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馨語吃吃地笑:“買個球鞋就運動系男孩兒了?”
他們并排在沙發上坐下,鄭馨語随手拆了包零食,聲音含糊:“就是那種……小時候看的青春疼痛小說裡很冷漠的透明感、易碎感……男主?哎呀你又沒看過懂什麼?”
蔣叙嘴角抽了抽,估計是沒理解什麼所謂的透明感易碎感,伸出一條胳膊開始耍無賴:“你看我夠不夠碎,你拍拍?”
方知潋坐在了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清宋非玦的側臉,還有那條明晃晃的白珊瑚手鍊。
兩個人吵吵鬧鬧地拌起嘴來,誰都沒有注意到方知潋垂下眼,有點強迫症性質、焦躁地用指尖在手腕裸露的疤痕處繞着圈打轉。
“打碎才能重建,”他很輕很輕地,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雖然我希望他從來沒有被打碎過。”
作者有話說:
第五十八章
台風離島的前一晚,裘韻親自下廚做了一桌燭光晚餐。
說是親自下廚,其實不過是把速凍半成品加熱再裝進浮雕餐盤。唯一稱得上花心思的隻有裘韻随手從花盆揪來做餐品裝點的幾撮迷叠香,配合影影綽綽的燭光,白色餐布上壓着的一支玫瑰,頗有幾分悠長假期的氛圍。
鄭馨語圍着餐桌拍了不少照片,等拍完了又忙着調色裁圖,蔣叙坐在她旁邊的位置,邊利索地切羊排邊和方知潋扯東扯西。
“我們明天早上七點就走,已經買完車票了,”蔣叙插了一塊切好的牛排遞給鄭馨語,然後擡起頭,用很熟稔的語氣問對面的人,“你們倆呢?”
方知潋低着頭挖沙拉,含糊地答:“估計也差不多。”
宋非玦就坐在他身側,肩膀稍微一動就能碰上的距離,可偏偏誰都沒逾越過那條線。
大概女孩兒天生就比同齡男孩兒多幾分敏銳的直覺,鄭馨語嘴上說着喜歡宋非玦這種類型,但也看出了對方不算多好相處,自覺從不搭話找沒趣。倒是蔣叙神經大條,把樓上樓下這幾個人的微信加了個遍,還建了個叫相遇就是緣的微信群。
比如現在,蔣叙又對着宋非玦追問了一遍:“你也這個點兒走?”
“嗯。”宋非玦說。
“那敢情好,”蔣叙還挺高興,“我定個鬧鐘,明天早上大家搭個伴兒一起走,别晚了。”
這回連唯一還算捧場的方知潋也不說話了,他說不清到底是想離開臨榆島還是不想離開,隻能一個勁兒戳着盤子裡的生菜葉。
宋非玦站起來,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我去拿飲料。”
蔣叙壓根沒發現沒人響應他:“行啊,幫我拿罐椰汁。”
方知潋感覺到宋非玦的衣角擦過他的手臂,有點紮,有點癢。
“我也去拿。”他眼睫忽扇,慢吞吞起身敷衍一句,不等蔣叙說什麼,起身便往廚房走。
一直沒出聲的裘韻忽然問道:“你們誰喝紅酒?”
方知潋已經走出了客廳,身後的聲音通通都顯得很遙遠了,隐約還能聽見蔣叙得寸進尺地問“有啤的嗎”。
廚房正靠院子,從窗子清晰可見外邊滂沱的暴雨,再遠一點,還能看見海岸邊的礁石堆,卻聽不見聲響。
也許是方知潋的錯覺,這一個部分的角落仿佛處在真空裡,屏蔽了通向現實中的所有信号。他能夠嗅到一股濃郁的水草腥味兒在空氣中緩慢地蒸騰,然後向着溢水孔的深處跌堕。
宋非玦背對着他在打視頻電話,手上捏着一罐凝了水珠的椰汁罐。
屏幕上一直都是斷斷續續的畫面殘影,有時候是地面,有時候是牆壁,溫沛棠那邊的信号不好,總是卡住。
方知潋聽見宋非玦低聲囑咐着溫沛棠,溫沛棠用很溫柔的語氣說不要緊,又說了些日常瑣事。他們說了有多久,方知潋就在廚房外聽了多久,到後來溫沛棠說要去燒開水,畫面一轉,她出現在前置攝像頭裡,笑着對視頻這端擺了擺手。
從這個角度,方知潋恰好能看清宋非玦的手機屏幕。
然而看清的下一秒,他如墜冰窟。
如果他沒有看錯,溫沛棠是坐在輪椅上的。
溫沛棠大概不太經常用手持手機的方式視頻,于是特意把手機固定在了支架上,她把輪椅往後倒了兩步,露出點周遭的背景環境——
那顯然是個很狹小的房間,不該出現在同一空間的微波爐和洗衣婁都放在溫沛棠身後的架子上,還有一些看不清的雜物堆積在一起,盡管收拾得很幹淨。
溫沛棠的聲音依舊輕柔,面容卻蒼老了不少。
方知潋定定地看着宋非玦還沒挂斷的屏幕,那邊似乎又卡了,畫面還顯示在溫沛棠最後招手的那一秒,倏然間又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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