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上樓,檸檬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要鐘昱抱,她緊緊的環着簡墨的脖子。孩子的心終是敏感多疑的,她渴望父親,但是面對鐘昱袒露,她又有些抵觸。回到家,簡家舅媽剛切好水果,看到他們回來,問道,&ldo;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過來吃水果吧。&rdo;她也沒太在意兩人的神色。&ldo;舅媽,你先帶檸檬去洗洗。&rdo;簡墨語氣平淡的說道。陶萍這才正眼看過來,隐約覺得有什麼不同,&ldo;好。&rdo;再看鐘昱那張臉,一下子明白了。客廳裡隻剩下兩人,氣氛有些凝滞。簡墨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面無表情。鐘昱不時也坐到另一邊,十指交握,下颚繃得緊緊的,可以看的出他一直在克制着。&ldo;為什麼不和檸檬解釋清楚?&rdo;沉默了一會兒,他問道。簡墨的目光定在茶幾上放着她們母女的掌印,那是檸檬剛出生時,甯清遠找人做的。檸檬總喜歡比對,她根本不相信那是她的手,總是說&ldo;真小真小,這怎麼可能是我的手呢。&rdo;她勾了勾嘴角,擡眼對上他,輕輕道,&ldo;鐘昱,你想過沒有,告訴你是檸檬的爸爸,之後呢?&rdo;她一字一字的說道。鐘昱聽了她的話,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眼前的她卻有幾分陌生。&ldo;她會問,爸爸為什麼不和媽媽在一起?&rdo;簡墨淡淡的說道,眉心微微蹙起了一道痕迹。&ldo;你準備怎麼和她解釋?&rdo;鐘昱隻覺得喉嚨像被開水燙過一般,&ldo;我‐‐&rdo;&ldo;你是不是想編一個理由?&rdo;她輕笑一聲,&ldo;那然後呢?可是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rdo;她咬了咬唇角,&ldo;我的心很小,小的無法再承受一次欺騙。&rdo;暖暖的橙光打在她的臉上,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放大在鐘昱眼底。鐘昱整個人僵在那兒,臉色慘白下來,&ldo;墨墨,為什麼‐‐不能原諒我一次?&rdo;他有些艱難的說道。簡墨深深吸了一口氣,&ldo;從來不是原諒不原諒的事,鐘昱,我們‐‐都過去了。&rdo;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她終是個絕情的人,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原諒她的父親,鐘昱亦然。因為深愛過,無法承受背叛的心酸。鐘昱傾身,一隻腿跪在地上,他的臉有些扭曲,&ldo;墨墨,不要這樣,我們還有檸檬。&rdo;聲音中透着無線酸楚,他是知道的,這女人要是狠下心來卻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當年那事她可以一聲不響的決絕離去,鐘昱就知道她的心性,根本不會在乎他。這些日子,他厚着臉皮穿梭在她的家裡,她從來沒有說話一句,隻是因為檸檬,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ldo;忘了我犯渾的時候好不好?&rdo;鐘昱的嗓音一時間有些哽咽,&ldo;對不起,墨墨,對不起。&rdo;簡墨死死地掐着掌心,骨節因為用力逐漸泛白,堅韌而壓抑,她愛過眼前的男人。隻是很多年後,她發現自己再也愛不起了。看着他哀傷的臉,她知道現在的他是真心實意的,隻是又能怎麼樣呢?一顆心在受過一次傷,已經夠了。衛生間。檸檬正在洗白白,這丫頭最喜歡洗澡時唱歌,有時候根本不懂歌詞,就胡亂的哼着。陶萍滿眼竟是疼愛,眸光一轉,&ldo;剛剛在樓下玩什麼的啊?&rdo;檸檬停下了歌聲,小嘴一撅,委屈地說道,&ldo;舅婆,小朋友說我沒有爸爸。&rdo;陶萍心裡不滿起來,現在的家長怎麼交孩子的,這麼沒家教,她憐惜的說道,&ldo;檸檬當然有爸爸,隻是你爸爸犯了錯,現在在努力改錯,等他改正了就會來見檸檬了。&rdo;也不知道簡墨這孩子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簡墨從來沒有和他們說過當年的事,陶萍以為是鐘昱濫情,簡墨最後才離開他的。她最擔心的就是簡墨父母的事給她造成影響。&ldo;其實我知道的,john就是我爸爸。&rdo;檸檬振振地說道。陶萍嘴角滿是苦澀,淺淺的笑了笑,&ldo;就你知道的多。&rdo;舀起毛巾把孩子裹好,哄睡了檸檬她才出來。客廳裡隻剩下簡墨一人。陶萍心中歎息一聲走過去。簡墨擡眸,彎了彎嘴角,&ldo;檸檬睡了?&rdo;&ldo;睡了。我是招架不住了,一口一口的為什麼?&rdo;陶萍是無奈又歡喜,這麼個可人的孫女誰能不喜歡,也難怪鐘家會迫不及待了。&ldo;她就是這樣。&rdo;簡墨嘴角彎起了一抹笑意。陶萍盯着她的笑容怔愣幾秒,&ldo;小墨啊,你回來之後,有些話舅媽一直想對你說。&rdo;她稍稍頓了頓,&ldo;凡事都要往前看,不必過于執着,你還年輕。&rdo;短暫的沉默。簡墨心中微微一動,輕聲說道,&ldo;舅媽,我都知道。&rdo;鐘昱一路疾馳,有種發洩的癫狂,或許是他這一生什麼都太順,才有有這一遭。那一晚他回到當年的公寓,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這裡什麼沒有改變,卻是物是人非。鐘昱心裡苦澀,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酒,腦子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憶着簡墨的話,&ldo;鐘昱你根本不愛我,你隻是不甘心而已。&rdo;他的心一沉在沉。是啊,他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在那場賭局輸的一塌糊塗。一夜酗酒,晚上迷迷糊糊的睡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覺得頭沉沉的,他也沒在意。他現在也盡量不回他爸媽那兒,每次去免不了被嫌棄的。c市這幾天氣溫驟降,不少人都患上了流感。鐘昱也趕上了。上午副局長來找他,說是甯遠集團要放棄在c市投資的事,省裡頭現在為這事忙的焦頭爛額。幾十個億的項目,牽一發動全身,況且這事多少雙眼睛在盯着。鐘昱揉了揉眉心,&ldo;原因。&rdo;副局有些不安,他不停地搓着手,&ldo;這哪知道啊,甯清遠那個人現在也不出來。鐘局,要說這事,當初上頭可是交給我們局了,可現在要是黃了‐‐&rdo;他的仕途差不多也走到盡頭。副局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毫不掩飾的急迫與焦躁,&ldo;你看看現在怎麼辦?那個甯氏的女負責人,你不是熟嗎。&rdo;鐘昱眯了眯眼,卻是不慌不忙,隻是眼神深沉,他食指微微動了動,&ldo;你先回去,這事也急不來。&rdo;副局看着他一派沉穩的樣子,心裡稍稍踏實了些,連連點頭。鐘昱想不通,甯清遠想要在c市立足的話,這一次是絕好的機會,他是商人,他絕不會不明白的。現在放棄,他的理由呢?難道是為了簡墨?鐘昱望着蔚藍的天空,嘴角恻恻抽動,不愛江山愛美人嗎?下午,他頭疼的厲害,就去了醫院,醫生一涼體溫,建議他挂鹽水。鐘昱去挂了号。頂樓的病房,空空落落的。他一個人呆在病房裡,好不容易挨到水挂完了。他一邊按着棉花,準備回去。剛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簡墨形色匆匆的朝着他走來,他滿是疑惑,卻隐約的夾着幾分欣喜,難道是來看他的?心裡雖然有些渴盼,可面上依舊裝作沉靜。簡墨看到他微微一愣,什麼話都沒有說,随即向前走去。鐘昱松開了棉花,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後面的醫生跟上來,看到他手背紮針處都滲出處血來,忙說道,&ldo;鐘少,放松放松。&rdo;鐘昱眉頭一皺,&ldo;方醫生,這層有姓甯的病人嗎?&rdo;方醫生點頭,&ldo;今早剛來的。&rdo;鐘昱抿了抿嘴角,他想着到底是甯家哪位?就看到頂頭那件病房走出兩個人,甯父和甯夫人,兩人周身都籠罩一層陰郁的氣息。鐘昱轉過臉,&ldo;方醫生,病人是不是叫甯清遠?&rdo;他隻是懷疑。&ldo;你認識?&rdo;方醫生反問道。鐘昱勾了勾嘴角,&ldo;認識,有來往。他怎麼了?&rdo;&ldo;腦子裡長了瘤。&rdo;方醫生淡淡的說道。鐘昱愕然,不可置信。☆、35病房裡。百合花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萦繞在病房裡每一個角落裡。簡墨靜靜的坐在那兒,微微低垂着臉角,看不清表情。甯清遠穿着寬大的病号服站在窗邊一角,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兩人久久的沉默着,陽光的透過玻璃打進來,光芒折射在他堅毅的側臉上,更加顯得一絲血色都沒有。簡墨的喉嚨上下動了動,終于艱難的發出聲音,&ldo;什麼時候知道的?&rdo;寂靜的空間内聲音空洞而無力。甯清遠的身子緩緩扭過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他本不想她知道這事的。&ldo;上次回美國。&rdo;簡墨冷冷的呼了一口氣,&ldo;原來都這麼久了。要不是昨天我回去,你們是不是一直想打算瞞着我?&rdo;她微微哽咽。甯清遠抿抿嘴角,&ldo;小墨,沒多大的事。&rdo;簡墨絞緊了手指,&ldo;沒有多大的事?&rdo;她輕輕的重複道,&ldo;清遠,你還要瞞我多久呢?手術成功幾率本不是很高,不是嗎?&rdo;她的臉色倉皇的一絲生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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