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素衣有些興味索然。
原來最無情的人是她。當日為他心痛得無以複加,卻原來一個轉身的工夫,已經可以如此平靜地面對他。
他身旁的女子,依舊是一襲顯眼的紅衣,滿身珠翠,即使在滿園莺歌燕語之間,依然是豔冠群芳,讓人想要忽略都難。
可是很顯然,此刻的她并不如何愉快。隔着老遠,任素衣都能感覺得到她身上的慌亂和焦躁,真不知道淩涵清是當真感覺不到,還是有意裝傻呢?
令儀強把她弄進來的時候,說好了隻是來看戲,可是這樣的戲,有必要看下去嗎?這一場戲,與她又有什麼關系?
踏出宮門,她便不該再回來才是啊!宮中相熟的人太多,若讓人認了出來,她該何以自處?
想到此處,心下對令儀又多了幾分怨恨。
自以為是的皇家人,她也算一個!
“皇嫂,您一個人在這裡發什麼呆呢?”真是不禁念叨,身後響起的,可不正是令儀的聲音?任素衣打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四下打量一番。
這丫頭也真是,偷偷摸摸地把她帶了進來,偏又不知道低調,這麼咋咋呼呼地一嚷,讓人聽了去可怎麼好?若是落到淩涵清耳中,公主殿下她老人家不過是胡鬧,教訓兩句也就罷了,私闖宮禁的民女卻完全可以落一個居心叵測的罪名,死無全屍倒是輕的,抄家滅族的難道少嗎?
幸而,滿院子的莺燕本就熱鬧,她所處的這個角落又是極偏僻的,一時到沒有什麼人認真注意這裡。
任素衣耐着性子斂衽行禮:“民女拜見公主殿下。”
“嘻,皇嫂這是在玩什麼呢?扮小宮女就罷了,這樣莊莊重重地行禮,不怕折煞了小妹我麼?”令儀此刻笑嘻嘻的,完全是一副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的形象。
“原來這一位竟是貴國皇後?那日香滿樓,本王失禮了。”令儀身旁的那人繞到前面,鄭重其事地向任素衣躬身為禮。
這家夥怎麼也在這裡?淩涵清怎麼會安排令儀陪着他?難道是準備聯姻麼?若真有這個意向,那林丹楓寸步不離又算是怎麼回事?他們一家子搞的事,越來越匪夷所思了!
“王子殿下說笑了,民女不過是一介無身份的小宮女罷了,雖是公主玩笑,民女卻實在擔當不起!”任素衣急急說完,轉身便走,恨不能身生雙翼,馬上飛離這是非之地。
“皇嫂這是幹什麼呢?您便是與皇兄龃龉,也不該在客人面前鬧情緒啊!若是讓大臣們知道了,不說皇兄一切都順着您,倒要說皇嫂不知輕重了!”令儀靈巧地轉到任素衣前面攔住去路,眨巴着大眼睛說得認真,倒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那王子一臉的了然:“貴國帝後鹣鲽情深,真是羨煞旁人。”
任素衣沒來由地憋了一肚子氣。
誰跟誰鹣鲽情深了?誰跟那個見異思遷的渣渣鹣鲽情深了?
在一個下堂婦面前說什麼情深情淺的,簡直就是紅果果的諷刺!她招誰惹誰了人人都算計她!
忍不住冷笑一聲,任素衣倒也忘了自己的“小宮女”身份:“王子說笑了,再怎麼情深也比不上王子您的手段,不知您當日是如何三言兩語就虜獲了家姐的芳心,輕易抱得美人歸的?如今勞燕分飛又是何故?王子不遠千裡而來,莫非是有意破鏡重圓嗎?”
哼,我是下堂婦又怎麼了?你是一國王子,還不是照樣被人甩了,戴了一頂超大号的綠帽子!最有趣的是,你作為異國來使,還要對她客客氣氣的吧?滋味不好受吧?
任素衣暗暗嘀咕着,同時不忘感歎着果然女人都是不怎麼善良的。太惡毒啊太惡毒,打人一定要打臉,罵人一定要揭短!
果然那王子的臉色變了幾變,不可避免地陰沉了起來,令儀袖手旁觀,擺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情。
有令儀在的地方,一直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任素衣作為一個“小宮女”,在她面前停留太久,難免惹人注目,已經有幾人時不時地往這邊看過來了。
某王子被人揭了瘡疤,心情有些不太美妙,卻也顧不得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了:“原來那個賤人是你姐姐?難怪……”
任素衣露出一個很欠扁的笑容:“是啊,有一個賤人姐姐,實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王子殿下想必如今也不如何愉快吧?畢竟那‘賤人’站在您的面前的時候,您是無論如何不能把這個稱呼喊出口的了。”
自己的“賤人”搖身一變,成為别國的“貴人”,感覺不太爽吧?
話一出口任素衣就後悔了。
真糟糕,隻顧逞一時口舌之快,怎麼連自己的身份都忘了呢?在這個地方跟貴賓争吵,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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