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随心所欲,随遇而安,方為正道
墨白如風潛入,又似青煙般消匿在夜色之中,這座偉岸的王府于他而言,形同虛設。
齊長風如完廁端着燭台回來了,他蹑手蹑腳地踏着月光走過中庭。這傻子許是怕敗了卿鳳舞睡意,早在門口吹了燈,方才摸着黑進屋。
隻是卿鳳舞久卧不成眠,始終與薄涼的月色相對無言。
這一夜是她嫁入齊王府的第一個無眠夜。
從最初與齊城的婚約到卿九思替姊出嫁,從救父心切、入宮設局到屈就成親,委身智障……嗯,哪怕是一個生得美豔的智障,從玄冥榜追殺令到為長生閣所掣肘,這當中樁樁件件,萬般身不由己。卿鳳舞自恃國色天香,才高八鬥,超群轶類,向來隻有她運籌帷幄的份,現如今竟成彼之魚肉,人為刀俎。
這教人如何睡得着?!
齊長風倒是睡得香,不會兒,屋子裡似波浪地湧起他輕緩平和的鼾聲。
借着薄紗般的月光,她看了看他。
月色将他如玉脂般的臉龐襯得愈發溫柔,犀利的劍眉似陡峰料峭,挺拔的高鼻俊美絕倫,輕薄的唇柔和得像一片雲,甚美。
呵,其實做一個傻子有什麼不好呢?什麼都不必想,就連夢都是糖葫蘆的顔色和味道吧。
“大半夜你不睡,這般盯着我做甚?”齊長風猝不及防地睜開眼,盯着卿鳳舞的方向:“可不是盤算着怎樣吃了我吧?”
“……”她一時無了語,嘴唇打了架似地說不出話。半晌,甩給他一記白眼,雙手枕在後腦勺跟頭:“是啊,依我看,拿你做下酒菜正合适。”
“那我給你打酒來?!”他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翻身奔至她跟前:“江米酒怎麼樣——對,你最愛喝它了!”
話剛落,還不及卿鳳舞張口,那人便樂颠屁颠地沖出門,一眨眼消失在墨夜裡。朱門半敞,涼風輕襲,直往人心裡鑽,嗯,這等夜,來壺酒也好。
卿鳳舞盤計着,自己若聽從墨白之計,力谏齊城出行,獨善其身,置王府于無主,供長生閣從中操控,是以為不忠不義;可即便她遵從本心,又豈能真正置身事外?林叢兒的性命,如今就拴在最後的一味藥引上,那……就這一次,僅此一次,隻幫他墨白一回便是了,她對自己說。
不,一樁陳年的舊案有多少勢力牽涉其中,它絕非一個齊牧歸可緻波谲雲詭的,既是如此,那曆史巨輪碾過的血債又怎能獨讓一個齊王府背負,讓數百條和齊王府息關的性命來償還?卿鳳舞心底“騰”地站起一個影子,它用力地發着聲。
痛,頭痛欲裂,如芒刺,似針紮。
她擡手托額,汩汩的冷汗竟有豆大。
“你哪裡不舒服?”
齊長風抱着一壇酒“倏”出沒在門口,眼見卿鳳舞不适,一陣風似地沖進來,擡起手在她額前把了把,又掂着袖替她手忙腳亂地拭着汗。
“我去給你請大夫!”他急得“突”地竄起身,一邊嚷着一邊出門去,她強撐着起了身,喚住他:“不必——”
“可是……”他回過頭看着她,身子面朝外。
“拿酒來!”她心力交瘁,猛地摔進吊床裡。
“…………”
他沖過來,半跪在她跟前,星河般的眉目裡寫滿了疼惜。
暫緩良久,卿鳳舞幽幽地歎了氣,一把抱過酒壇子,三兩口入了肚,半晌才回過神,此前的胸悶氣短随之消殆,頓時隻覺神清氣爽,口舒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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