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表姨送上馬車,便一路疾馳往醫館趕,正骨敷藥後,紀飛辛才放下了心。
錦秋二人休息夠了便下山來,仍是打馬回城。
路過縣城門口還駐足看了看縣衙貼出來的避雨防雷告示,就是沒遇上紀飛辛。
回到鋪子裡時,屋頂已補好了,後院的井可能還需幾日。
一切都是雨過天晴,充滿生機的樣子,錦秋聽說紀飛辛來過,便打發倚雲回紀府報平安。接着找出顔料,鋪開紙張。
錦秋對補屋頂和掘井都失去了興趣,專心緻志地設計花箋。
荷花的最多,另有牡丹,芍藥,山茶,茉莉,……
錦秋知道,自己的書法丹青都及不上周逸川,便也請他一同設計。
周逸川畫了許多,都是各式野貓的花箋。
錦秋不解問道:“小姐們最是愛好風雅,什麼寒梅傲雪,什麼空谷幽蘭,什麼亭亭翠竹,你畫這許多狸奴作甚?”
周逸川不說話,吹幹了墨迹,将他的野貓花箋和錦秋的放在了一處。
錦秋的臉就上有點挂不住了,這樣一比,顯得錦秋的花箋太過于老套呆闆,不如周逸川畫的小貓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小貓或坐或卧,時跑時跳,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可愛極了,錦秋愛不釋手,索性撂下筆看周逸川畫。
周逸川語帶促狹回答道:“花钿能畫雉雞,花箋自然也畫得狸奴。”
錦秋幹笑兩聲道:“呵,呵,那不是雉雞,是翠鳥。”
周逸川忍不住笑出聲,手下一歪,小貓手中的線團就拉出好長。
他滿眼笑意地将筆遞給錦秋道:“小的畫了這半日,還望小姐心疼則個,畫兩張翠鳥花箋,給咱們開開眼界。”
錦秋覺得周逸川這幾日很是不乖,恨恨地接過畫筆,畫了一隻在北地見過的野狼。
周逸川抱拳道:“小姐的妙筆丹青果然不俗,一出手便把我那一窩踏雪尋梅給吞進肚裡了。”
周逸川又重新拾起筆,畫了一疊黃色的貓,白色的貓,三花貓,等等。
錦秋又嘗試了其他的設計,都不如第一眼看到野貓花箋的沖擊大,便馬上制版印刷了,夏季花會很多,若是大家都用琅嬛書肆的花箋來寫帖子,那也是一項大生意啊。
周逸川卻道:“不隻是花會雅集的帖子,欲寄彩箋兼尺素,還有互寄相思的呢?”
錦秋畢竟是閨閣少女,有些害羞地問道:“那互寄相思,畫什麼樣的比較好呢?”
周逸川沉吟片刻搖搖頭道:“小姐未曾相思嗎?”
錦秋輕笑一聲回道:“哪裡需要就寄情了,畫些鴛鴦,芍藥,當歸,楊柳,紅豆,飛燕……”
周逸川見她想法之多,默默遞上畫筆,那樣子恭敬極了,錦秋都摸不清他是真的敬服自己的想法,還是表達一種嘲諷。
可誰讓錦秋對琴棋書畫女紅刺繡都不擅長呢。
不過錦秋忽然靈光一閃,想起秋芙姐姐制的花汁子來,用于浸染花箋不是極好嘛。
花會
錦秋一門心思隻想快些弄出些别緻花箋來,一時什麼也顧不上,偶爾看看花,看看樹,看看山,看看水,總希望在哪找到點靈感。
但越是執着于此,越是覺得靈感枯竭。
學院的旬休又到了,學子們也有要參加張知縣家牡丹宴的。
以至于錦秋在張知縣家的牡丹園遇到了段南星。
錦秋第一反應是頗感内疚,第一次見到就心悅的人啊,不知什麼已經抛到腦後去了。
集會自然是選在牡丹園,錦秋在女客這邊,段南星在男客一側,中間隔着一條小徑,待會氣氛熱烈起來,為着賞花,兩邊也是要互相走動的,故而也沒有設立什麼屏風。
雖說安清不過是個小縣城,不過也安穩了近百年,縣裡的大姓家族已發展出不少,平民百姓家的女孩兒自小就跟着母親學習喂養家禽,縫補衣裳,烹饪菜蔬,等等;但大戶小姐們已漸漸開始模仿京城的風氣了,平日裡在家學習琴棋書畫,吟詩作對,禮儀教養。
小姐們暗暗較着勁,仿佛誰的才藝更出衆些,背脊更挺直些,吃飯的講究更多些,誰的骨子裡就更高貴些,像錦秋這樣不拘小節的作風,小姐們心底裡自然都是看不上的,但又高興有她做着襯托。
哪怕平日裡總是比不過别人的小姐,此時也覺得,在錦秋面前找回來一點自信,看啊,她刮茶碗的幅度都不是按照張小姐說的那樣,看啊,她走路的步子多麼平穩,看啊,她的胸也不束,看啊,她的随身丫頭不僅不低眉順眼,還東瞄西瞄的,雖則大家看着張小姐的面上沒有表現出嘲諷,但心裡是在竊笑的。
錦秋可不關心她們的小心思,她覺得這些小姐未免太過拘束,又太柔弱了些,恐怕大聲點說話,吹出的氣都能吹倒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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