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行烈應該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要取他的血來練功,隻是殷行烈并不知道,他的血隻能讓天魔内力更加激進狂暴,會加快他的走火入魔。他不知從哪裡聽來了要取血四十九日這種說法,而殷九霄猜測,四十九日後,他大概會變成一個瘋子。
殷九霄原本想借用天魔訣與殷行烈同歸于盡,但是那個突然出現的少女,讓他改變了主意。
他現在更想活着,有一天能真實的見到她。
夜雪歌那日從暗牢回去後,好似受了驚吓,逃避了幾日不肯去給殷九霄送飯,夜長老為此不滿,狠狠地罵了她一頓,還威脅她若是不肯乖乖聽話,就給她服用屍傀丹。
屍傀丹是一種能控制人聽話的毒藥,服下後若是違背命令便會腸穿肚爛而死,夜雪歌非常害怕,于是又去給殷九霄送飯。
隻是她背着夜長老偷偷買通了暗牢的守衛,每次由守衛替她送進去,路雪柔隻能趴在玄鐵門上,跟殷九霄說幾句話,且還不确定他能不能聽見。
直到取血的第四十七日,夜雪歌終于又帶着食盒假惺惺地來到暗牢,她對殷九霄說:“少宮主,對不起,從明日開始我就不能來了,宮主有命,誰也不能再見你。”
殷九霄自然無所謂,但路雪柔可就氣炸了,她憤然罵道:“這是連口吃的都不給了?打算餓死他,就這樣你還要每日取他的血,虎毒還不食子呢,殷行烈這個敗類連畜生都不如。”
夜雪歌是看不見藏在自己身體中的另一個人的,她隻看到,渾身是血的少年忽然牽了牽嘴角,似乎在笑,然後對着她說道:“無妨,我會活着的。”
又是那種感覺,他像在對自己說話,卻又像透過自己在對另一個人說,這簡直太詭異了,夜雪歌勉強一笑:“少宮主定會沒事的,你可是宮主唯一的兒子啊。”
殷九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夜雪歌身上汗毛直立,連忙帶着食盒離開。
隻是這一次,路雪柔格外的不願意跟她一起走,可能是她這一次的意志足夠強烈,用極盡惡毒的語言罵了一通,竟然真的從夜雪歌的身體中脫離出來,而後附在了殷九霄身上。
玄鐵門關上,暗牢裡恢複了漆黑,路雪柔忽然覺得有一絲别扭,上一次殷九霄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而這次他能感覺到她,她現在就躲在殷九霄的身上,怎麼想怎麼臉熱。
“咳,那個,你這兩天沒有吃的怎麼辦?”路雪柔有些擔心地問。
殷九霄也覺得這種感覺過于神奇,他從沒有與任何一個人如此親密過,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而且他始終不确定,少女的存在是不是他的一種臆想。
“我已經找到了方法,你無需擔心。”
“那,那好吧。”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兒,又同時開口。
路雪柔:“你怎麼能看見我?”
殷九霄:“你是不是無法離開這裡?”
路雪柔小小的嗯了一聲,道:“我在船上睡了一覺,然後就到了這裡,現在想來那幾個舞姬可能有問題,你現在應該很着急。”
殷九霄意識到自己看見的人并不是出自想象,心中歡喜了一瞬,而聽到後一句,他遲疑地問道:“你說的那個人是未來的我?”
“對啊。”
聽了少女肯定的回答,他心裡百味雜陳,既有一絲期待又覺得失落,期待的是,終有一日,他會站在少女身邊,而失落的是,那時的自己并不同于此刻的自己,他終究會被少女留在這段記憶裡。
“你叫什麼名字?”他忽然很想抓住這唯一的念想。
路雪柔一字一頓地說道:“路雪柔。”
殷九霄沒有問她具體的字和含義,他隻是将這道聲音隽刻進腦海,永永遠遠。
還剩下不到三天的時間,殷九霄已經領悟了天魔訣的前八層,隻是最後一層,他無論如何也突破不了,或許是有什麼禁制,或許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第九層功法,不過這已經夠用了,因為殷行烈走火入魔之下,練的内力都是反的,隻會越練越虛,把自己原本的内力逐漸掏空。
到了第四十九日,殷行烈終于出現了,他一頭黑發已然全白,從頭到腳呈現一種油盡燈枯之勢,一進來便要放殷九霄的血。
殷九霄平靜地問:“你可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
他的目的隻為逃離這裡,聖女的确有遺言,讓他殺了殷行烈,殷行烈也确實設計害他,可他不願讓自己的手上沾染鮮血和殺孽,尤其是在見到少女之後,他想讓一個最幹淨的自己出現在她面前。
“你已經遭到反噬,最多隻有三日可活。”
殷行烈聽到他的話,瘋狂地笑了起來:“不可能,我已經練成了天魔内力,隻要今日放幹你的血,我便能神功大成,他日一統江湖之時,我會記得你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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