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沈栖用的第一瓶薰衣草精油還是他給買的。因為沈栖睡眠不好,夜裡多夢又容易驚醒,他聽别人說睡前泡腳有利于助眠,就果真跑去買了個泡腳桶,每天哄着人泡半小時腳。
後來又聽說泡腳時往裡面加幾滴薰衣草精油效果會更好,他便又巴巴地一下買了十幾瓶,泡腳時滴幾滴、泡澡時滴幾滴、枕頭上再滴兩滴。
以至于他倆的衣服上難以避免的也沾上了薰衣草的味道,顧硯為此還被同事開玩笑取笑過,說他“挺。騷。氣”。
不過這薰衣草精油效果确實不錯,反正後來沈栖的睡眠質量得到很大改善,很少再出現夜半驚醒輾轉難寐的情況。
“哪是什麼精油的作用,分明就是你太不做人。”某個周末兩人睡到日曬三竿才起床,沈栖靠在床頭,揉着發痛發酸的腰,紅着臉睨他。
他前一晚用力過猛,弄得狠了些,沈栖差點讓他弄暈。顧硯自知理虧,摸着鼻子挨過去攬了揉腰的活,揉着揉着那雙手就逐漸不安分,開始在沈栖身上四處點火。
“那就精油占四分之一,剩下的全是我的功勞。”
嘴上說着精油沒用,但不管是出門旅遊、或者去外地出差,沈栖都會習慣性的揣上一瓶精油,睡前滴兩滴在枕頭上。
作用究竟有多少暫且不說,反正習慣已經養成了。
但顧硯現在捏在手裡的是個空的精油瓶,他不知道沈栖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留給他一個撕了标簽的空的精油瓶,難不成是要他看到舊人舊物,然後來個舊情複燃?
小玻璃瓶在掌心滾了兩圈,顧硯終于發現瓶子不是空的,裡面裝着東西,隻是那東西太小了,他一時沒察覺。
擰開瓶蓋,把裡面的東西倒在掌心裡,才發現是幾朵已經風幹了的小藍花。
花是真的很小很小,每一朵還比不上顧硯的半個小拇指指甲蓋大,幹幹扁扁皺皺巴巴,其實是很不好看的。
可這花顧硯并不陌生,他呼吸窒了窒,雙唇不自覺的抿得很緊。
“喲,這不是補血草麼,這玩意兒山裡頭多的是,顧先生要是喜歡,我拿鐮刀給你割去。”
“沈先生摘的這個應該是野地裡長的,我們還有鄉親專門種這個的,經常會有外面的人過來收,再賣去花店,好像說還挺受大城市裡的人喜歡……其實在我們這啊,長在路邊都沒人願意采的。”老校長說。
顧硯把小藍花重新裝進玻璃瓶裡,随口問了一句:“這個花是不是還有别的名字?”
“嗐,”老校長撫掌笑了笑,“是有,就是小說裡常常寫到的那個勿忘我嘛。取個這麼好聽的名字,放你們大城市裡就有人喜歡咯。”
他沒認錯,就是勿忘我。
顧硯點點頭,将蓋子擰緊了,走到八仙桌旁邊想把瓶子擱下,想了想又放進了沖鋒衣口袋裡。
“他人呢?”狀似不經意地問。
“誰?”老校長的思緒還停留在花上,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顧硯指的是誰。
“您是說沈先生啊,他天沒亮時就下山啦,我也是快走到學校門口才接到他電話,說是公司裡有急事,趕着回去呢,沈先生是個好人啊,工作那麼忙還抽空過來看孩子們……”
“欸,您倆不是住一個屋麼,您不知道啊?”
顧硯捏着口袋裡的精油瓶子,語氣平淡地說:“沒,昨晚和阿康他們聊得晚了,就在他屋裡住下了……”
到家時已經快下午一點,因為提前打過招呼,顧爸爸顧媽媽便一直等着,直到顧硯回來才開飯。
隻有三個人,顧媽媽卻做了一大桌的菜,全都是顧硯從小愛吃的,他面前那個碟子裡的菜就沒斷過,紅燒肉油焖大蝦水煮肉片宮保雞丁……壘得越來越高。
顧硯握着筷子對着滿盤子的菜無從下手,苦笑着攔下了老媽夾過來的可樂雞翅:“媽,夠了,再吃下去我得胖了。”
不過想拒絕老媽可沒那麼容易,顧媽媽态度強應的将那隻雞翅碼了上去:“胖什麼胖,高中念書那麼辛苦你臉也比現在圓,外面再好,哪裡比得上家裡。”
“好吃好喝給你伺候着你倒不滿意,跑外面去搞什麼事業,家裡那麼大個公司還不夠你折騰啊……”
說到這裡難免又想到音訊全無的那幾年,顧媽媽立時紅了眼眶,背過身去偷偷抹淚。
不願意見兒子的是他們,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又哪裡能真的不想不念。
偏偏兒子也是個倔性子,死活不肯服軟,最後到底還是他們這些當爹當媽的狠不下心,向孩子妥協了。
能怎麼辦呢,到底不能真的老死不相往來。
這麼多年也勉強想明白了,路是他們自己的,想往哪條道上走,他們操心不着。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孩子覺着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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