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面後,當溫謹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摸出個小紅布包,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從小紅布包裡掏出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紅色小布片捧給李歌時,李歌整個人都驚呆了,脫口道:“這啥玩意啊?”
大概是因為從小區門口一路跑上山累壞了,溫謹的臉頰看起來紅通通的一片,他低垂着眼,像是害怕李歌會嫌棄他送的禮物,整個人看起來非常忐忑不安,弱弱道:“這是護身符,我奶奶畫的,可以保平安……”
“送、送給你……”
李歌以前聽溫謹說過,他奶奶會算命,據說還挺靈,所以會畫這些東西也不奇怪。
“你奶奶給你畫的,我收了不太好吧,”李歌懶懶地坐在石桌邊沿上,手插在褲兜裡沒動,“而且我不信這些。”
李歌沒有撒謊,他确實不信鬼神不信佛。
“我自己也有一個,”溫謹半懸在空中的雙手有些尴尬,眼神裡也寫滿了不安和惶恐,頓了頓,卻還是鼓起勇氣把手上的護身符又往李歌那邊送了送,同時小聲解釋道:“這個東西不占位置,你放在常用的錢包裡就可以,不用随時帶在身上……”
溫謹手上的護身符很小一隻,三角形狀,約莫隻有一個汽水瓶蓋的大小,外面用紅布包裹着,邊緣處用紅線縫合,裡面裝的東西像是折起來的紙片,大概就是傳說中的符紙。
“行吧,謝謝。”
溫謹怎麼說也是好心,李歌不忍讓自己的好友失望,笑了笑,接過溫謹手上的護身符,好奇地看了兩眼後,随手揣進自己的褲兜裡。
見李歌收下自己的禮物,溫謹似乎終于松了一口氣,随後他擡起頭深深地看了李歌一眼,目光中滿是不舍和留戀:“那、那我先走了……你明天還要上課,早點回去休息……”
“……?”李歌怔住了,所以溫謹大老遠跑到他家來,就為了送這玩意?
李歌覺得溫謹還不如說是因為明天要走了,舍不得兄弟,單純來看他一眼都比這玩意靠譜。
見溫謹似乎真要轉身離開,李歌連忙叫住他,“等等。”
“啊?”溫謹傻傻回頭,眸光中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小期待。
“你坐這兒等我一下。”
李歌扔下這句話後便大步往家裡跑去,再出來時手裡竟端了兩盤蛋糕,是李歌喜歡草莓千層。
他把其中一盤遞給溫謹,解釋道:“隻剩這點了,将就一下,太後親自做的,味道還不錯。”
溫謹受寵若驚地接過來,正要開動,又被李歌攔住。
“等等,先别吃,許個願。”
“……?”溫謹看了看李歌,臉上寫滿迷惑,今天又沒有誰過生日,沒見過哪個人随便吃個蛋糕都要許願的。
李歌一本正經地胡說道:“剛我進屋時看了眼老黃曆,今天是個百年一遇的大吉日子,傳說中,在這一天許的願望能被天神聽見,所以會更容易實現。”
溫謹一聽就知道李歌是在胡說,沒想到還編得有鼻子有眼的,他被逗笑了,柔聲道:“那你先許。”
“好啊,”李歌毫不猶豫地回道:“那我希望自己明年能如願考上Y大的計算機系。”
“诶诶,”溫謹沒想到李歌竟然這麼直接地就把自己的願望大聲講出來,急得忙去扯了扯李歌的衣袖,“願望說出來就不靈啦!”
“誰說的,”李歌滿不在乎地擡了擡下巴,示意道:“該你了,許完了吃蛋糕。”
溫謹明明知道李歌方才那番話是在胡說,此時卻像是真的相信了一般,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端端正正地坐在石凳上,對着這一小塊蛋糕低頭雙手合十,閉上雙眼,虔誠地在心底許了個願。
李歌也坐在石凳上,但他人卻是向外坐的,翹着腿,一手撐着下巴,有些好笑地看着溫謹這一本正經的模樣,邊吃蛋糕,邊随口問道:“所以你剛才許的什麼願啊?”
溫謹的聲音又軟又綿,語氣卻格外認真,“不能說的,說了就不靈了。”
說完,挖了一大勺蛋糕送到嘴裡,心情無比滿足。
“不說我也知道,”李歌哼了哼,開口道:“一定是拿到世界冠軍對不對?”
聞言,溫謹擡眼默默望向李歌,沒回話,眼神清澈溫柔。
“如果是其他比較簡單的願望的話,說出來說不定我還可以幫你實現,但如果是想拿世界冠軍的話,隻能靠你自己了。”見溫謹沒有反駁,李歌知道自己應該是猜對了。
說完,李歌的餘光掃見溫謹的嘴角邊沾了少許奶油,于是很自然地就伸手幫他擦掉,随後滿懷信心地朝溫謹笑了笑,道:“那我們,一起加油吧。”
“我在Y大等着你捧個世界冠軍回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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