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還在家裡,一見她回來,拉着她的手說:“那個小夥子,還不錯哇。”
她笑眯眯的,臉上都是皺紋,一道一道。手也枯槁,摸着都紮人。
邵明月對她根本就說不出什麼重話,隻能悶悶道:“你還帶他去看我畫的畫。”
“畫的那麼好看,怎麼就不能看了?”董文娟不贊同地說:“要是你一直學,說不定現在都是個畫家了。”
小時候三四歲的時候董思送她去學舞蹈,她學了一年,然後在舞蹈班,有一次一個動作沒做好,被老師打手心教訓,覺得丢人,後來哭鬧着不去學了。
董思沒辦法,就改送她去學美術和書法,學了好多年,最後在高中的時候都扔掉了,一直到現在,也隻能畫些小東西自娛自樂。
邵明月沒有糾正她,隻是說:“就是一直學下去,也不見得會成為畫家,現在學藝術的人那麼多,大家都很厲害。”
“你怎麼總是這麼說,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和你媽真是不像,肯定是像你爸。”董文娟不和她說這個了,問起她關心的事情:“那個小夥子是你的同學嗎?多大了?”
“大我一歲吧。”邵明月抿了口水,小聲說:“不是我同學,另一個學校的。”
“诶呦,比你大點好啊,男生就要大點好。”董文娟連聲說好,“那他家是哪裡的呀?父母是做什麼的?”
“他……”邵明月握緊杯子,有些緊張,“家裡是北京的,父母好像是做生意的,具體我不太知道。”
“诶呦,”外婆說:“是北京人啊,還挺遠的,不過北京好啊北京。”她一輩子都沒離開過這裡幾次,北京在她印象裡,那可是頂頂好的地方,比他們家現在的什麼新一線,雖然她也不太懂,但是肯定比她們現在那個地方還要好。
“小夥子看起來精神的,還有禮貌。”董文娟說,“以後多帶他回來啊。”
這就是長輩的長輩的想法,他們覺得自己的孫女配得上任何人。
剛才那麼一說,邵明月回到房間裡,看着天花闆,突然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好,除了一顆真心喜歡他的心,根本就沒有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
而且她的表現一定差透了,那麼大聲的把他趕走,他可是第一次來這裡作客。如果她第一次去他家,隻是看了一下他小時候東西,他就說送她走,她會怎麼想?
她側過身子抱着枕頭,垂着眸子輕聲歎了口氣。
傍晚的時候,外婆出去打牌,家裡隻剩下她自己。
爐膛裡的竈火正旺,火星四射。邵明月看着火光出神。
她特别喜歡北方的冬天,奈何家在南方。小時候在這裡住過一年,後來被爸爸媽媽帶回去了,隻有每年假期能過來住幾天,所以大學義無反顧報了離家千裡遠的地方。
伴随着卡崩一聲,又是一顆火星濺出來,邵明月回過神,抓起手機。
如果喜歡一個人,總是暧昧的表态,等着他來主動,那不一定是真正的喜歡。
真正的喜歡應該是坦率的,應該是我喜歡你,就是要讓你知道,應該是我毫無保留,把選擇權交給你,不會讓你猜來猜去,胡思亂想。
她要看着他的眼睛告訴他,我喜歡你。
下定決定的瞬間,她把手機解鎖,火光打在她臉上,映出一片淺淺的橙紅色,她臉上的表情認真而又虔誠。
又是噼啪一聲,火星四濺,殘餘的灰燼在空氣中零落。
邵明月聽見有人輕輕扣了扣門,指骨擊打在門闆上的聲音在這片寂靜裡那樣明顯。
“來了。”她一邊說着一邊從小闆凳上起身,經過客廳還在晾衣架上扯了件外套披上,匆匆過走過去。
她拉開門,“您好,請問――”
您找誰三個字卡在嗓子眼裡,林相思擡起頭,舉起手裡的外賣對她揚了揚,另一隻手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幾下,挑眉看她說:“找我?”
“嗯。”邵明月咬着唇,默默給他讓了路。
“你自己在家?”他坐了之後掃了一眼。
“嗯。”邵明月還是點頭,把剛才披上的大衣脫掉,彎腰給他倒水,“外婆去打牌了,一會兒回來。”
林相思‘哦’了一聲,目光落在她臉上。
邵明月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強壯鎮定地把水杯放下,臉頰發燙。
林相思這時候終于不再看她,低下頭把多的那份外賣放到了一邊。
吃過東西,收拾好之後,從窗戶望出去,外面漾起了大片大片的檸檬紅,淺淺的深深的,鋪在天際。
林相思沒再問她找他幹嘛,穿上衣服拎上東西就要出門了,就像來的突然一樣,也沒有多久要留的意思。
邵明月穿着家居服,此時也顧不上了,趕緊穿上大衣,圍巾一圍,追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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