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滬市。
黃包車在熙攘人群内穿梭,黃包車上,先入眼的是一雙半舊的瑪麗珍皮鞋,一隻小巧卻同樣做工精良的皮箱立在車上女子的腳邊。車上女子一身時興洋裝,她的淺棕色禮帽帽檐很大,遮住了女子的神情,隻一段頸子露出來,明晃晃的雪白引得躺在路邊的流浪漢們頻頻側目。
而黃包車夫卻顧不上看看背後的雇主究竟是何種絕色,馬上就到年關了,他正悶頭往前趕着,隻盼趕緊将車上的人送到目的地後再去接下一單。
誰知道黃包車剛一拐進福煦路就停了下來,隻見福煦路此刻如同亂麻一般,人們成群結隊面色慌張地從裡面往外跑,黃包車夫連忙拉住了一個人問發生了什麼,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同他背後的車子一眼,好心道,
“前面出事啦,好多兵拿着槍沖進去,全是日本兵!”
日本兵!這三個字對每個在戰火中讨生活的人來說都如同當頭一棒,那黃包車夫當即臉色就變了,他扭頭讨好地沖車上的女子笑道,“小姐,您看......前面路況不好,冊那小冊老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然而車上的人卻沒接腔,也沒有下來的意思,她的神情隐藏在大檐帽下讓人看不出喜怒。黃包車夫愁眉苦臉地站在一旁,正糾結是否不要這車錢直接趕她下來的時候,卻看到一隻同樣素白的手提起箱子。
車上女子下來的空檔,黃包車夫才有功夫打量起這位沉默寡言的有錢小姐來,可真當他看到面前的人時卻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倒不是面前女人是個傾國傾城貌,正相反,面前的女子面容十分清淡,眉眼嘴角都如同古典山水畫一般遠遠淡淡,即使站在他的面前也讓人覺得虛無缥缈。
這樣說也不是說面前的人寡淡得厲害讓人提不起興緻,又恰恰相反的是,這仔細一看不過爾爾的中人之姿就是叫人生生移不開眼,隻一眼就讓人心聲憐愛。
黃包車夫臉紅了,他連忙低下頭,可面對這姑娘又心軟起來,“小姐呀,侬也看到了,這前面不太平,要不阿拉拉你去别的地方啊?”
可那女子卻笑笑,沖口袋裡掏出錢來付給他,“沒關系的,我要去的地方就在這附近,這條路不通,我換條路走兩步就到了。”
開口是幹脆利落的北方口音。
車夫聽她不是本地人,又見她形單影隻更是心下不忍,他将錢收進口袋想再說些什麼,可一擡頭卻發現面前再無一人。車夫歎了口氣,也随人流拉着車子往遠處跑去。
人潮中隻有一瘦削身影逆着人流走去,隻聽嗒嗒的高跟鞋聲依舊在慌亂中氣定神閑的響起。沒一會兒,清脆的腳步聲還是停了下來。
陳湧星站在街邊,寬大的帽檐擡起,一雙沉若寒星的眸子望着街對面的永豐茶葉行出神。
隻見不大的鋪面裡裡外外站滿了裝着真槍實彈的日本人,各色茶葉茶罐并一衆物件被丢到了大街上,日本人叽裡呱啦的聲音吵吵嚷嚷。
抓着行李箱的手下意識地攥緊,陳湧星内心風起雲湧,一時間無數個疑問如同潮水一般逼得她無法呼吸。
永豐茶葉行。
陳湧星清楚地記得,臨行前的密文裡交代她的一切——
永豐茶葉行。
當她從碼頭下船後,直接到永豐茶葉行。當她走進茶葉行徑直走向櫃台左邊,那裡會有小童向她推薦新到的雲南陳皮普洱。而她不喜歡紅茶,因為不喜歡普洱的陳味。接着她會問有沒有雲南的咖啡,那小童會驚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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