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伯子男,”賈玩數道:“前三者都是超品,子爵是正一品,男爵是正二品,便是這五等爵爺,在京城已是多如過江之鲫,你以為一個三品的威烈将軍,算什麼牌面上的人物?
“你道為何榮國府那邊,大事小事一概都是政二叔出面?除了赦大叔不務正業外,也是因為赦大叔頭上一個三品爵,在五品實職面前,委實算不得什麼。”
柳湘蓮納罕道:“可我看你們府裡的人,平日裡不是威風的很嗎?”
賈政一封薦書,就能給賈雨村謀個正四品的實缺,王熙鳳找個下人傳話,就能擺弄官司。
賈玩道:“威風要看在什麼人面前,現如今賈家人才凋零、後繼無人,不過是靠着以前留下的一點人脈罷了,還有就是仰仗王家的權勢。”
王子騰現如今已升了九省都檢點,乃是封疆大吏,王家聲勢大振,連帶着賈府的腰杆子都硬了不少。
柳湘蓮笑道:“什麼人才凋零、後繼無人,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姓賈了?”
賈玩歎了一口氣,道:“說實話,我現在很能理解赦大叔和大哥的心情了。”
他道:“前兒我看了帳才知道,老祖宗給咱家打下的家業真心不錯,僅甯國府一家,每年莊子上的出息,僅現銀就有四五萬兩,實物算起來,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兒,榮國府那邊還要更多些……這樣的家底兒,隻要不像大哥那麼敗,便是躺着吃也夠吃幾輩子了。”
二十兩銀子,就夠一個中等之家花用一年了,十萬兩是什麼概念?
京城裡那些個侯爵、伯爵,看着爵位不低,但一年才幾千兩銀子進項的多的是,隻要親朋好友紅白喜事稍多一些,便騰挪不開,對比起來,賈府真是富的冒油,也難怪賈珍常常用不屑的語氣,提起外面那些窮官、窮爵了。
家裡有源源不斷花不完的銀子,身上一個聽起來還不錯的小爵位,外有強勢的姻親仗腰子,内有能幹的家人打理内務……人生還有什麼可追求的?
像他這幾日,每日吃了睡,睡了吃,沒事打打拳松松筋骨,無聊了看幾本閑書,或欺負欺負家裡養的那隻小肥貓,日子逍遙勝神仙,哪還有半點雄心壯志?
他這副沒出息的模樣,連柳湘蓮都看不過去,搖頭無語,忽又想起一事,道:“你先前去謝恩,見着皇上了?皇上怎麼說?”
“能怎麼說?”賈玩道:“每日不知道多少人,排着隊等着見皇上呢,若每個來請安謝恩的,都閑話幾句家常,皇上連後宮都不必去了。
又闆着指頭數道:“從前一天開始,就要注意飲食,不能吃寒涼的東西,不能吃易脹氣的食物,第二天天一亮起身,不能喝水,不能吃流食,然後打扮的像個新郎官兒似得出發,在宮門口遞了牌子等着,被領進去以後,再換個地方排隊繼續等,好容易輪到了,進去在門口遠遠的磕了個頭,聽了兩句勉力的話,連皇上長什麼樣兒都沒看清,就回了。”
正閑聊着,玉盞匆匆進門,道:“爺,西府那邊兩位老爺請您過去議事呢!”
柳湘蓮起身道:“我也差不多該走了,昨兒胭脂鋪子到了第一批貨,已經擺上了,明兒就能開張……記得來轉轉。”
賈玩應了,身上衣服也不必換,披上一件大氅,同他一起出門。
到了榮國府,那邊賈政、賈赦、賈琏,都已經在榮禧堂等着了,興高采烈的讨論着什麼。
賈玩雖身上帶着爵位,在甯國府可以稱王稱霸,但到了這裡,卻個個都是他的長輩,請了安,在下首坐下,笑道:“家裡這是有什麼喜事?”
果然是喜事。
官方的言語且不說了,大意就是,皇上最重孝道,因自己對太上皇、皇太後的孝心,聯想到宮裡妃嫔才人等抛離父母,不能盡孝,于是下旨,每月逢二六日期,準椒房眷屬入宮請候。
然後太上皇說,入宮請候的話,恐不能盡懷,于是也下了旨——“凡有重宇别院之家,可以駐跸關防者,不妨啟請内廷銮輿入其私第。”
總之,皇上的妃嫔,家裡有園子的,可以請旨回家省親,沒園子也沒關系,可以蓋了園子再省親……
如今找賈玩過來,就是為了商量蓋園子的事兒。
這就是劉姥姥逛的大觀園?還以為被他蝴蝶掉了呢,沒想到還在,說實話賈玩挺好奇的,但是……
“兩位叔叔,侄兒覺得,此事不妥。”
賈政三人臉上的笑容頓時變為錯愕。
貴妃回家省親,這是多大的榮耀?從古到今從未有過。
他們本以為賈玩聽了,一定會同他們一樣喜出望外,誰知道他竟然不僅不高興,還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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