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道:“敢問這位兄台,你們也是要去山頂麼?”
鐘淩溫聲道:“正是。”
祝餘先是和顔悅色的自報了家門,又開口相邀:“既然如此,我們便都是同路,這山中有不少兇獸出沒,非一人之力可敵,兄台何不留下與我們一道走,也好有個照應。”
鐘淩還未來得及開口,顔懷舟已冷冷道:“不必了。”
他的态度極為無禮,祝餘一怔,似乎沒料到會被滿口回絕,神色不免有些局促。趙子易原本剛剛坐下身子,聞言又立刻噌地站了起來,不悅道:“修甯!他們不肯一起走就算了,你又何必多管閑事!”
鐘淩并沒有與他們一道的打算,但聽祝餘話裡的意思,他們也在山中遇上了極為厲害的妖獸。他隻得先對顔懷舟低聲道:“别鬧。”
顔懷舟不做聲了。
鐘淩又對祝餘拱手一禮:“實在不好意思,我這位朋友脾氣不大好,失禮了。”
他誠懇道:“今日确實有不少妖獸出沒,我們也正為此憂心,仙友原本是一番好意,隻是萍水相逢,怕不便叨擾。”
祝餘自知貿然攔下他們有些莽撞,但見鐘淩言辭坦蕩,也無意同顔懷舟計較,便笑道:“無妨,我們坐下細說。”
鐘淩不再推辭,坐下與祝餘一番詳談,才知道他們所遇到的情況相差無幾,隻是這山中突然出現這麼多聞所未聞的兇獸,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登頂的路程才剛剛過半,說不好前方還會再發生何事,祝餘将他們一路上發生的情形大緻講了一遍,鐘淩便滿口答應了留下同行。
花道戍巴不得跟這群人一塊兒走,多少也能壯壯膽氣。顔懷舟卻始終面色不虞,他自溪水邊洗去了臉上的血污,悶悶的坐在鐘淩身側,似乎對周遭的一切都十分抗拒。
他鮮少會如此沉默。鐘淩看在眼裡,隻覺得好氣又好笑,躊躇片刻,終于還是扯了扯他的袖子,柔聲道:“好了。剛剛的事是我欠妥,你不要生氣了。”
鐘淩難得這樣低聲哄他,顔懷舟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可他仍舊将頭轉向一邊,口是心非道:“怎麼,又怕我誤了你的正事?”
鐘淩沖他眨眨眼:“你怎麼會誤我的事呢,你不就是來幫我的麼?”
顔懷舟隻覺得不可思議——鐘淩不過這麼兩三句話,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全都散了。
他再開口,語氣已經軟下了三分:“阿淩,你今後在考慮别的事情之前,能不能先想想自己?”
鐘淩笑吟吟的滿口答應:“好的。”
他這幅神情仿佛是在哄小孩子,顔懷舟盯着鐘淩的嘴角,竟然忍不住也跟着他笑了起來。但笑着笑着又覺得極為丢臉,掩面道:“遇見你這種人,我算是認栽了。”
他既然已不再發脾氣,便又很快正經起來,認真道:“你當真的要跟他們一起走?那個祝餘和趙子易都不是省油的燈,遲早會察覺出你的身份。而且現在情況特殊,人人心中都難免有自己的算計。”
鐘淩道:“這是自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會輕易出手,等到了山頂我們再做打算。”
顔懷舟望向花道戍,隻見他已經迅速的和衆人打成一片,聊得火熱,不免冷哼了一聲:“我真的很好奇,那位雲極大人現在身在何處。”
鐘淩道:“自會有遇上的時候。我先前還懷疑那頭妖獸是被花道戍引來的,現在看來卻并非如此。聽祝餘說,他們一路碰上的那些也極為古怪兇悍,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是用什麼方法殺了那隻妖獸的?”
顔懷舟笑吟吟道:“我将它烤熟剁成了肉醬——”
話音未落,兩人皆是身形微晃,腳下大地猛烈地震顫了一下,随即頭頂上方的山石驟然崩塌,滾滾落下!顔懷舟不待多想,撲上前去便想鐘淩護在身後。
鐘淩哪還需要等他來護,一把攥住了他的胳膊,扯住他飛身疾退,避開了那砸下來的巨石。
震顫不過一瞬,衆人紛紛躍起,花道戍驚恐道:“這是怎麼了?!”
他們擡頭自上看去,隻聽不遠處的斷崖上黑雲湧動,嚎哭之聲不絕于耳,更在一片嘈雜中驚聞聲聲虎嘯,隐隐能看到虛空中浮現出一顆湛金色的威武虎頭。
鐘淩道:“是吾皇劍!”
隻是這虎嘯聲不同往日,似完全被逼至絕境。
祝餘驚道:“摘星神君!他那邊出了什麼事?”
顔懷舟雖看不上沈星馳,倒也承認他還有那麼幾分本事,但此時看來他似乎已至窮途末路的境地,那虎頭是在熊熊燃燒着劍靈而戰!
鐘淩想也不想,立時手執聽瀾便朝那斷崖上沖了過去。
顔懷舟怒道:“說好的不輕易出手呢?”然而他也沒有半分遲疑,緊随鐘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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