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不丁走近我,我有些不安,擡頭看他,“二哥哥,你……不能丢下我,父親知道會責怪你的!”
林重檀此時的臉色比原先蒼白許多,應是先前背我逃路導緻。他蹲下身,姝麗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怎麼沒把臉上金粉擦掉,像隻……”
略一頓,“小花貓。”
他說我像花貓,讓我立刻想起原先他的朋友叫我黑狸奴。我咬了下牙,不服氣地想我這三年養白那麼多,再也不是黑狸奴了。
花貓……
花貓也不是,我才不是貓!
桶裡的水被我擦過腳不能再用,暴雨也無法出去換桶水,林重檀将他手帕用雨水打濕後,遞給我。
隻是沒有鏡子,我擦了半天,林重檀眉毛一擰,幹脆拿過手帕幫我擦。
因為這個動作,他衣袖裡的香氣随風鑽入我鼻中。我又見他明明是逃難,還衣冠楚楚,不像我,披頭散發,鞋子也丢了一隻。
自卑之情又湧上心頭,以至于入睡前他讓我跟他抱着一起睡,好互相取暖,我一口回絕了。
第5章大寒(2)
料峭春寒,不知是這幾年在林家待着,把身體養得嬌氣,或是腳心傷口疼痛難忍,我躺在地上遲遲無法入睡。地磚冰冷,我僅有身上的春衫,怎麼也擋不住寒氣。
旁觀林重檀,他睡得香甜,一點動靜也沒有。又強撐了小半個時辰,我翻來覆去睡不着,倏然響起林重檀的聲音。
“過來睡吧。”他睜開眼看着我。
我沒動。
他無奈道:“明日還要趕路,若你凍壞了身體,走不動路,我可會把你先留在這裡,自己去找兵營。”
聽到這裡,我連忙從地上爬起,我不能一個人被留在這裡。這裡荒山野嶺,我死了都沒人知道。而且我要是死了,便是稱了林重檀的心,他本就霸占了我林家二少爺的位置,我一死他便名正言順了。
我一瘸一拐走到他旁邊,糾結了一番才在他旁邊躺下。我小時候跟範五睡過一張床上,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稍大一些,便是我單獨一張闆床睡在旁邊,進了林家更是沒有跟人同床共枕過。
現在雖然不是睡一張床,但我的确是跟自己的死敵睡在一塊。他身上的淡淡熏香味又送入我鼻間。我僵硬着身體躺着,林重檀卻毫不在意,伸手将我摟進他懷裡,察覺我掙紮,随口般道:“再不睡,天要亮了。”
我還想掙紮,可林重檀懷裡的溫暖又讓我忍不住靠近。最後,我竟不知不覺伴着雨聲在他懷裡睡着,等我醒來,天色已大亮,暴雨停了。
林重檀還未醒,我本想坐起,忽地瞥見他懷中露出的冊子一角。那是他平時在馬車上看的小冊子,居然逃難之際還帶上了。莫非真是太學入學考試題目?
我擡眼在林重檀臉上盯了片刻,再伸手去拿冊子,因為怕被他發現,我屏住呼吸。終于抽出冊子,我小小翼翼打開,可裡面的内容讓我大失所望,根本不是考題,而是這一路的風土人情手記。
我讪讪地将冊子塞回去,幾乎是剛放回去,林重檀就睜開了眼,吓得我完全不敢動,怕他發現我偷看他東西。但他好像完全沒發現,坐起來,目光往廟外看去。
陽光從破爛的窗口照進來,他抿唇靜坐須臾,才低頭看向我,“去洗漱吧,我們該走了。”
因為我的腳還沒好,今天又是林重檀背着我往前行。昨夜暴雨,今日山路更是難行,我一路都怕林重檀丢下我,故而雙手緊緊摟住他脖頸。
林重檀似乎不喜,好幾次偏頭看我,而後又說:“小笛,你抱得太緊了,能否松松?”
我垂下眼,微微松開些手,但沒多久又故态複萌。
行到下午,我們終于見到兵營。
兵營的人正在操練,林重檀将我放下,讓我在原地待一會,自己往兵營那邊去。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拿着一件披風回來了。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幾個兵爺。
其中一個盔甲在身,威風凜凜,似乎是個将軍。
林重檀走到我跟前,将披風給我披上,又轉身對身後的人說:“宋将軍,這就是我的弟弟。”
那位宋将軍看起來年紀并不大,但眉宇間殺氣很重,沉着目光在我臉上掃了一眼。
我從未碰到過這麼有殺氣的人,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因為這一退,我受傷的腳不慎踩到石頭,疼得我立刻咬住唇。
而卻因為這一小小動作,引來宋将軍的嗤笑,“你這個弟弟可真夠嬌弱的。”
初次見面,他就如此諷刺我,雖然我已經聽多了貶低的話,可這是我第一次被人說嬌弱。我想反駁,但看到對方的臉,又隻能把話憋回去。
這個将軍若是打我一拳,我估摸着就要去見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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