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還會打制全身闆甲?”
“呃他聲稱自己會打制全身闆甲,不過我問過周圍的工匠,這個家夥來到黑鐵堡後從來就沒有成功打制過那怕一件能用的全身闆甲。他打制的闆甲散件根本不夠靈活,穿上他的闆甲基本就變成了一個等着敵人來殺的廢鐵堆。他花了許多時間和金錢去打制闆甲,那些廢鐵卻至今無人問津,他也因此窮困潦倒。”
“不過這個家夥聽自負,他說自己正在改造盔甲銜接的散件,等他成功做出精良闆甲之時就是榮升武器匠師之日。”
道森擤了一把鼻涕甩到地上,然後将手指伸到裙擺上抹了一把,“大人,要不晚上我再帶人去工坊街碰碰運氣,說不定白天見過的那幾個匠師突然又想開了呢。”
“算了吧,匠師看來是招不到了。”亞特擺了擺手,他今天已經走遍了黑鐵堡的大小工坊,那些匠師根本就對亞特開出的條件不感興趣,就算有些心動的匠師聽聞要跑到南方偏野山區也就不願再同亞特啰嗦。
倒是那個在工坊區擋路的家夥被亞特甩掉之後又屁颠屁颠的跟到了衆人落腳的旅館,生拉硬拽地纏着道森引薦自己,希望能被亞特當作武器匠師招募。
“大人,那個拙劣的工匠還在旅館外候着,是不是把他轟走?”道森對那個家夥沒有什麼好感。
亞特拿起來桌上的那件上臂護甲看了幾眼,和貝裡昂子爵送給他的那套闆甲相比這簡直就是殘次品,但至少也能勉強使用,“馬修去傳話,給他普通工匠的待遇,若是願意就帶走,不願意就立馬滾蛋。”亞特說着将這件上臂護甲扔給了身邊的侍衛馬修,馬修抱着護甲出了房門。
天氣寒冷,亞特将手湊到了房中的木炭火盆前烘烤了一會兒,待雙手恢複溫暖以後起身對侍立在一旁的道森吩咐道“道森,你一會兒再去城堡傳令官那兒看看奧利弗帶走的信鴿飛回來沒有?都一天半了,别說是騎馬,以他的能耐就算走路也該走到了。”
亞特口中的奧利弗正是索恩城喬裝成賣柴人在豪宅府邸前哨探的那個特遣隊士兵,即将抵達貝桑松靠近一場漩渦的中心,亞特必須要了解這段時間勃艮第伯國的動态,至少要知道迪安家族是否已經如他計劃那樣被消滅,貝爾納一派的爪牙親信們是否受到波及。
如果事态并未朝着預想的方向發展,那他就得考慮另一個極端的打算了
深夜,道森捏着一根飛鴿帶回的信卷急匆匆地奔回了旅館,推開房門叫醒了爬在木桌前睡着的亞特。
亞特接過道森遞過來的紙條,急不可耐地打開,紙條上隻有短短的一行字迪安家族覆滅,異端風波湧起,諸事順利進展,速來貝桑松。
亞特将紙條放到了蠟燭火焰上引燃,臉上的倦意慢慢變成了淺笑,“道森,讓馬修趕緊收拾行裝随我連夜奔赴貝桑松。你帶着剩下的幾個特遣隊士兵和新募的工匠及家眷繞過貝桑松直接南下返回山谷。”
道森跟着亞特參與了整件事,也知道其中的風險,他有些擔憂的提醒道:“大人,貝桑松如今十分兇險,您是不是該多帶兩個侍衛或者我陪您去貝桑松?”
亞特搖了搖頭,“後面的大隊需要一個穩妥的人率領,而且南下的道路也不見得一切順利,有你領着夥計們我更放心一些。”
“況且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我們能左右,貝桑松權勢複雜盤根錯節,若是真的有危險就算我帶着你們所有人也無濟于事。還不如就帶馬修,加上已經在貝桑松等候的奧利弗兩人也就夠了。就算真的有危險,我們人少也更容易逃離。”
“這好吧,我立刻馬修準備兩匹快馬。”
一月第三個禮拜五傍晚,夕陽還未落下地平線。
伴随陣陣教堂晚鐘,一位身穿冬衣棉袍的年輕男人騎着駿馬帶着随從大搖大擺地來到了貝桑松大教堂,踱步到教堂門口男子跳下馬鞍,緩緩屈膝跪在了教堂大殿正門外。
教堂門口的幾個宗教護衛見來人直接跪下問話也不搭理,趕緊走進教堂禀報。
此時正值信徒晚禱,貝桑松大教堂内外人來人往,一個男人莫名其妙一動不動地跪在教堂前,這吸引了來往信徒的注意,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人們紛紛對這個陌生的跪地男人指指點點。
過了一會兒,一個輔理主教模樣的老者帶着兩個年輕神甫從教堂中走了出來,柔聲細語地詢問男子為何要跪在教堂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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