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拍一部古裝電視劇,總共五十集,拍攝期是六個月。顧鳴生參演其中的反派,戲份不多但也不算少,零零散散可以湊到大結局。電視劇的名字很長很繞口,我總是會記串,但聽顧鳴生說過這是一部仙俠偶像劇,世界末日家破人亡都不會忘記談戀愛,也是我媽最喜歡的題材。
随着導演的一聲‘卡’,穿着厚重戲服的顧鳴生被人從威亞上拉了下來,真正的小助理上前給他遞水擦汗。這場打戲是一條過,和他對戲的演員正過去問他第一次吊威亞的感覺。我注意到顧鳴生的嘴角還沾着幾滴剛剛吐出的假血,臉色被粉餅撲的很白,但盡管這樣也别有種脆弱蒼白的美感。
等身邊的人群散去,交談結束,顧鳴生才轉身向我徐徐走來。他穿着藍白色的古裝戲服,及腰的長發與腰部的玉佩随腳步稍稍晃動,輕搖折扇仿佛真是個從畫中走出來的翩翩公子,站定後沖我彎起眼睛溫和一笑。
這一幕恍惚将我帶回很久之前,顧鳴生也是在偌大嘈雜的片場中朝我走來。那次他穿着酒紅色的襯衫,隐約露出小腹,随風飄來幾絲淡淡的玫瑰香。一旁沒見過世面的趙泉看傻了眼,其實我也有些怔忡,隻是沒有表現出來。
那麼遙遠的跨度,他卻過渡得自然又迅速,仿佛一眨眼的功夫,就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小曜,在想什麼?”
顧鳴生含笑的嗓音将我從回憶中牽扯出來,我也不知自己怎麼突然想起了曾經的事情,匆匆甩至腦後,說道:“沒什麼,對了,你後面還有很多這種打戲嗎?剛才吊威亞的樣子有些吓人,我總感覺你随時要掉下來。”
“大結局有幾場,除此之外就都是文戲了,”顧鳴生坐在便攜式的小椅子上,伸手将我拉近了幾步,仰頭笑吟吟地問,“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沒有否認,用玩笑的語氣說:“是啊,我擔心你錢還沒賺到就要先自己倒貼醫藥費了。”
“你放心,就算出了事也輪不到我掏錢,劇組才是最倒黴的那個,”顧鳴生眨了眨眼,忽然壓低嗓音,“小曜,你湊過來一點。”
我嘴上問他‘怎麼了’,身體卻誠實地照做。在離到隻剩兩個拳頭的距離時,他突然伸手捏了下我的臉。我不明所以地看着顧鳴生,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先别動,讓我拍一張照片。”
我意識到了什麼,想要擡手擦臉卻被顧鳴生率先按下了快門,隻能無奈又好笑地問他:“你在我臉上抹了什麼?”
“施展了一點小魔法。”
我沒有理會他不着調的回答,轉去看他手機裡的照片。一側臉頰還算幹淨,但另一側卻像剛從兇案現場出來一樣塗着暗紅的‘血’。我下意識抹了一下,結果又沾了一手的紅色血漿。
“顧鳴生,你怎麼也那麼幼稚?”
我顧忌他做了幾個小時的造型,隻能踢下他的腿作為反擊。顧鳴生沒有躲開,笑容卻忽的淡了些,少頃他問:“陳鋒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嗎?”
我怔了一下,不明白顧鳴生怎麼突然就提起了他。直到小助理過來看見我,慌張地要帶我去衛生間清洗,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也......我為什麼會說這個字?
我分明沒有想起陳鋒,連一絲一毫也沒有。可對他的所有印象就像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幾乎不用任何思考就能脫口而出。
我低頭看着手心的紅色血漿,有些出神。也許是顧鳴生的動作讓我潛意識裡想起陳鋒曾在雪地裡的舉動,才會這樣不經意地說出來,也許是這樣。
後台裡時不時有工作人員走過,小助理帶我去到衛生間後就匆匆離開了,顧鳴生後面還有一場戲,她要過去看着。
我慢慢搓掉手上和臉頰的血漿,莫名升起的恍惚也似乎一同随水流沖走。出來後給顧鳴生發出一條消息,告訴他我會在後台等他,然後憑借記憶找到了休息室,推開虛掩的門。
刹那,腦中空白了幾秒,我看着眼前的人,幾乎在瞬間萌生出了扭頭就走的想法。
杜宇琛坐在沙發上,穿着和第一次見面時款式相似的西裝,發絲利落向後梳起,左手腕戴着一塊銀色腕表,就像所有上位者一樣随性又富有壓迫。
他聽到動靜時擡頭朝我看來,似乎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頓了會,又變為若有所思的一笑。
“林曜,真巧。”
第48章
杜宇琛自然熟稔地喊出我的名字,絲毫沒有猶豫。仿佛我與他不是才見過一面的陌生人,而是相識多年的好朋友。
我勉強點了點頭,回應他的問好:“杜先生,你好。”
與第一次見面不同,眼前的杜宇琛已經不再是我可以随意嗆回去的總裁,而是顧鳴生的頂頭上司。我即使再不想看見他,也沒有像先前那樣不禮貌地回答,沉默落座在離他最遠的座位上,便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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