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弛早就猜到雍帝要問這個問題,對答如流:
“對此兒臣也很奇怪,因此便叫來了府中車夫詢問。他說昨夜出了武安侯府後,薛長史神情有異,原本都上了馬車卻又下來,命令車夫先回王府,說他還有别的事。”
雍帝緊皺雙眉,龍顔一沉。
他雖然偏愛裴雲弛但也不是傻子,這件事的吊詭之處他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出聲反問道:
“他是被你派去武安侯府的,出了侯府後大半夜的一個人轉悠什麼?你别告訴我,是武安侯府的人讓他等在那裡,這沒有道理。若是侯府的人真要策反他,也不用多此一舉,有什麼話在他沒出府時說清楚不是更隐秘?”
裴雲弛露出悲哀的神色,頓了頓道:
“兒臣也不明白薛長史為何要如此,更不知道殺了他的究竟是何人,他又是因為什麼才引來了殺身之禍。父皇若是懷疑薛長史是死在兒臣手裡,整件事都是兒臣故意布局,那兒臣也沒法自證清白。”
雍帝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道:
“你走吧,這件事朕會讓大理寺調查,一定要查出一個結果。天子腳下,居然有人膽大包天敢殺親王府的長史,下一步怕是就要謀反了。”
裴雲弛垂着手恭敬地退了出去。
在門外遇到成公公,他對成公公微微一笑。
成公公彎下腰去,“奴才恭送安王殿下。”
裴雲弛笑道,“公公服侍父皇這麼多年,不必在小王一個晚輩面前如此拘謹。”
成公公聽了這話,連忙把腰彎得更低,滿嘴的奴才不敢當。
裴雲弛眼底浮現出一抹陰翳。
這麼多年了,無論他和母妃如何費盡心思拉攏成公公,他都對他們不冷不熱的,那表面上的恭敬有加,實則就是在有意和他們母子保持距離。
唯一讓裴雲弛欣慰的是,成公公不親近他和母妃,倒也沒有和皇後太子走得近,和太後更不是一路人。
看來這個老太監是想小心駛得萬年船,隻效忠他父皇一人。
若是成公公能永遠不倒向任何一方,這倒也不錯。
就怕這個老狐狸其實藏得極深,早就在心裡認了下一個主子。
回到安王府後,裴雲弛把白如玉叫來書房。
“讓昨夜跟随本王的人把嘴巴都閉嚴實了,不然薛哲的下場就是他們全家的下場。”
“王爺放心,我已經警告過他們了。”白如玉微笑着,好似在說什麼風雅的事。
裴雲弛又道,“此事一出,父皇定會派密探來安王府打聽,你知道該怎麼做。”
白如玉道,“明白。”
雍帝的人來打聽,安王府要做的不是開門迎客,也不是把人拒之于千裡之外,這兩種表現都會引起雍帝更深的懷疑。
最好的辦法就是僞裝出足夠戒備,但仍被密探奸細蒙騙的假象。
這樣一來,雍帝派出的人就會相信他們打探到的情報都是真實的,而不是安王府想讓他們知道的,然後回去禀報雍帝。
而裴雲弛的意圖也就達到了。
他讓薛哲大半夜的死在武安侯府門外,并不是真想憑着一個薛哲的死,就讓雍帝相信裴璋是反賊,武安侯府已經和鎮北王府勾結在一起預謀不軌。
雍帝能當這麼多年皇帝,即便再昏聩也不是真白癡。
無論如何,雍帝都能想明白,武安侯府的人如果真出于一些原因要殺薛哲,絕不會讓薛哲就大咧咧死在武安侯府門外,這無異于是作繭自縛。
就算武安侯府藝高人膽大要玩一手燈下黑,那也不是這麼玩的。
任誰都能看得出,薛哲死的地點如此碰巧一定是有人故意設計,要把武安侯府牽扯進來。
雍帝在這種事情上一向想得很多。
知父莫若子,裴雲弛知道雍帝一定會想到,是有人要制造武安侯府和安王府對立的局面。
那這個人會是誰呢?
把他裴雲馳來下水對誰最有利呢?
而在這個節骨眼上,太子再将如夢有個孿生妹妹的事捅出,就憑雍帝的多疑,一定會懷疑這些會不會都是太子為了鏟除異己,精心布置用來陷害皇弟的局,他裴雲弛與之相比倒是顯得無辜憨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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