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整日裡籌備過大年的吆喝勁兒,許是十裡開外的遠山中都能聽見聲聲回響。
“小師叔,小師叔,我是你最喜歡的小木子呀!今晚是大年三十兒,明個就是新的一年了,您老可要記住明早一定一定不要用早膳,畢竟您可是嘗到我和小圓子準備的邑都城最好吃餃子的第一人呢!”
一張再普通不過的竹紙上被寫下了密密麻麻的唠叨話,根本不用親眼瞧見寫信人當時的模樣,單從那軟不踏踏,但又說了個沒完的毛筆字中茹慕欽便能窺探出幾分高興。
而在瞥了眼表面上認真品茗,實則餘光一個勁兒往他手中瞟的齊沐時,小師叔倒是莞爾一笑,道:“要不要……瞧瞧?”
“您覺得這封信不過我的眼,還能到了這深山老林中嗎?”
嘴硬的将視線收回,齊沐非但沒有接過對方遞來的書信,反倒是在強撐着面子的同時從腰間取出了另一份書信。
隻是在将第二份書信雙手奉上時,齊沐出現了些許遲疑,“您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查清,可我還是想要在信被打開之前提醒一句,一旦挑明,有些事情便早已不是您所想的那般,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我讓你查的是十幾年前早已塵埃落定的往事,又如何會影響到我如今的生活?”
此刻的小師叔眼中滿是釋然。
依着茹慕欽的性子而言,其實從未想過要去摸清到底是哪個步驟的出錯讓他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因為他的生活一直是孤獨的。
身邊一切,哪怕是邑都城的風雲變化都與他毫無關聯。
然而事事有變,一次看似普通的尋醫求藥,一個名喚“汀娘”的姑娘家的偶然出現讓他原本單調的生活中畫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但當唯一的色彩消失時,他不過是再次回到了之前僅有黑白兩色的個人世界。
恍惚間,周身一切好像變了,又好像一成不變。
至于想要弄明白十五年前怪面女妖的起因到底為何不過是他多年無聊中忽然冒出的念頭,也或許是小女娃娃的一句“若是世間連救人都要後悔的話,我看這世道不要也罷!”的氣憤之言。
寫有十五年前所有經過的信封是被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緩慢撕開的。
與之前齊小夫人所寫的有形無神的字體觀感不同,此封書信無論是從用詞造句,排版布局哪個方面考量,都令人有一種想要仔細閱讀的神往。
可就是這樣一封被用心書寫的書信,僅僅是被茹慕欽寥寥掃過了幾眼後便被棄置到了一旁方桌上。
“唉,果然這世道就隻有救了人,才能做到落子無悔。”
書信因為放置的角度問題滑落到了桌角,與此同時上面所記載的前因後果也在幽幽燭光中被照的分明。
有關十五年前的怪面女妖案與其說是一場蓄意而為的陰謀,倒不如說成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鬧劇來的實在。
而所有問題的根源則要追溯到猴兒以及一對兒壯如小山的雙生子身世之上。
對于猴兒的特殊之處,或許因為年紀小的緣故,在他僅有兩三歲的時候根本無法令人察覺,可對于小隻和小山的怪異卻是在見到他們的第一眼便足以令邑都百姓聞風喪膽。
茹慕欽猶記得那是十六年前的一個傍晚,因為偶得一孤本,在興趣使然下令他和汀娘一起踏上了一處陰森至極的地方。
鴻龍寨——邑都城中最有名的亂葬崗處。
初來此地,茹慕欽自認為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可面前的視覺沖擊來的太過于激烈。
那個時候,離他們不遠處的雜草堆上正躺着一個已經冰涼的女屍。
生前,像是為了活命,女屍一身潔白幹淨的衣裳早已染上了泥濘,十根指尖也因拖動着笨重身子的挪動而變得血肉模糊。
常言道,十指連心,而與女屍真正相連的卻是腹部高高隆起,巨大異常的嬰孩。
“現在,若我照着醫書上所做,興許還能救上他們一命。”
女屍身下的一片血腥中正有一隻皺皺巴巴的小手從破爛的衣擺下端伸出,輕輕撫上還能感受到若有若無的溫熱感傳來。
茹慕欽幾乎是在察覺的同一時刻,不帶有任何猶豫的将随身攜帶的小尖刀刺入。
伴随着刀刃滑過,肢體的一分為二,這處滿境荒涼中迎接了兩道響亮的嬰兒啼哭。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兩嬰兒是被茹慕欽同汀娘兩人撫養至滿月,可當他們百般打聽到些許有關嬰孩親生父親的消息時,得到的除了“沒娘的孩子像根草”的結局外,那便是另一個長不大的孩子被抛棄,以及一兩銀錢。
原來在小隻、小山的親生母親被大夫道出懷有雙生子的一刻起,兩個小生命就已經失去了存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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