹙眉,時而潰散。她這時才忽然發現,餘棠這個人平時表現出的那種穩定和平靜隻是她性格底色中呈現出的一個非常小的側面,她可能一直以來心底都在想事情,而她想了十分的時候,在自身對外界的防禦機制下就隻表現出了克制的兩分,剩下的都在日複一日的煎熬中一個人默默消化在了心底最暗的地方。
“寶貝兒,你别吓我了。”段汀栖忽然低頭,也把腦袋埋在了餘棠滾燙的頸窩。
餘棠:“……”
兩個人活似兩隻鹌鹑,換着在對方懷裡蜷腦袋掉眼淚,畫風無比的吊詭,好像下一秒就能轉醫院的精神科。
也不知道人想自我表演起來的潛力有幾分,是不是也是一種新型的自我張力保護和釋壓方式。
江鯉作為一個嚴格意義上的旁觀者,也把心态的炸裂演繹到了極緻,劈頭蓋臉就開始了營業模式,反應過來後,頭也不回地把宋端甩在了醫院,愛跑跑,愛死死,她現在非先要把于铮這個人查個底兒朝天。
另外一邊的餘棠在大半天的精神走位下,終于忍不住揉揉眼,看似什麼都不愁地偏進了段汀栖懷裡,乖乖睡了。
段汀栖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咂摸到一點兒特殊而微妙的感覺,餘棠這是在潛移默化中終于徹底把她納入了心防之内,可以依靠,可以休憩,可以撒潑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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