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甯媽媽離斐甯遠得很,一副不想搭理斐甯的樣子,又時不時還要轉過頭來留意斐甯的動靜。
出櫃惹來了不少麻煩事,但斐甯一點也不後悔。人生百味,都嘗過才是人生。
車程不過半個多小時,沒多久大巴就行駛到了山腳下,司機在山腳墓園入口停車再自行繞去停車場。一群人浩浩蕩蕩拿着鋤頭綠籬剪衣紙等東西下車,然後大包小包上山。
祖墳的地方斐甯每年都來,到今年仍舊不太記得路,他下車前脫下了外套,隻穿着短袖上山。手上拿着兩把一把鋤頭一把鏟子,前面是周雅芳,斐行雲也拿着鋤頭鏟子走在後頭,一邊走還一邊護着斐甯嫂子。
“你和明哥今天黑眼圈怎麼那麼重?昨晚沒睡好嗎,還是最近發生什麼事了?”二伯娘走在周雅芳前面一點,兩人距離很近,一直在交談着。
“昨晚打雷那麼大聲,就都沒睡好呗。”周雅芳含糊了過去。
“哈哈哈,這麼多年沒聽說過你倆還怕打雷的。”二伯娘笑道。
斐甯跟着前面的人的足迹往上走。墓園就是一座山,往上的路出現無數的墳墓,路是這麼多年的村民一個腳步一個腳步走出來的,連一條石梯都沒有。
周邊野草豐茂、樹木林立,昨晚下了一場大雨,上山的路更加泥濘。
有的時候一腳深一腳淺的,踩在松垮垮的泥上讓人沒什麼安全感。
斐甯也醒着神,注意腳上的路往上爬,泥土中突然鑽出一條大蜈蚣,斐甯一分神往旁邊踩了一步,踩空了,拎着鋤頭鏟子就歪倒在旁邊地上。
也幸好這段路坡度小,他踩空了之後隻是摔倒在地,沒有滾下山去。
不過肩膀被兩根長棍磕淤了些,手上戴着手套也還好沒受傷,手臂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剛好旁邊是帶刺的灌木叢,野草也鋒利,一下給斐甯本就帶傷的左臂添了一堆橫七豎八的傷痕。
周雅芳聽見聲響後回頭,見到斐甯摔在旁邊後提着兩個大塑料袋咚咚咚地下來。斐行雲也噔噔噔地并步追上斐甯,嫂子也随後到達。
“沒事吧?”斐行雲拿過斐甯手上的東西,扶斐甯起來到路邊不擋道的地方。
其他人聽見動靜也想停下看看斐甯傷勢,周雅芳揮了揮手讓他們先走。
“怎麼這麼不小心?”周雅芳把兩個袋子挪到一隻手上提着,另一隻手去拍斐甯身上的泥。
斐甯本來就摔得有點疼,把他媽一通大力連環掌拍過的地方不疼都變疼了,連忙側着身往旁邊躲:“沒事沒事,别拍了,痛。”
斐行雲怕他又摔,拉着他不讓他亂動。
斐甯胳膊上沒有什麼大的傷口,都是些擦傷,有些口子大一些,開始滲出血珠。周雅芳從腰包裡掏出紙巾,給他抹傷口。
“美女,我自己來。”斐甯把紙巾從周雅芳手上接過來,自己輕點擦掉胳膊上的泥。斐行雲從周雅芳的袋子裡拿出水往斐甯手臂上倒。
“沒事,把東西給我吧,小傷。”斐甯伸着手給斐行雲淋,水沖過後手上一些幹淨多了,手上傳來輕微的刺痛感,一堆傷看着有點霸道,實際也都是輕傷。
有點痛,但這些痛覺有時讓人覺着自己還活着,能讓自己更清晰地感受到生命的存在感。這種輕微的痛覺能讓斐甯感覺到愉悅。
周雅芳視線在斐甯胳膊上繞了兩圈,裝好東西繼續往上走:“小心點。”
斐行雲替斐甯拍了拍身上的泥,又落後斐甯幾步,但距離比剛才縮短了些。
不一會兒,終點就到了,幾個伯伯伯娘已經在開始清理墳頭的雜草野樹。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也隻不過一年沒來,野草叢又茂盛得不像樣。
墳頭年年添新綠,又像是一種精神,在這些荒蕪的土地上散發生機。
斐遠明認真地掃墓,周雅芳卻放心不下斐甯,連斐甯和堂哥走近了都得喊斐甯去幹别的事——竟是有點草木皆兵了。
“美女,我和堂哥又不可能有什麼。”斐甯又一次被喊開之後,湊到自家媽媽身邊小聲說。
“我就是看你和男的走在一起不順眼了。”周雅芳瞪了斐甯一眼,不過之後就收斂了。
将食物擺上墳頭,酒水煙火走過一輪,今年不讓放鞭炮了,燒紙的煙火依舊滾滾。
斐甯本來離得很近,被熏得掉淚後躲到了離火焰遠一點的地方看風景。
從叢立的樹木中遙望出去,一大片湛藍的天空露在當間,斐甯在燃燒的氣味中隐約聞到了林木的芳草香氣。
遠方是水庫,潋滟的水波像日間的星光。
斐甯在掃完墓後從家裡跑了出去。
夕陽的餘晖幾乎要散盡了,晚霞隻剩下模模糊糊的光影,遠方的天空一抹長雲,雲邊透着微亮的绯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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