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卿鳳舞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光暈漫天。
即便是卿鳳舞心中有萬分地記挂父親,恨不能腳地生風,騰雲駕霧地回去見他,昨夜裡着的涼,偏似是一抹褪不下的濃霧,久久地籠罩着我。
“小姐,馬車已經備好了。”
綠蕪替她撚好鬥篷的邊角,自個兒腕上的鈴铛清脆作響,像是為初春唱的小曲兒。
“我昨夜裡吩咐的東西,景遲可帶上了?”
卿鳳舞看向門外,今日乃是立春,院落裡的枝頭上已經有了些綠意,連那株桃樹也趕了早,偷偷地探出個粉不咚的腦袋尖兒。
“帶上了,帶上了。”綠蕪一面攙着卿鳳舞往外走,一面嬌笑着嘀咕道:“小姐你吩咐的事,那個榆木腦袋辦不到,我且讓他好看,哼。”
“你呀,”卿鳳舞輕輕地拍了拍綠蕪的手,神色中不禁流露出豔羨、欣慰和滿足,一衆複雜的情愫如流水般淌過眉眼裡:“慣會欺負他。”
“小姐身邊不也有這樣一位由着你的嗎?”
綠蕪扶卿鳳舞上辇,也不忘打趣道。
“呵。”
卿鳳舞輕啟朱唇,嘴邊繞開道道的白氣。當下,腦海裡浮現出齊長風的眉眼,那人眸光和笑意都現得自然而然。
齊長風這個人原就是傻的,換作誰又欺不到他頭上呢?她不得已親近他、利用他,卻也從未起玩弄謀害之心,亦算是一種善意罷。
“那就是綠蕪我呀,小姐說往東,我便絕不朝西!”不知是曦風薄涼了些,或她說到盡興處的緣故,綠蕪雙頰泛着陣陣的杏紅:“啊!小姐你……你現下想到的人壓根不是我吧!”
“莫要再貧了,該快些走了。”卿鳳舞微微地擡腕,示意她落簾。
不會兒,透白瑩亮的珠玉簾子刷刷地放下來,霧罩子似地在卿鳳舞眼前拉成屏。小厮們起了轎,它們顆粒分明地亂作幾搖,晃得人心裡跟着浮躁了不少。
卿鳳舞滿心地想着父親的病如何了,卿丹書一生無子,自卿家姊妹出嫁後,便隻有丞相的頭銜和府邸常伴左右,想來也是禁不住的寂寞罷。
他的病來得急,又發得厲害,究竟是何起因?雖說隆冬至春時節,總不免乍暖還寒,邪氣侵體,但父親向來身康體健,并非風邪能擾的。
難道是有人蓄意為之?然而,父親生平純良忠厚,素與他人交好結善,雖有朝争,卻無政敵。
“鳳兒!”一陣歡脫的喚聲從辇外奔來,隻覺腳下的辇子頓了頓,緩緩地沉下地,随後便是齊長風映入轎簾之内的笑顔:“我同你一道去!”
—————風鳳夫婦大型同辇現場————
“老爺!小姐回來了!小姐回來看您了!”
他們一行回到相府,方至前院,府中的老奴便沖将似的奔裡屋報信去了。随後,一衆的婢女紛紛地迎出來,淺淺地向卿鳳舞、齊長風等人揖了揖,匆匆地下去了。
待衆人散去,卿鳳舞方才看得到穿過庭院和石階、環拱朱門、金翠流蘇簾後,那張方正的八仙梨木桌前擱着一張遠山黛色的絨底躺椅,椅上半倚着我的父親。
卿鳳舞看着那個模糊卻依舊威嚴的身影,腳下似借了風,不由得急急地跑起來,幸而齊長風在一旁攙住她,這才沒有絆着。
“父親!”
她走得近了,方才看得清老父親的面容——老了,确乎是老了。聽聞父母之愛女,十有八九,衰老自送嫁那日起,從此往後,皆是滄桑。
如今得見……果真如此。
“女兒不孝,今日才得以回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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