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浔默然不語,任他伏在自己懷裡,手在他背上輕拍幾下以示安撫。
半晌,楚浔低聲道:“别怕,哭吧。”
懷中之人仍在止不住地啜泣,幾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楚浔身上,楚浔言不發,默默調整了下自己站立的姿勢,讓蕭清毓靠得更舒服些。
“你小子,當真執迷不悟!”見蕭清毓如此全心全意地信任楚浔,噬靈藤有些暴躁地在蕭清毓識海中說道,“本來不是都決定好了要保持距離嗎?”
“我說了多少次了,你那親親師尊,必然有些問題!”噬靈藤恨鐵不成鋼地咬牙切齒道,“你看,你才從玉中幻境裡出來,他就跟着出來了。你那麼私密的東西和操縱之法,他聲不響就給奪去了,怎麼可能呢?你也不想想,他到底藏得有多深,又有多少是騙你的呢?”
“師尊本就天資超卓,雖略遜我籌,但在此間世界也算數一數二。”蕭清毓鎮定自若,并未因噬靈藤提出的疑點而慌亂,事實上,這些問題他也曾偷偷想過許多次,甚至想到他心腑之内心魔反噬絞痛不已,但他還是相信師尊。
“更何況,這玉佩的操縱之法雖然與法則相關,但無需靈力驅使,也不必定要理解其中法則奧妙,隻消将其牢記,自然也可使得。”
“你!”
“……總之,我信師尊。”
“我非是執迷不悟,而是遵從本心。”蕭清毓閉了閉眼,他雖知曉噬靈藤于此事上正是占理,心中亦曾有過迷茫掙紮,但方才母親在回憶中對他所說的那一句“他很好”,卻如記重錘,直直錘在了蕭清毓的心上,更叫他認清了點
他既要逆天而行,便不該過多逃避。
“唯有本心得正,才能道心通明,仙途長久。”
而他之道心本就為師尊所授,更是因師尊而成,又為護持師尊而至如今穩固的境界。
“那可是天道法則!”噬靈藤微愠道,“是不知多少人窮極生也要追尋之物,又是不知能使多少修士仙途夭折的至高之神!你若違背天道,必要自食其果!”
“蚍蜉豈能捍樹!蝼蟻又怎可與天争命!”
“可……我非蝼蟻,我,是,人。”蕭清毓字頓,心中信念無比堅定,對噬靈藤道。
說罷,蕭清毓再不理會識海中噬靈藤的抱怨與不解,甚至稍稍調用了些許靈力,将噬靈藤單方面屏蔽起來。
與噬靈藤一般争辯,不僅讓蕭清毓對自己的心看得更加清楚,也讓他原本并不平靜的心緒安甯許多,胸中口隐隐的郁結之氣終于得以纾解。
他緩緩自師尊懷裡擡起頭來,定定地與楚浔對視。
師尊眼中的關懷與擔憂之意不加掩飾,亦讓他心中蓦然生出許多暖意。
“還想哭就哭吧,”楚浔伸手在他眼角的紅暈處輕輕揉,輕笑聲,“為師不笑話你。”
因着方才哭得太久,下子收之不住,饒是蕭清毓極力克制,又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唇齒之間依舊溢出了幾聲哭嗝。
他的臉頰立即紅透。
楚浔微微愣,而後哭笑不得地替他拍了拍背,要學着凡人常做的那樣,幫他拍過氣來,然則他面皮極薄的小徒弟便在這等親密的舉動之中,臉紅更甚。
“我看你當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楚浔在他耳邊輕聲道,“小時候可從沒見你哭過。”
“怎麼,長大了以後,就想着要把從前沒撒過的嬌重新向為師撒不成?”楚浔揉了揉他的發頂,語氣憐愛。
……是這樣嗎?
這話好似的确不假。
在蕭清毓僅有的年幼時的記憶裡,不論是在那蕭家受盡冷眼迫害之時,還是在桃花谷中那段尚算愉悅的日子裡,抑或是被師尊自荒山之巅撿回時的身病痛以及少時修行受了傷病……
不論是身體不适,還是心情痛苦,他都不曾落下滴眼淚。
隻是默默承受。
如今卻對着師尊如此放縱本性,的确是将全心信任交付,才會如此。
楚浔卻是忽而有些後悔提起了這個話題。
畢竟,與蕭清毓有那共同的數年經曆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原主。
知道蕭清毓從未哭過的人,也是原主。
楚浔眼底閃過絲罕見的迷茫和不确定。
桃花娘娘雖也贊他“将蕭清毓養得極好”,可她那一聲“天外來客”,怎麼聽怎麼像是要自己注意身份,與他家徒弟保持距離。
“師、師尊,亂說……嗝,我、我沒有撒、嗝,撒嬌。”蕭清毓難得地孩子氣地争辯道,然則喉中不受控制的哭嗝卻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
“好好好,你沒有撒嬌,”楚浔笑着将他的腰攬住,而後壓着他的背把人按在自己懷裡,溫柔道,“你且記着,不論什麼時候,隻要你想撒嬌了,為師都任你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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