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羨歪着腦袋,嘴角的笑意未收,曲指輕輕彈了彈顔玉飽滿潔白的額頭,緩聲道:“都說過了,無人的時候毋須這樣稱呼。反正,很快我這個太子也不必再當了。你做得好,我是懶得聽他們念經。不過,你以為我該怎樣,自怨自艾,嚎啕大哭嗎?哈哈哈哈。”魏無羨又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真情實感,沒有絲毫勉強。好似天大的餡餅砸到腦袋上,開心到不行。
顔玉心疼得眼圈通紅,憋屈擔心地快要哭出聲來。勉強忍耐,啞着嗓子道:“太子,您,您……”您了半天,竟是一個字也說不下去。
“傻孩子幹嘛,我還沒死呢,怎麼就跟哭喪似的。”魏無羨揉了揉顔玉順滑的頭發,愣是将孩子周正的青絲揉得一團毛躁。
“他,們,他,他們,欺,人,太,甚。”顔玉終是忍不住,嗚咽得話不成句。
魏無羨意外地沒再安慰顔玉,眼底的墨色一閃而過,很快便恢複了平靜淡然,間或摻雜着幾分無懼無謂。他下意識望向門外,仿佛在等一個永遠都等不到的回應。
魏無羨任由身前的孩子抽抽搭搭,沉默半晌,緩緩柔聲道:“餘下的時日,若能還了這一身債,已是奢求。什麼身份顔面,過眼雲煙,在意他作甚。”
第五章
魏無羨讓顔玉簡單收拾了點随身行裝,他這個太子當得一貫随性,當下恨不得連夜趕往王爺府,免得明早起來應付無法面對現實的娘家人。
雲夢諸位大人會如何将他團團圍住,天塌了般鬼哭狼嚎抵死不從,想想就頭疼。相比起來,還是先行生米煮成熟飯省事兒得多,即使被人诟病上杆子犯賤,也沒所謂。
本就是他心甘情願,意外之喜,兩全其美。
那人怎能如此聰慧,這法子簡直就是為他量身定做。之前還擔心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解決的局面,居然因這一出荒唐,恰到好處地都随了他心願。
至于什麼所謂嫁娶顔面,根本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内。
折辱算什麼,他巴不得那人直接要了他的命。可惜,恐怕人家還嫌髒了手。
顔玉做事靠譜,重要的物件和銀票都随身帶着。可臨走,魏無羨才堪堪反應過來犯了愁。本是理所當然地認為藍忘機仍舊住在皇城内的二皇子殿,那處他去過不止百八十趟的處所,駕輕就熟腿兒賊溜。可他竟忘了,數日前,那人剛封了王,該是已辟府單住。
“走吧,姑蘇當朝就這麼一個王爺,想必那王府也是人盡皆知,打聽着該很容易尋到的。”魏無羨輕描淡寫道。
“殿下,咱們真的要這麼自己送上門去?您不再考慮考慮?”顔玉扯着魏無羨衣袖,在門口将人拽住。
魏無羨回頭,看着孩子糾結的小臉兒,噗嗤笑出聲來,耐心解釋道:“顔玉,姑蘇新皇剛剛登基,朝政不穩。這回咱們倉促前來,也是出了難題。雖然王爺的提議貌似解了兩難局面,但其實朝中不認同者大有人在。所以,當下沒人會攔咱們,但也很難有人助力。我們自行前往便好,不必與人為難。”
“我,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嫁入王爺府這事兒,沒得商量?”顔玉執拗地拽着自家太子,在做最後的掙紮。
魏無羨正色道:“我這一趟為何而來,你知道的。”
“可,可也不用非得這種方式吧。殿下,您,您如此糟踐自己……”顔玉紅了眼圈,強忍着屈辱的淚水不掉下來。
“顔玉,”魏無羨語氣沉了幾分,嚴肅道:“應承過我的事,你若是做不到,就不要留下了。”
顔玉手下一顫,趕忙松了拉扯的衣袖,抹了抹通紅的眼角,收斂了神色,低垂着腦袋道:“我錯了,您别攆我走,定不再犯。”
魏無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緩聲道:“下不為例。”
“嗯。”顔玉重重地點了點頭,随即不再磨蹭,當先一步将門推開跨了出去,與匆匆趕來的人差點兒撞個滿懷。
“還好,來得及。”來人與顔玉在即将迎面撞上的當口都收住了腳步,互相打量了一眼,同時心道:身手不錯。
“你是?”顔玉問道。
來人先朝魏無羨恭敬行禮,又對顔玉颔首緻意,朗聲道:“在下柳沫,字淺溪,乃王爺帳下副将。奉王爺之命,迎,迎……”
這柳沫乃兵部尚書柳大人的侄子,當年各國皇親貴子熱衷圍獵之時,他尚年幼,并未參與。近些年随父親鎮守北疆,一直跟在藍忘機身側,很少回姑蘇京都,并不認識魏無羨。但雲夢太子名聲在外,多少也是聽過的。此回護送王爺回京,本是抱着憤憤不平兼看熱鬧的心态,誰知才幾個時辰,形勢便以詭異的走向讓人匪夷所思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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