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寅笙花了兩天才來到瓜等縣,這是一個比自己老家的小縣城還要落後的一個縣城,道路都還是黃黃的泥土路,下了雨坑坑窪窪還軟爛難走。道路兩邊還能看見簡陋的茅草房,還有不貼磚也不刷水泥的灰色外牆。姚寅笙停下車問了路上的老人,找到了胡金花的家。
姚寅笙沒想到,胡金花的家看上去好像也不是很破,生活應該還算過得去。來到門口,姚寅笙聽到裡面有人在碎碎念,還有幾個人正蹲在門口的台階上。姚寅笙正要敲門,卻被人攔住了,“欸欸欸,現在裡面在做事,你别打擾。”
“做事?做什麼事?”
那人莫名其妙地看了姚寅笙一眼,“不是吧,你連這家做什麼的都不知道你就找來了?”
姚寅笙點頭,“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來找胡金花的,街上的人說胡金花住在這兒我就過來看看。”
沒想到姚寅笙那麼誠懇,有的時候面對即将到來的嘲笑也好揶揄也好,大方接下對方反而就不會起勁了。對方咂咂嘴,繼續蹲着,“這樣啊,看你這樣子也像外地的,那你找金花姐幹什麼?”
“有事。”
“哦,那你隻能等等了,裡面還有别人,等他們出來了到我們,你最後來的隻能最後一個進去。”
姚寅笙看着虛掩的大門,覺得這屋子裡很神秘,“這家人是做什麼的?搞那麼神秘。”
可能是等待的時間太長太無聊了,那人居然跟姚寅笙聊起來了,“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袁大哥可厲害了,是我們這附近最有名的神人,我們平時有些什麼都回來找袁大哥算一算。哎喲,出來了!媽!媽!媽!你快進去,到你了!”
那人招呼了自己的母親進門以後繼續跟姚寅笙說:“你看,每天人都很多,從早上十點多開始吧,就有人來找了,袁大哥也不喜歡出門,所以都是我們來找他。但是你别說啊,雖然袁大哥不出門,但真的什麼事都算得出來,可準了。喏,那邊那個賣豆角的大娘,兩年前她家小孩到山裡去玩,我們全部人出動去找愣是沒找見,袁大哥算了一下,就在山背面的一個大榕樹下待着,還說腿摔斷了所以走不動。我們去找了一看,真的在那裡找到了那小孩兒。”
這麼說還真是個神算啊,姚寅笙越來越覺得,門背後的那個人很神秘了。那胡金花呢?她也會一些嗎?那為什麼她還要遠走他鄉到首府市去當月嫂?一切的一切好像都隻能等輪到姚寅笙進門了才能揭曉,姚寅笙就站在門口等啊等,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太陽快要落山了,一個男人把一個老大爺送出來就打算把門關嚴實,這時候,姚寅笙出現了。
屋内的人應該就是袁大哥,也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打扮,一眼望去沒有很高深莫測的樣子,反倒老實巴交的。不過那雙眼睛精明得很,袁大哥有點駝背,所以跟姚寅笙比起來要矮一些,跟姚寅笙對視的時候需要擡頭。但袁大哥沒有擡頭,隻是用眼角挑了一眼,然後沒好氣地說:“今天我累了,不算了,明天再來吧。”
姚寅笙聽出了對方的戒備,他好像,知道今天會有這一遭,所以一開始就把姚寅笙擋在門外。姚寅笙不可能就這麼罷休,她擋着門說:“我不是來找你算卦的,我是來找人的。”
“我知道,所以你不能進來。”
姚寅笙聽到有點意外,難道自己的來意也被他琢磨透了嗎?袁大哥可能看姚寅笙是女生,加上一開始姚寅笙沒有表現惡意,所以隻是口頭上驅趕,但姚寅笙不會就此罷休的,她對袁大哥說:“我是來找胡金花的,她在這裡,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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