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耳出了事以後,賀旸總覺得是蕭琢故意給他使絆子,隻是這也不是蕭琢硬塞給他的,分明是他上趕着邀功,急着争寵這才出了岔子,也怪不到蕭琢頭上,是以他心裡這股悶氣無處發洩,如今聽得翎華提到南梁的小令,便十分不滿地變了臉色,遷怒道:“我們晉國有何不好,非要學那南邊的亡國調子?”
翎華本也是聽說南邊的小令聲調軟糯,唱腔婉轉,比北地的調子多了些妩媚溫存,想來更讨賀旸喜歡,哪知道也不知哪裡觸了賀旸的黴頭,竟讓他說如此重的話,翎華一時也慌了神,忙跪了下來,帶着哭腔磕頭道:“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考慮不周,請殿下責罰。”
眼前美人哭的一枝梨花春帶雨,聲音脆生生地直惹得賀旸後悔不已,他心下懊惱,伸手将翎華拉過來摟進懷裡,低聲哄道:“是我剛剛說的重了,你别往心裡去,瞧這白嫩嫩的小臉蛋,哭了就不好看了。”
翎華見賀旸心軟,自是不肯錯過這樣的好機會,便小聲啜泣着賴在賀旸懷裡,扯着他的袖子撒嬌,“那今兒晚上殿下來奴婢這裡,奴婢給殿下唱曲兒好不好?”
“好,好,都依你。”這翎華生得如此俏麗,賀旸早便生了心思想收來做妾了,見翎華如此說,更是心中大喜,順手推舟地摟着翎華也不放手。
正當賀旸同翎華郎情妾意正濃時,孫得祿在車外咳嗽了一聲,通報道:“四殿下,奴才特來傳陛下口谕。”
“父皇?”賀旸此時尚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道是馬上要到望桐坡了,賀蘅來找他商量祭祖之事,便哄着翎華讓她先退下,自己掀了簾子探出頭去,“有勞孫公公了,我這就過去。”
下了馬車,賀旸才看見前頭烏泱泱地擠了一堆人,看樣子像是哪裡來逃荒的災民,他心中一緊,隻覺一種不祥之氣籠罩于心,一時惴惴不安地低着腦袋,跟着孫得祿往前走。
“四殿下進去吧,陛下在裡頭等着呢。”
賀旸深吸一口氣,他仔細打量了一番孫得祿的神色,并未有何不妥,心下稍安,隻道是方才自己多疑了,彎下腰進了馬車。
賀蘅獨自一人坐于上首,正自己剝着葡萄吃。平日裡賀蘅召見賀旸他們,都是有婢女在一旁殷勤服侍着的,此番隻賀蘅一人,讓賀旸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父皇,這種雜事讓下人做便好,怎地勞您親自動手?”賀旸笑着走了進去,順勢便在賀蘅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準備給他剝葡萄。哪知他剛一落座,便聽得賀蘅有些嚴厲地說道:“朕讓你坐下了麼?”
賀旸拿葡萄的手一僵,他頗為尴尬地站了起來,此番他倒是有些慶幸四下無人,免得落了他這個當朝四殿下的臉面。他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地呆立在一邊,窘迫地攥着袖口,賠着笑說道:“父皇說的是,是兒臣急着幫父皇,這才沒了規矩,請父皇責罰。”
“急着幫朕?”賀蘅怒極反笑,他拾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輕飄飄地瞥了一眼賀旸,開口道:“是朕的好兒子啊,為了幫朕,竟是連一州百姓的命都不要了。”
賀蘅的語氣極其平淡,甚至還沒有從前賀旸在課上頂撞夫子,不寫大字的時候賀蘅罵他的話來的咄咄逼人,但就是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話,讓賀旸心裡咯噔一下,立馬跪了下來,急切地解釋道:“父皇,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兒臣,兒臣……”
“哦?”賀蘅堪稱和藹地對他笑了笑,聲音不見喜怒:“那你說吧,朕聽你解釋。”
“兒臣,兒臣……”賀旸平日裡慣是會說些俏皮話讨賀蘅開心,可是臨到了緊急關頭,賀旸腦子裡卻一團亂麻,隻覺心裡就像是燃盡了香的香爐,隻剩下一地冷寂的死灰。他越急越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賀蘅倒也耐心,就坐着等他開口,一時間室内陷入詭異的僵持。
眼看着賀蘅耐心耗盡,馬車的簾子突然被掀了起來,柳芳蕤人未到,身上的環佩叮當便已先行而至,清脆的玉石敲擊聲像是在賀旸化灰了的心裡重新燃起了火,他猛地擡起頭,巴巴地往車門處望去。
柳芳蕤穿着一身深綠色的宮裙,頭上的翠羽閃着醉人的流光。她噙着一抹淺笑,盈盈地行了個禮,道:“陛下,旸兒又闖了什麼禍?這孩子自小便鬧騰,老是闖禍,真是不讓人省心。”
“你怎麼來了?”賀蘅擡眼,淡淡笑了笑。
柳芳蕤見賀蘅的神色有些松動,她步履輕緩地走到賀蘅身後,替他按摩着脖頸,繼續說道:“旸兒若是犯了什麼錯,臣妾先在這裡給他賠個罪。”柳芳蕤輕歎一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口說道,“說到這裡,臣妾還記得旸兒五六歲的時候,有一回将陛下最心愛的琉璃杯給打碎了,那琉璃杯是西域進貢的孤品,百年來隻得了這一個,陛下寶貝得緊,臣妾想看都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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