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丈瞧見這兩位後生皆姿容出衆,不似凡品,不由在心中好一番贊歎,聽到鐘淩發問,立刻熱情地答道:“是啊,我們家祖祖輩輩都在這裡擺攤,算起來也有好幾代人啦。”
鐘淩誠懇道:“那太好了,我有一事相詢,不知老人家可否與我閑話幾句。”
眼下沒有别的客人,那老丈自是沒有不答應的,他望了鐘淩一眼,心中就了然幾分:“我看你們二位也像是修道之人,是要問轉運閣吧?”
鐘淩向他颔首:“正是。我想知道它當日是如何消失的,此前連一點征兆都沒有嗎?”
那老丈近來被許多人問過這話,立刻答道:“說來也怪,那天我忙完了活計正打算回家去,突然聽見一聲轟響。隻眨了眨眼睛的功夫,那麼大一個轉運閣,竟嗖地不見啦!嗨!我還以為自己是老眼昏花,傻站在這兒愣了老大一會兒呢。”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仔細回憶着:“整條街的人都圍在這裡看熱鬧,不幾時又來了好多位仙師,一通翻找叫罵,差點撞翻了我的攤子。我也是聽他們議論,才知道妖族惹了大事,怕是躲起來了。”
鐘淩又問:“轉運閣最初出設立于驚龍城中的時候,也是憑空而現的麼?”
老丈道:“那倒不是。這裡原本就是一片空地,妖族來了以後才建成轉運閣的。不過他們每隔幾年就會以幻術将殿閣裝飾一新,大夥見怪不怪,也沒人往别的方面去想。”
鐘淩凝神不語,顔懷舟見狀插口道:“那轉運閣消失以後,城中還能再找到别的妖族嗎?”
老丈歎了口氣:“以前還當真不少。咱們驚龍城裡,人、妖、魔,都是常來常往的,不少妖族早也在這裡安家立戶,可現在——隻怕是一個也沒啦。”
他仿佛極不忍心似的:“城中的妖族走的走,逃的逃,逃不掉的都被殺光了。”
“其實要我說,這樣做也未免太狠心了些,好多妖族可都是本本份份,從來也沒有做過什麼壞事的。諾,對面那塊空了的攤位,原本就是隻小兔妖在那裡。他早上賣青菜,下午賣話本,每天不是與老頭子我閑聊,就是樂呵呵地蹲着啃蘿蔔,什麼麻煩都不曾惹過。出了這檔子事以後,我就再也沒能見過他,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唉,作孽啊!”
他話說到這裡,才猛然想起這些修士們對妖族恨之入骨的态度,頓覺自己失言,趕忙陪笑道:“二位不要見怪,你們仙人的事情咱們可不敢管,我就是随口一提,沒有别的意思。”
鐘淩回過神來,溫言道:“不妨事。多謝老人家了。”
他再與掌櫃閑聊幾句,便擡擡下巴示意顔懷舟離開。顔懷舟起身往桌上擲了一塊金子以示答謝,兩人複又順着原路一道折返回去了。
鐘淩回到房中,在書案上鋪開了一張宣紙,問道:“關于妖族的入口,九世魔尊是怎麼跟你說的?”
顔懷舟道:“他說妖族在北荒的老巢極為隐秘,幻陣一個套着一個,但真實的入口是在一個寒潭底下。下了寒潭,沿着條小路找到一片山林,那便是了。”
他一邊說,鐘淩一邊奮筆疾書,将已知的所有線索都記錄下來,再把重要的部分用朱筆圈住,而後久久立于書案之前,一副苦思冥想的神态。
他從上午一直站到天色擦黑,紙張上的内容早已經寫不下了。但越是千頭萬緒,越是不知該從哪裡着手,鐘淩心中煩躁不已,不由來回踱着步子。
顔懷舟一直乖乖坐在凳子上不敢去攪擾他,此時被他轉得頭皮發麻,終于肯站起身來,湊近看了看那密密麻麻的一張宣紙,啞然失笑道:“阿淩,你這樣累不累?我們想辦法找到一個妖修,試試能不能套出話來不就結了。”
鐘淩蹙眉道:“你說得簡單,去哪裡找?”
顔懷舟得意洋洋:“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去黑市上。那裡常年發布懸賞任務,混迹各種三教九流的人物,消息靈通得很,真能給咱們撞到一個妖修也說不定。”
鐘淩略略有些吃驚:“你還知道這種地方?”
顔懷舟聳聳肩膀:“偶爾會用障眼法遮掩本相去走上一趟,接些旁人做不到的單子賺些酬勞。不然你以為我從哪裡來的錢,全靠打家劫舍來吃飯嗎?”
他說完,又警惕地看着鐘淩:“這件事情你必須為我保密,我可還要面子的。”
鐘淩怎麼也不曾想到過這一點。顔懷舟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世家公子,少年時便一擲千金慣了的,從來都沒有吃過什麼苦頭。可如今他竟然需要…自己去賺錢嗎?
他思及顔懷舟這些年來的不易,未免因自己早上對他無端的遷怒生出了幾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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