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第72頁（第1頁）

&ldo;沒有。&rdo;淩思凡啞着嗓子說，&ldo;做了個夢。&rdo;莊子非輕輕擰開門把手，問：&ldo;……是做噩夢了嗎？&rdo;客廳昏黃的燈光從他身後照過來，柔和了身上的線條，使淩思凡覺得這個人似乎會發亮。&ldo;可能算噩夢吧。&rdo;&ldo;……&rdo;莊子非沒出聲，他轉身掩上了房門，将淩思凡放衣服的椅子搬到他的床前，說，&ldo;接着睡吧，我陪着你，等你睡得熟了我再回家。&rdo;&ldo;不用，你也早點休息。&rdo;每天做飯，也不輕松。&ldo;沒事，閉上眼睛，聽話。&rdo;&ldo;……哦。&rdo;不知為何，白天和vo明槍暗箭地厮殺的淩思凡，真的很&ldo;聽話&rdo;地閉上了眼睛。然而，他總是有不安全感。每隔十幾秒鐘，他就睜開眼睛，看一看莊子非，确認對方還在。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明知道對方沒走，卻還是想用視力捕捉他。莊子非問：&ldo;你這個樣，還怎麼睡？&rdo;&ldo;……&rdo;淩思凡不說話。夢裡面的孤獨讓他心裡發顫，他不想要再回到剛才那夢裡。莊子非想了想，伸出手隔着被子握住了淩思凡的手腕：&ldo;這樣總行了吧？你不需要睜眼，我能感受到我，知道我在這裡。&rdo;&ldo;……&rdo;如果莊子非敢握他的手，他一定會抗拒。不過，淩思凡想：手腕……就手腕吧，何況還隔着被。兩人間的氣氛非常美好。在這美好的氣氛中，淩思凡和莊子非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這夜，淩思凡很難得地中途一次都沒有醒‐‐之前他每晚都會醒個三次回，一小時一睡。天再亮時，他發現莊子非還在。股東内鬥（九）&ldo;子非，&rdo;淩思凡推了推莊子非，&ldo;怎麼你沒回去？&rdo;&ldo;嗯？&rdo;莊子非揉了揉他的兔子一樣紅的眼睛，&ldo;幾點鐘了？&rdo;&ldo;八點，我要去上班了。&rdo;天已經大亮了，可淩思凡能感覺到，莊子非的手還是隔着被子緊緊地握着自己手腕，那種熱度似乎可以透過阻隔直接傳到他的皮膚‐‐莊子非明明都已經睡了，可手卻片刻都沒有放松。&ldo;哦，&rdo;莊子非也抽回了手，&ldo;我去給你弄點早餐。&rdo;&ldo;随便吃點好了，交給我準備吧。&rdo;淩思凡坐起來，頭發有些淩亂，&ldo;冰箱裡有牛奶，還有速凍豆包和你腌的小菜，很快就能吃了。&rdo;&ldo;那我再炒個蛋。&rdo;&ldo;嗯。&rdo;&ldo;思凡，&rdo;莊子非傻傻地笑了笑，說：&ldo;這樣真有家庭氣息。&rdo;&ldo;……&rdo;莊子非自知說錯話，于是立刻轉移話題，問：&ldo;思凡，你昨晚做了什麼噩夢了？&rdo;&ldo;……也沒什麼。&rdo;&ldo;你不講我其實也猜得到。&rdo;莊子非繼續道，&ldo;是夢見公司被搶走了吧？&rdo;對淩思凡來說，這應該就是最可怕的事了。淩思凡搖搖頭，說：&ldo;不是。&rdo;&ldo;那是什麼？&rdo;莊子非有點好奇了。&ldo;……&rdo;淩思凡感到他沒辦法說&ldo;噩夢就是裡邊沒有你在&rdo;這樣的話，于是他隻能掩蓋似的道，&ldo;真的沒什麼的，說出來很可笑，還是不講了吧，我們該下樓了。&rdo;&ldo;哦，&rdo;莊子非從來不會追問他，這次也不例外，&ldo;好的。&rdo;&ldo;一起做飯之前，你要先洗漱吧？我去給你找條毛巾，再給你拿一支牙刷。&rdo;&ldo;嗯。&rdo;接過洗漱用品之後的莊子非，在洗手間裡足足刷了好幾分鐘的牙。淩思凡想，大概，對于兔子來說，牙齒是很重要的吧，連喜羊羊動畫片裡那個傻x國王都知道這點。莊子非也的确從來都沒有過蛀牙。他每天都用心刷牙，仔細地用壓線清理，有時還會使用特殊藥水沖洗。而淩思凡就不同了，他的牙齒很容易蛀，本人又懶得去護理，每年都會有新的洞。&ldo;思凡，&rdo;洗漱完畢的莊子非拿着東西問淩思凡，&ldo;這些東西怎麼辦啊？難道丢進垃圾箱裡？&rdo;&ldo;别，别丢。&rdo;淩思凡自然是舍不得扔掉的，他的東西都會弄到報廢為止，&ldo;放在洗手間台子上，以後你就都用它們。&rdo;這毛巾和牙刷，就給莊子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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