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來了,傻妹妹。”
淺淺糾正她的說法,紅蕊的心中突然漾起一陣痛徹心扉的苦澀感,她禁不住苦笑着說道:“最終還是來不及與你相認。”
紅蕊仰望一片陰暗的天空,說道:“果然還是抵不過命運的安排。”
淺淺似乎想說什麼的時候,紅蕊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淺淺原本想要上前去将紅蕊拉到自己的身邊時,隻見紅蕊的身體像被系上了無形的繩索,伸出的手還未來得及碰觸到紅蕊,她人已經被用力的往後拉扯了一把,立刻被束縛在那個奇怪的魔石上。
“紅蕊!”
紅蕊低下頭,安靜的被封鎖在魔石上。腳步聲的主人來到面前,淺淺輕聲喚出了他的名字。
“知樂。”
“知樂是誰?”
凕燚揚起眉頭,負在身後的手握着剛才沾染了淺淺的鮮血的長劍。
“我還真的被你玩在股掌中。原來你才是真身,找了一個平凡的身軀來掩飾,還真像你的作風。”
如果是以前的淺淺,一定會忍不住吐槽他,絕對沒有這種事,畢竟連樂風神君自己也不知道,輪回轉世的自己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不過現在的淺淺,身上背負的重擔,已經讓他無法開懷大笑了。他終于明白,樂華一直背負着多麼沉重的使命。既然自己是他,他就是自己。那麼這一次,淺淺要好好的,讓這件事有個完美的終結。
“凕燚,你還想繼續到什麼時候?”
“你問我還想繼續到什麼時候?”
凕燚好像覺得非常滑稽,笑得肩膀劇烈的顫抖,下一秒,又怒目仇視着淺淺,這麼一看,感覺凕燚就像一個患了精神病的病患,時而大笑,時而大怒。
“我就回答你這個問題,直到我戰勝了你。”
“你隻想赢我嗎?你不恨我嗎?”
凕燚負手低下頭,在往左右兩邊來回踱步。當他停下腳步,擡起頭看着淺淺的時候,他有點無奈的道:“說實話,我希望自己不恨你。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我想恨你的時候,就感覺特别的傷心。所以我隻想戰勝你,看到你失敗的樣子,我就滿足了。”
“如果隻是要戰勝我,應該不難。”
淺淺想着,就算自己是神仙,也不一定能戰勝統治整個魔域的魔主,更何況現在自己隻是一個凡人,就算有前身的幫助,也不一定能與之抗衡。
二話不說,凕燚已經一劍落下。淺淺手握紅冀,着實的擋下凕燚的一劍。
“你可讓我等急了。”
淺淺看見凕燚手中原本玉白色的長劍變成了如彎月外形的彎刀,淺淺知道,這個就是樂華和自己提起過的,[空心]。這就是意味着原本的曆史已經被改寫了,沒有紅蕊屠城的畫面,更沒有樂華誤傷凡人的過程了。淺淺手中稍微用力,推開凕燚,張開紅冀招出了太白。太白一揚翅膀,千刀萬劍射向凕燚。淺淺快步來到紅蕊面前,想說替紅蕊解開身上的咒術,卻急于躲避凕燚犀利的偷襲,讓他連退帶躲的,倒退了幾步。這時。淺淺不經意看見太白被一群屍鳥攻擊,他連忙招出紅蝶,替太白解圍。
“别忙着照顧别人,你還是看好自己吧。”
隻差一線,淺淺驚險的躲過淩厲的一刀。他皺起眉頭,将張開的紅冀往太白頭上方向抛去,持續轉動的紅冀不間斷的出現大群紅蝶以協助太白擊殺兇殘的屍鳥。
他一邊閃躲,一邊依照樂華的記憶結下手印,并咬破手指,以仙血招出了一把碧玉藍劍,劍柄上挂着一塊玉佩,那正是淺淺當初送給樂華的禮物。現在這麼一看,連淺淺都覺得有點别扭了。
“碧雅劍。”凕燚似乎很高興,畢竟碧雅劍是樂風神君成仙之時,一同伴随他身邊的神器。就像傳說的聖器一樣。據說沒有人見過碧雅劍的真實一面,因為見過的魔或人,早已經被消滅了。
“你可認得?”淺淺試探的問道,隻見凕燚搖頭道:“傳聞碧雅是需要樂風神君的仙血才能被召喚來現世。你果然是樂風本人。”
淺淺很想說,不隻是你有質疑,我自己也在質疑。不過事實已擺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認了。
一刀一劍,你來我往,陰沉的天空飄下白茫茫的雪泡,凕燚每一刀都是往淺淺的要害刺入,迎接旋轉的刀刃,淺淺連環旋轉自身,碧雅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飄離淺淺的掌心卻不離開淺淺的掌控,依随劍主極速旋轉。這一刹那間,時間仿佛已經為他們靜止了,畫面優美如畫。當旋轉靜止下來的時候,空心轉變為長劍,淺淺悠然的反手握緊碧雅,與正面襲來的空心長劍穿越交錯,兩人都的劍都刺入彼此的心髒部位。當兩人都将長劍拔出的一刻,淺淺立刻口吐鮮血。這一幕,觸發了凕燚深處的記憶,一幕幕與樂華在天庭的生活,到他向樂華請求下到魔域去鏟除冥羅魔族的許可,都清楚的回到他的記憶裡了。他們并不知道,當初天帝在接手将知樂的靈魂封鎖時,已經在知樂的玄心裡落下了暗示,一旦知樂親手傷到了樂華的要害,被封鎖的記憶将會被解除。天帝的用意,是希望阻止發生最壞的結果,免得徒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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