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姚叔遠遠地等候在宅子前,看見顧景衡,迎上前,臉上挂起和藹的笑:“聽說你要回來,夫人早早地就在客廳等着呢,快進去。”
顧景衡搭着方向盤,“我哥回來了嗎?”
姚叔說:“回來了,這會兒應該還在老爺書房。”
顧景衡踩上油門開進去,下了車,兩個傭人在園子裡修剪花草,見着他,畢恭畢敬地喊“少爺”,男人聽得牙疼,大步踩上台階走進宅子。
盛毓清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懷裡抱了隻英短銀漸層,那貓性格溫順,偶爾用爪子撓一撓女人身上的駝色披肩,披肩滑落,露出一段纖瘦鎖骨。
從嬌小姐到貴夫人,五十年養尊處優的生活使這個女人看起來自帶一股頤指氣使的傲慢,她也确實不大好相處。
盛毓清掀起眼皮:“你爸在書房。”又低頭摸着貓,“小白,哥哥回來了。”
顧景衡直接往樓上走,二樓正走下來一位眉眼秀麗的青年,白襯衫牛仔褲,似乎在低頭想事情,有點魂不守舍,兩人差點撞上,青年一愣,連招呼都忘了打,顧景衡有意錯開一段距離。
青年回過神,嘴角彎起淺淡的弧度:“你回來了啊。”
顧景衡略顯疏離地“嗯”了聲。
青年沒說話,低眉順眼地從男人身邊擦過去,走得急,下樓時崴了一腳險先摔倒,顧景衡眼疾手快,在後面扶了一把,嗓音沉而緩:“走路看着點,大嫂。”
青年斂去驚慌,眼睛卻不敢看男人,“叫我名字就好,别叫我大嫂。”
“不過是個稱呼。”顧景衡往下走了一級台階,與青年保持位置持平,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伸出手捉緊他的手腕,往懷裡狠狠一帶。
青年面露驚色,下意識朝樓底下看了看,還好沒人發現,他壓着聲音:“你瘋了嗎!”
顧景衡稍稍低頭,往他脖子裡嗅,還是那股熟悉的松木香,“還是以前那款?”
“放開!”青年試着掙紮。
顧景衡耐着性子由他撲騰,終于對方也乏了,知道自己力氣敵不過,更怕惹來旁人圍觀,他認命似的垂下腦袋。
“新婚感覺如何?”顧景衡摸着他的頭發。
青年咽了咽唾沫,漂亮的喉結随之一動,“挺好的。”
顧景衡自嘲一笑,眼底閃過哀痛,默了幾秒,他幫青年把鬓角的碎發理順,“你的心可比我硬多了。”
青年再次掙紮,“他們随時會出來,你别害我。”
“孬種。”顧景衡終于松開了手,表情裡不摻任何情緒,轉過身上樓去了。
顧景衡在書房外輕叩兩下,他父親喊“進來”。
推開門,顧紹逸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沖他微笑,面容溫和,儒雅斯文,這人膚色偏白,平時戴一副金絲邊框眼鏡,看着不像商人,倒像是在大學裡教書的。
顧景衡跟他這位哥并不親,一年可能才見個兩三次面。
顧紹逸起身,笑看自家弟弟:“好久沒見了,家不能散,再忙也要抽空回家看看。”
“大哥最近春風得意,往家裡走得勤了。”顧景衡也笑,場面功夫十足,“前年你在澳洲,忙得過年都沒回來。”
顧紹逸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前年他在澳洲投資一個生物技術項目,後來那項目虧本,賠了兩個億。
顧淵打斷兄弟倆的明槍暗箭,“下樓吃飯吧,你們媽媽也等急了。”
盛毓清隻是顧紹逸名義上的母親,他的親生母親,也就是顧淵的原配,在兒子兩歲時死于淋巴癌。
很多年以前,盛毓清還是盛家捧在掌上的明珠,因為某次心血來潮,在她父親公司裡邂逅了當時的技術員顧淵,從此飛鳥戀遊魚,薔薇慕猛虎,一發不可收拾,後來如願以償嫁給心儀之人。
顧淵承蒙盛家幫扶,在北市漸漸站穩腳跟,羽翼漸豐,自立門戶,言辭間再沒有當年的伏低做小,感情裂痕也日益撕開。
這些年,夫妻之間相敬如賓,當年的那股激情早已随着孩子的成長漸漸沖散,以至于女人經常疑惑:自己當年為什麼執意要嫁給一個一窮二白的男人?
餐桌上,顧父顯露為人父的慈愛,叮囑大兒子:“我聽小穆說,你最近咽喉炎又犯了,少抽點煙,别一天到晚煙不離手。”
顧紹逸笑了笑,應道:“現在煙瘾沒以前大了。”
盛毓清擱下筷子,輕輕擦拭嘴角,“這湯有點淡了。”眸光流轉間看了看原配的兒子,隻一眼,即收回,沖着廚房方向,“張姨,重新去做碗烏雞湯。”
張姨在圍裙上擦着手,小跑着出來,“夫人,今天莊園那邊就送了一隻烏雞過來。”
盛毓清眼尾一掃,聲調冷清清的:“那就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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