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車後像是今天第一次看見我似的打了個招呼,而後對顧鳴生揚唇一笑,“收工了?今天感覺怎麼樣?”
顧鳴生的态度并不疏離,反倒格外自然地回應:“還行,你怎麼過來了?”
杜宇琛抱着胳膊,不經心地笑着,“大明星賞個臉,一起去吃飯?”
“隻有這件事?”
“也不全部是,我剛好在附近辦點事,想到離你片場挺近就順路過來了,”杜宇琛挑了下眉,目光不經意掃過我,“你等會和朋友有事嗎?”
我沒有開口,安靜充當着背景闆,隻有在杜宇琛目光看過來時心底微微一緊,繼而就聽見顧鳴生的嗓音悠悠響起:“對,我等會要和小曜一起去吃飯。”
不等我放松下來,便聽他又繼續說道:“下次再說吧。”
杜宇琛聽聞後低頭笑了一下,而後轉身扶上敞開的車門,說:“好,那就下次再說。”
他沒有多問,十分自然地接受了自己被拒絕的結果。而下次再說,意味着即便沒有這次,也仍舊會有下次。
我抿着幹澀的唇,并沒有想象中的意外,甚至産生一絲不知是對誰而言的可笑。
顧鳴生沒有徹底拒絕這份邀請,而是留有一絲依然可以讓對方有機可乘的空隙。就像無數次對我,對那些所謂的追求者一樣從不拒絕的模糊态度,卻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讓我感到煩郁。
在杜宇琛上車之前,他的目光似乎有感應般極其富有深意地掃過了我,我低下頭看着腳邊凹凸不平的道路,假裝什麼也沒有察覺。
但我知道,我的掩飾一定拙劣得破綻百出。杜宇琛清楚地明白我都做了些什麼,甚至相比起他的坦蕩,我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拿走他東西的卑鄙小偷。
但至少,顧鳴生仍舊選擇了我。
誰也沒有提起剛才那個小插曲,路過超市時我與顧鳴生一起進去買了做飯需要的食材,就像往常那樣随性地聊天,而後去了他家。
隻不過等我将一切都處理幹淨清洗好,站在廚房裡的人又自然而然地變成了顧鳴生。
我看着滿桌都出自他手的飯菜,有些無奈地坐下說:“不是說好了今晚我做飯嗎?”
顧鳴生從廚房拿來碗筷,已經換上了簡約的家居服,栗色頭發在腦後紮了一個小啾,聽聞我的話時不明顯地笑了一下,“這樣不好嗎?”
“可是你剛才不是還說今天工作很累,不想做飯了嗎?”
他遞過來後坐在我的對面,眼底似笑非笑,“你在片場陪了我一天,不也該累了?”
我好笑地說:“我一直在旁邊看着你拍戲,有什麼好累的?”
顧鳴生沒有出聲,他單手撐着下巴,琥珀色的雙眼靜靜望着我半晌,突然開口說道。
“但我不想看你為我做這些事情。”
我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滞。
他難得沒有以玩笑的口吻說出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反倒叫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除了挂鐘走過時間的嘀嗒聲便再也沒有了其他動靜。
我終于不住扯了一下嘴角,出聲打破尴尬,“為什麼這麼說?”
“……”
這個問題似乎連顧鳴生自己也答不上來,他夾了一點菜,偏頭移開目光,頓了幾秒說道:“先吃飯吧,一會就涼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那麼生硬地扯開話題,過了很久才後知後覺地答了一聲‘好’,平靜的心像是突然被敲了一下,莫名多跳了幾拍。
他沒有對這句話做出任何解釋,好像又隻是一句再尋常不過的可以聽完就抛到腦後的玩笑。可我分明清楚地看見,他說話時的神情是少有的認真。
哪怕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我也依然看不透顧鳴生的内心。他把自己藏得太好,就連那一點細微流露的真情也不忘在清醒之後殘忍地抹去,絕不允許被任何人窺探絲毫。
我很想告訴他其實不用這樣小心翼翼,可在習慣了玩笑置之的态度後,就連一句真心話都變得難以開口。
“你準備回去了嗎?”
洗完手,我聽見顧鳴生兀然響起的聲音,一下子将我拉回與上次相似的情景,不由地接道一句:“對,時間不早了。”
他望着我,眼底似乎閃爍着異樣的深谙,我不清楚這究竟是顧鳴生沒有藏好的波瀾,還是他刻意在我面前展現出的心計。但無論如何,我都湧上一絲莫名的緊張與躁動,好像即将聽見什麼不應該出現在此刻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分鐘,又或許隻是幾秒,顧鳴生開口對我說。
“天色很晚了,你路上小心。”
相同的情景,與截然不同的回答。
這一下,好像突然将什麼東西從我發脹的心底抽離,那種空落讓我的身體晃了一下,又仿佛隻是來自大腦皮層的短暫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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