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德:&ldo;二十萬。&rdo;歐泊的太陽眼鏡險些掉下來,問:&ldo;這麼小一塊玩意要賣二、十、萬?!&rdo;席德:&ldo;他們就是這麼說的。我還有六七萬……需要至少支付二十五萬的報酬,才能交付委托。五萬當手續費,二十萬給……給傭兵們。&rdo;歐泊:&ldo;什麼類型的委托?不讓私接任務,問問類型總是可以的吧。&rdo;席德神色黯然道:&ldo;尋人。&rdo;歐泊道:&ldo;有詳細線索麼?&rdo;席德搖了搖頭。歐泊心道還真是難辦,尋人任務是難度最大的,沒有任何線索的尋人不亞于大海撈針,基本是個傭兵都不願意接這類型任務。一個接一個星球去打聽,簡直是在浪費時間與生命。通常尋人任務的周期都非常長,最長的甚至可以延伸到上百年,歐泊自己不可能接這種任務,又不能打擊他。他把寶石放下,想了一會兒,道:&ldo;我有個朋友,說不定知道你的寶石有什麼用,你在這兒等等。&rdo;歐泊起身前往工會,災難終于來了‐‐落日之城的公告闆刷新。到處都是吵吵嚷嚷的傭兵,擠滿了大廳。歐泊被擠得叫苦不叠,終于跑上二樓,把擋在面前的人推開,找聯絡員道:&ldo;能幫我找到扳手麼?!&rdo;聯絡員白了他一眼:&ldo;自己沒有通訊器麼?&rdo;&ldo;喂!&rdo;身後傭兵怒吼道:&ldo;你這什麼态度!怎麼能這樣對納稅人!他也是傭兵!我們都是繳了稅的!&rdo;聯絡員尖叫道:&ldo;兇什麼兇!我不怕你們!有本事别繳稅啊!不繳稅你們連任務都接不到!&rdo;歐泊道:&ldo;我要找扳手!幫我聯系上他!&rdo;聯絡員道:&ldo;管通訊的人還沒來上班‐‐!你就不能自己去機械店裡買個短波地面電子通訊器麼?!隻要六百元!&rdo;&ldo;我幫你找我幫你找!&rdo;後面有人喊道:&ldo;他家就在落日之城的!老弟你讓開點兒,我還要辦事!&rdo;有人幫歐泊聯絡了扳手,扳手頭發亂糟糟,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擠上二樓道:&ldo;我就在一樓大廳的,你來這裡做什麼?&rdo;歐泊道:&ldo;幫我個忙。&rdo;扳手叫苦道:&ldo;沒有時間,這周我們連任務都沒接上的……&rdo;歐泊道:&ldo;我付錢!三千!&rdo;扳手道:&ldo;快點快點……不收你錢。&rdo;歐泊與扳手下來,扳手去拿了莉莉手裡的棒球帽扣在腦袋上,莉莉轉頭看了一眼,朝歐泊打招呼:&ldo;嗨!小歐歐!你好!又見面了!什麼事?寶貝兒你要去哪裡?&rdo;歐泊:&ldo;借你男朋友用一下!一下就好!&rdo;扳手:&ldo;馬上回來。&rdo;莉莉對着窗口道:&ldo;編制不齊我們自己會去找齊!姐姐!我們有十二個人要養,你行行好吧!你派任務的時候隻要當做和以前一樣就行了啊!&rdo;窗口裡的工作人員不吃她這一套,陡然道:&ldo;但是現在要重新登記表格耶!姐姐!你人都沒齊,我要指紋驗證!不然讓我怎麼登記?!是要我幫你作弊嗎?!你才行行好吧‐‐姐姐!&rdo;歐泊被吵得眼冒金星,帶着扳手出來,說:&ldo;我以為你們周一就走了。&rdo;扳手:&ldo;我們有位團員回家辦事了,少了一個人,現在接不到團隊任務。&rdo;歐泊:&ldo;你太悲慘了……&rdo;扳手:&ldo;不然你以為那群團長為什麼急着找替補。說吧,什麼事?來杯頂級的斯芬克斯凍奶咖啡,謝謝。&rdo;扳手在露天咖啡座前坐下,打了個響指,機器服務生去端咖啡,客人多了起來,大部分是兩三個人的小團隊,在落日之城接到委托後出來邊吃早飯邊計劃任務。席德說明來意,扳手接過他手中的寶石,從腰包裡取出一副透鏡,一個小工具箱,以及一個射電發生器。&ldo;這不是珠寶産品。&rdo;扳手認真檢測,喃喃道:&ldo;這是一種人工合成品。&rdo;&ldo;值錢麼?&rdo;歐泊隻關心這個。扳手面無表情,不以為然地輕輕搖了搖頭。&ldo;我覺得沒有傭兵會需要它,你如果不急着套現的話,可以交給銀河系古玩協會的人鑒定,出一筆鑒定費用,說不定能賣出一個高價,當然,也可能一文不值,看運氣了。&rdo;席德道:&ldo;但它是……我媽媽家的傳家寶,她告訴我一定要好好保管……&rdo;扳手問:&ldo;從什麼渠道得到的?總不可能一開始就在你家了吧。&rdo;席德沒有回答。&ldo;賣給古玩協會,讓他們拍賣需要多久?&rdo;席德又問。&ldo;難說。&rdo;扳手聳肩道:&ldo;可能至少也要兩三個宇宙年。&rdo;歐泊看得也有點兒不忍心,說:&ldo;或許可以想想别的辦法,做這玩意的人有名麼?&rdo;扳手道:&ldo;這玩意的材料年代可能有點兒久遠,但宇宙中的成型晶體基本上都存在了好幾億年,說明不了什麼,況且上面沒有出廠批号,更沒有制造人的名字,不能當古董賣,你們看。&rdo;扳手朝寶石中注入一束光,那束光射進寶石中心後便發散開去,折射出一團光暈。歐泊完全不懂,說:&ldo;哦,這代表了什麼?&rdo;扳手說:&ldo;是一種在古代也很少見的技術,裡面的晶體構造比較複雜,發散光通過上萬個晶體簇折射出來,呈現出不同的,彼此區分的特質,形成光暈。實際上裡面,光暈是幾萬束頻率完全不同的光構成的。&rdo;歐泊茫然點頭,席德聽得一頭霧水,扳手收起工具,喝完咖啡道:&ldo;它可能是某些複雜機械的光訊号操控中樞,不過目前已知的機械裡沒有人采取這種中樞信号發射方式。也可能是失敗試驗品的遺棄物,我不會買它。祝你長命百歲,我走了。&rdo;歐泊隻得點頭朝扳手告别,席德歎了口氣。&ldo;收起來吧。&rdo;歐泊說:&ldo;我把委托金全額退回給你,今天有兩班遠航船,你可以搭船去銀河系……&rdo;&ldo;沒有人要。&rdo;席德終于說了實話:&ldo;我就是從銀河系過來的,聯合商會的典當行隻願意出兩萬,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rdo;歐泊道:&ldo;當古董賣呢?&rdo;席德搖了搖頭,歐泊道:&ldo;聽着,再嘗試一下,說不定會有轉機。&rdo;席德道:&ldo;辦不到,時間太長了,我爸爸可能已經死了。&rdo;歐泊一怔,繼而隐約猜到了點什麼,這跟他的父親有關?那麼尋人任務簡直是一片泥淖,連死活都不知,多半發布了也沒人接。但歐泊依舊道:&ldo;加油,不要放棄。&rdo;他自己都覺得這話有點兒傻。&ldo;您好。&rdo;一名戴着眼鏡的中年人彬彬有禮道:&ldo;請問是歐泊先生麼?祝您長命百歲。&rdo;歐泊蹙眉擡頭端詳他,覺得這中年人有點兒面熟,卻想不起在哪兒見過。歐泊點了點頭,戴眼鏡中年人道:&ldo;很抱歉打擾了你們,我的時間很有限,所以不得不冒犯了。&rdo;說畢右手握拳在自己的左肩一按,禮貌地躬身,歐泊回過神,起身行禮,兩人拳面輕輕一觸。歐泊道:&ldo;這邊說吧,席德,稍等我一小會兒。&rdo;中年人朝席德道:&ldo;我不會占用你們太多時間。&rdo;歐泊讓侍應上咖啡,與中年人坐到另外一張桌前,打量他片刻,總覺得這人很熟。他的面龐帶着滄桑感與成熟的男性魅力,看那模樣已經相當年長了,眼鏡後的眉眼帶着睿智與戰意,這種眼神他隻在雷克特目中見到過。有種文雅與粗犷之意的奇妙協調感。中年人一頭棕紅色的短發,兩鬓的頭發略擋着耳朵,側臉的胡茬修得鐵青性感。他的手指粗長,手很大,中指與食指上戴着兩枚戒指。歐泊實在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人了,但又說不出的熟悉。&ldo;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克裡勞斯&iddot;本&iddot;亞澤拉斯。&rdo;中年人道。歐泊:&ldo;……&rdo;歐泊恍然大悟:&ldo;原來你把胡子刮了,頭發剪短了!我說呢!&rdo;亞澤拉斯道:&ldo;偶爾……也修整一下。&rdo;兩人相對無語片刻,歐泊這才意識到,坐在自己面前的是整個戰神星系的精神支柱‐‐傳說中的不敗戰神,傭兵王亞澤拉斯。亞澤拉斯:&ldo;蕾菲娜十分感謝你和你的同伴給她的援助。&rdo;歐泊道:&ldo;雷蒙……呃,你也見過他了?&rdo;亞澤拉斯道:&ldo;我沒有當面見到他,隻在通訊器裡大概談了幾句,所以一些内情,我隻能向您請教了。&rdo;歐泊道:&ldo;客氣客氣,讓我想想……&rdo;雷蒙連傭兵王的賬都不買,還真是有性格。歐泊回憶了他們詳細的任務内容,亞澤拉斯不時插入幾個問題,歐泊一一回答了,說到凱恩主教時,亞澤拉斯問道:&ldo;隕星之王顯然在他身上作了一些布置,你沒有受到催眠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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