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張太後甚為滿意,但仍狐疑道:“那你與齊王世子……”
李懷己忙道:“回皇祖母,孫兒與其他兄弟們一樣,和齊王世子不過是表兄弟,唯一多的一點關系便是娶了他的庶姐。”
他答得規規矩矩,卻又提醒了張太後,他們兩個一個是她的孫子,一個是她的外孫,說他們關系非同尋常,她也難逃其咎。張太後便繞過這個,又道:“王氏畢竟算你養母……”
李懷己皺眉歎道:“母後昨夜派人刺殺孫兒,若非孫兒恰好發現,如今怕已與大理寺卿一樣,成為母後手下的亡魂了。”
他這是撇幹淨了和王皇後的關系,張太後甚為滿意,吩咐道:“皇後弑君、暗殺朝臣,罪無可恕。王家擾亂朝綱,證據确鑿,按律處置吧。”
張太後安排完王家的事情後,回到自己宮裡,見到齊王妃已經被帶了過來,便理了理衣襟,笑道:“元初啊,你果然還是來了。”
齊王妃剛來到這裡就知道了實情,恹恹道:“母後果然騙我。”
張太後自覺理虧,打量齊王妃幾眼,見她神色平和,便道:“瞧你上次哭得厲害,哀家本以為你會生氣呢。”
“兒臣豈敢生氣?兒臣隻是憂心。”齊王妃道,“母後不忌諱揚言自己駕崩也要诓兒臣過來,兒臣怎能不來?”
張太後以自己為餌,算準了齊王妃重情,加之不論皇帝駕崩還是太後駕崩,京都百姓都要守孝,那麼大的排場不像是假的,她定會入宮一看究竟。
但齊王妃真的來了,張太後卻是真的利用母女之情騙她了。張太後歎道:“西北戰事頻繁,近年來恒州軍人數驟增,你們不能回去。”
齊王妃卻淡淡道:“母後最清楚,兒臣是無用之人,留在京都也好,去往恒州也罷,俱是既無經世之才,也無輔佐之能,所以待在哪兒都一樣。”
張太後為她的态度所驚,思索片刻,蹙眉道:“你這般自若,你兒子出城了?”
齊王妃不語。她并不知道陳清湛有沒有出去,但她相信自己的兒子一定能出去。
“宗廟的火是他放的吧。”張太後盯着她,“李元初,那也是你家的宗廟。”
齊王妃事前并不知情,如今太後問起,她便開脫道:“母後說笑了,自古以來,從未有外嫁女入宗廟的,兒臣的宗廟在恒州。”
張太後聽出她的疏遠之意,道:“嫁出去的女兒當真是潑出去的水,你還是更親齊王府。”
齊王妃起身走到太後身前跪下,擡頭正色道:“母後以死騙兒臣,兒臣便鬥膽以死要挾母後。倘若日後母後以我為質,要求興正和湛兒做什麼,兒臣便以死謝二十年夫妻之恩,十七年母子之情。”
她言語太堅定,張太後都吃驚地盯着她。
齊王妃神色稍緩,又道:“兒臣自幼得母後疼愛,然遠嫁恒州二十年,未能承歡膝下,兒臣心中有愧。”想起恒州的一切,她長歎一聲,又道:“就在京都也好,兒臣心甘情願陪着母後。”
張太後靜默良久,低頭搓了搓腕上的镯子,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元初,你長進了。”
齊王妃苦笑一聲搖搖頭,道:“兒臣此番來京都,本就是應母後之命,母後舍不得兒臣,兒臣留下便是了,隻求母後放過湛兒。”
張太後挑眉:“你想清楚,湛兒是你唯一的兒子,但以後可能不是齊王唯一的兒子,你就這麼想讓他回恒州?”本以為那日的話她聽進去了,怎麼也該對齊王有些許失望,如今一看卻不然。
“是。”齊王妃道,“如今皇弟駕崩,兒臣也是母後唯一的孩子了,兒臣就這一個請求,還望母後成全。”
她生來就是公主,在宮牆裡生活了十七年,早已習慣這種被困一隅,擡頭隻一方天地的生活。可陳清湛不一樣,他生于自在的恒州,擡眼便是一望無際的壯闊,京都于他,不過是個繁華的牢籠。
張太後沉默許久,終于道:“我答應你。湛兒既已出京都,我不會再派人阻攔。”的确,陳清湛在恒州得勢,齊王妃才有用,若是困住陳清湛,日後齊王有了别的兒子,反而更不好控制。
有宮女進來道:“禀太後,謝将軍求見。”
張太後看了齊王妃一眼,也不避諱,道:“傳。”
齊王妃起身站到張太後身後,因得了太後承諾,放松些許,給太後按着肩頸。
謝安進來,行禮後道:“禀太後,世子妃回陸府了。”
“哦?”張太後轉頭看了齊王妃一眼,“隻世子妃一人?”
派人去圍陸家實屬下策,畢竟陸明煦是三品朝廷命官,但若是能得到陳清湛行蹤也是好的,沒想到還真有收獲。
“是,隻有世子妃一人。”謝安在宮裡當差,認得齊王妃,看了她兩眼道:“世子妃說,她和齊王世子,已經和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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