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來與佩玉商量每天的飯菜安排。“随便!”她毫不關心。在日本時他們經濟不寬裕,佩玉放下富家女兒的身段,親自操持。為了他的健康,即便是早飯也準備葷菜。
吃飯時,周廣缙習慣成自然地把空碗遞給妻子要她幫着添飯,佩玉視而不見。他尴尬地欲自己起身添飯,一旁走來上菜的崔媽趕緊接過碗給他填滿。從前佩玉總是把剛好适口的茶送到他手邊,現在佩玉從不給他倒茶。沒有柔情蜜意,沒有撒嬌。
“吹個曲子吧,佩玉。”
“很久不吹,生疏了。”
“你吹得那麼好,生疏了也好聽。來,試試!”
“沒有大鼓書好聽,又說又唱,故事精彩。左手挾銅闆,右手擊鼓,還有三弦伴奏,多熱鬧!”
周廣缙一聲不吭地走開,他明白妻子為什麼突然肯與他搭話了,她存心要拿大鼓書來羞辱他。佩玉素來對待下人寬和,不願與他們計較,周廣缙希望佩玉也能饒恕他的過錯。
分離的三年裡,他為妻子積下許多貴重的首飾。他記得妻子嫁給他的前六年裡,他不僅沒為妻子買過首飾,在日本妻子還把自己陪嫁的首飾當掉以補貼家用。佩玉在日本五年沒添置過一件新衣。
“我不喜歡首飾,我不要行頭。”
那是個說書的女藝人,要什麼行頭。他賺她入手幾乎沒費什麼心思,隻憑他的身份和氣度就搞定了。“那件翠色的衣服怎麼不見你穿了?”他沒話找話。那翠色的衫襖襯得妻子肌膚愈加嫩白,夫妻倆都很喜歡。
“扔了!”
“怎麼?舊了?”
“從前的衣服我都扔掉。”
“什麼時候扔的?”
“去上海前。”
“為什麼?”他知道自己多餘問,他寄希望于有别的答案。
“你碰過的東西我都不要!”
我碰的最多的就是你,他沒敢說。他忽地心驚,“我們的結發呢?”
“燒了。”她淡淡地說。
“那......絹帕呢?”
“燒了,我猜你有一個新的了。”
周廣缙走出去,她居然毀了兩人間愛的信物!新的?哪來的新的?那個人他根本不在意!
周廣缙回家後徑直去書房找妻子,盡管她無時無刻不冷臉對他,他依然渴望見到妻子,看到她才心安。
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背對着他坐在案前的女人是佩玉。霧鬓風鬟不見了,他茫然地摸一把那才及粉頸的短發,快速轉到妻子面前,“佩玉,你......”,他壓抑不住自己的震驚。這是要鬧哪般,與他做兄弟?
“我下周一去女子師範教書。”
“好,你想教書就去吧,可為什麼剪發?”
“我是通知你,不需要你同意!剪發清爽!”
佩玉每天不給他找點别扭大概就會不痛快。
戚佩玉繼續去北京女子師範大學教學,周廣缙每天都用自家馬車接送妻子上下班。
第12章春去也2
休息日,周廣缙要帶妻子出去遊玩。從前,他們周末的消遣是先去陶然亭、世紀壇或天壇等公園走走,然後在館子裡吃頓飯,聽一場戲,買些稻香村的點心回家。夫妻倆都愛吃芸豆卷,常買一客帶回來,一邊看書一邊吃。佩玉偶爾把半塊芸豆卷叼在嘴邊,騰出手來翻書,周廣缙看到了,便湊上去用嘴搶來吃。雪白的芸豆卷映襯灼灼的一片桃花唇,他怎能不情動?他在妻子唇上舔一舔,再吻上去。
“去聽大鼓書吧。”妻子淡淡一句。
周廣缙深吸一口氣,“看戲好不好?佩玉?”
“我隻想聽大鼓書!”
“好!”周廣缙咬牙,她一定要怎麼别扭怎麼來。
五層樓高的新世界遊藝場刻意打造成輪船形狀,寓意向前(錢)開。三樓以上,每層都建有花園,在這裡漫步,北京的風物盡收眼底。遊藝場裡各類劇場林林總總:京戲、梆子、大鼓、雜技、相聲,甚至有北京難得一見的話劇、灘簧戲、西洋魔術和新奇電影。顧客們可以各取所需。茶座、咖啡館、飯館遍布各個樓層和花園。
入園後,戚佩玉徑直去看大鼓。下午一點多,不是熱鬧的點,沒有名角登場,書場裡人不多。周廣缙随着佩玉進場,他的妻子燦如春華,衆人皆矚目,周廣缙心裡頗得意。夫妻落座後,周廣缙擡頭瞧場中的藝人,登時手腳冰涼,孟香蘭居然跑到北京說書!“佩玉,我想起來有點急事要處理,你跟我走。”
“既然來了,為什麼要走?要走你自己走,别拉着我。”戚佩玉盯着場中的女藝人不轉眼。場中的女藝人此刻也停了手中的鼓槌和銅闆,一聲不吭,直直地看向戚佩玉。戚佩玉是聰明人,看那演唱者跟自己長得有七、八分相像,再有周廣缙在一旁發話,瞬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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