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殷槐臉上的笑瞬間就消失了,看得出來她很不高興,就像小孩子,不高興便會發脾氣,“我不想弟弟妹妹離開我,我要一家人長長久久的在一起,不許走。”
殷梵本想回一句你說不許走就不走,可不知為何,看到殷槐不笑了,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好好,不走、不走。”殷豪生怕她真發火,連忙拍了拍殷梵跟殷蔓的肩膀,“行了行了,快回房打理一下自己,等會兒出來吃完飯,阿槐,你晚上想吃什麼?”
他面上慈愛,倒真像是關心阿槐。
殷槐遲疑片刻,認真思考:“有肉嗎?”
“當然有,你想吃什麼肉?”殷豪繼續問。
阿槐陰恻恻咧開嘴:“生肉。”
她這話一說,殷家人被她瘆出一身雞皮疙瘩,隻是下一秒殷槐再度笑意盈盈:“開玩笑的,我才不吃生肉呢,我愛吃什麼媽媽應該還記得的吧?不用我再重複的吧?”
範桂玲能說什麼?隻能連連點頭:“記得、記得。”
其實她壓根不記得!
阿槐又撐着她那把黑傘回房了,她知道,她說過不許走,殷豪與範桂玲就不會允許殷梵走,而殷蔓,不需要父母阻攔,她也不敢走。
這樣就對了,要認清楚在這個家裡誰說了才算。
殷梵實在不知道爸媽為什麼要這樣怕殷槐,他有心想刺兩句,可想起自己先前面對不笑的殷槐時表現也沒強到哪裡去,便又悻悻然閉上嘴,剩下範桂玲在那絞盡腦汁:阿槐愛吃什麼?愛吃肉嗎?是什麼肉?該怎麼做?
她想不起來啊!
身為母親的範桂玲都想不起來,父親殷豪更不必多說,畢竟是十五年過去了,他們又刻意想要忘記殷槐——本來已經成功了,這個人已經從他們的記憶中與人生中徹底消失,可突然她又回來了,這讓人怎麼去想呢?
最後範桂玲沒有辦法,她當了十五年貴婦,早就不下廚了,家裡有專業廚師,現在讓她進廚房,鹽跟糖她都不一定分得清。
所以就讓廚師多做,十五年前無非就是些家常菜,多做幾道,總能碰上殷槐愛吃的。
等到晚飯開始,大家都等着殷槐,而殷槐姗姗來遲,仍舊帶着她的黑傘,好像這把傘不撐開她就沒法活一樣。
殷家人都注意到了這一點。
面對滿桌菜色,殷槐先是非常高興,然後她的目光在桌上掃視一圈,慢慢變得冷淡又失落,這讓範桂玲感覺非常不安,她試探着問:“……怎麼了阿槐,是有哪一道不符合你的胃口嗎?”
“媽媽根本不記得我愛吃什麼了對不對?”
範桂玲被質問,心髒頓時揪起:“怎、怎麼會呢?你看啊阿槐,這麼多年過去了,媽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有沒有變化,所以才讓人做了這麼多,你先嘗嘗,要是感覺不好,媽再讓人給你重做好嗎?”
“不好。”阿槐的黑眼珠濕漉漉的,專注盯人的時候像神秘又危險的黑色旋渦,“我愛吃的是媽媽親手做的,桌上的這些我全都不喜歡。”
“媽媽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我很不開心。”
她說她不開心,範桂玲吓得腿都軟了,被阿槐盯着就像被野獸打量,“阿、阿槐……”
“除非媽媽現在就進廚房重新給我做,否則我是不會原諒媽媽的。”
殷豪連忙道:“好好好,馬上就讓你媽給你做,你别生氣,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快,桂玲,重新給阿槐做晚飯,快。”
範桂玲顫巍巍地從椅子上起身,同手同腳地朝廚房走去。
她都多少年沒進過廚房,裡頭的一些現代化廚具都不會使用,手早生了,打開冰箱,裡頭新鮮食材不少,可已被富貴生活養出惰性的貴婦人根本無從下手,她回想起說自己不高興的殷槐,拿着菜刀的手一抖,肉沒切好,倒是把自己的手指頭削去一小塊,頓時血流如注。
聽到廚房裡的驚呼聲,殷梵第一個沖過去,然後帶着受了傷的範桂玲出來,他吃了殷槐那一巴掌臉還腫着,不敢再對殷槐吆五喝六,可母親受傷還怎麼做飯?
“媽媽不能做了啊。”殷槐不關心範桂玲流了多少血,她隻覺得遺憾。“那就爸爸做吧。”
哪怕是十五年前殷豪也沒進過廚房!
他幹巴巴道:“可、可是阿槐,爸爸不會做飯,萬一不好吃怎麼辦?”
“沒關系的,隻要是爸爸做的我就很開心了。”殷槐笑得很甜,“讓弟弟妹妹跟爸爸打下手吧,讓我來關心媽媽。”
她的語氣完全不容置喙,根本不是在建議,殷豪隻能示意兒子女兒跟上來,于是餐廳裡就隻剩下了範桂玲跟殷槐。
有殷槐在,範桂玲甚至感覺傷口都疼得不那麼厲害了,因為内心深處的恐懼遠遠大于身體上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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