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一整日,入夜,鬥輔堡大擺筵席,宴請千裡迢迢趕來鎮場的十大門派。
淩虛派不在十大門派之内,梅潛亦不愛參與這些交際,與操小姐也有言在先不曾透露流雲追月的身份,在房内舒舒服服享用晚膳,正可落得清靜。
阮翕雖說心癢難耐,但梅潛八風不動端坐桌邊自斟自飲,愣是不搭一腔,讓他無可奈何。
“師兄……”阮翕巴巴地自滿桌飯菜中擡起眼,整個人萎靡得癱在桌上。
梅潛不應他,兀自吃得舒心。
阮翕張望着窗外,轉了話頭:“師兄,謝兄與上官莊主,真會來找我們麼?”
梅潛漫不經心道:“謝七的右臂還封着,他若是準備從此隻用左臂,自然不必來。”
“那……”阮翕又湊近了些,猶豫着道,“白日那事……師兄覺得,會是落英門弟子所為麼?”
“謝七固然欠揍,但落英門不至于如此不上道欺負小門小派。何況……”夾菜的動作一頓,梅潛沉吟片刻,嗤笑一聲:“那般‘群情激奮’,說沒有人背後操縱,你信麼?”
“操縱?”阮翕唬了一跳,搬着凳子又挪近了些,“師兄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嫁禍,散布謠言毀謗落英門?莫非,是為了争搶主辦權?”
梅潛信手夾了一筷子:“大會已開幕,此時更改主辦地牽扯良多,十大門派斷不會如此輕率。落英門之事擱置争議延後處置本就是必然,你看今日會上十大門派可有他語?即便是最嫉恨謝七的高柳幫丁嚴都不曾質疑一句。”
阮翕抓住了“最嫉恨”三字,猶疑着道:“會不會是那些與落英門有過節的門派,故意使絆子想害謝兄?”
梅潛笑了一聲,正要說話,卻突然打住了話頭。
遠遠地,有個聲音帶着笑意随風而來:“喂鐵公雞!看你謝七哥哥給你帶了什麼!”
梅潛撫額,随手抓了幾粒杏仁看也不看便丢出窗外。
衣衫翕動之聲窸窸窣窣,片刻便恢複平靜,隻餘漸行漸近的腳步聲,不止一人。
梅潛笑了,斟下一杯慢慢飲完:“上官兄。”
門被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門外,上官允溫和的聲音響起:“晚膳時辰本不該前來打攪,隻是謝兄右臂還封着,隻得請梅兄周公吐哺,暫停一箸了。”
下一刻,門便被推開,謝朝寒大咧咧進來,左手裡提着兩個壇子,朝桌上随意一放:“鬥輔堡請的梅子酒和杏仁豆腐,可不是我賄賂你。”
梅潛掀開壇封,深吸口氣,道:“生燒泡的楊梅酒,快兩年了。”
“真是狗鼻子。”謝朝寒啧啧歎着,一面拖過杯碗倒酒,“三月三落英門,謝七哥哥請你們喝百花釀。”
梅潛慢悠悠道:“在我與阮翕面前稱兄道長也就罷了,上官兄面前你也好意思自稱兄長?”
上官允笑着伸手,在桌上排出六粒杏仁。
“才六粒,鐵公雞你也忒瞧不起上官兄。”謝朝寒誇張地道,“即便是六十粒齊發,上官兄也能一粒不落地給你接回來。”
梅潛掃他一眼,拿過酒杯喝了一口:“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謝七公子如此暴殄天物,小心将來遭雷劈。”
謝朝寒順手拈起一顆丢進嘴裡:“接回來還能吃,我不嫌棄。”
梅潛臉綠了。
上官允忍俊不禁,略略擡手止住他二人鬥嘴:“好了,謝兄再故意相激,小心梅兄一氣之下把你左臂也封了。”
“對對對!”被忽視了許久的阮翕終于找到機會插上話,“謝兄、上官莊主,是來找師兄解穴的麼?”
謝朝寒迅速回答:“我不解也無所謂。”
上官允搖搖頭,望向阮翕:“這位小兄弟便是謝兄所說的小……淩虛派新收的弟子?”
那“小肥羊”三字雖沒說出口,梅潛卻是心知肚明,猜也猜得出謝朝寒是怎麼形容的,聞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我那随心所欲的師父順手指點過幾句,嚴格說來并未收入門下。隻是他初涉江湖不谙世事,既願意跟着我,認我做師兄,便由他。”
阮翕忙站直了身子傾身俯禮:“在下明州阮翕,得見上官莊主三生有幸,若有冒犯之處,還請莊主千萬見諒!”
上官允點點頭,笑道:“你如此緊張做什麼?”
“上官莊主英明神武,功夫天下第一,不久的将來又是武林盟主統領各大門派,他自然是對你又敬又畏。”謝朝寒舉着酒杯打趣他,“上官盟主,苟富貴勿相忘啊。”
“莫要胡說!”上官允正色,“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盟主自是由武林大會公平選拔,這般戲言若叫人聽見,怕是要當我們互相勾結内定盟主,武林盟信義不再!何況這天下第一……且不論其他,單是落日城明淵在,我就無論如何不敢稱這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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