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于景對着幹習慣了,陸硯立即提出質疑,“那如果查不到呢?于隊有其他辦法嗎?”
于景看了一眼後視鏡,“那就再找,總會找到真相。”
他的語氣風輕雲淡,聽着像是不甚在意的模樣,但卻如千斤重,紮實地落在陸硯心坎,“是啊,總會找到的。”
他看向車窗外,所有風景正在倒退,又仿佛是他們在逆流而行。
于景雙手環胸站在一旁,看着不大的寺廟裡香火旺盛,前來祭拜的香客虔誠地祈禱,久久無語。
陸硯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不信這些鬼神邪說,沒有踏進過這種寺廟,因為他始終相信,真正的因果,乃手中分寸。
他見于景不說話,于是問道:“你信這個?”
于景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緩聲道,“一輩子能平坦無憂、一帆風順的人太少太少,總要有點精神寄托的。即使瞎話再荒謬,偶爾拿出來讓自己靠着歇歇腳,接下來的路,才有力氣走下去。”
他不信鬼神,但在自己最低谷的時候,又無數次責備上天不公。人啊,矛盾的産物。
陸硯一怔,看着佛堂裡的神像沉默許久後,暢然一笑。
無人知道他對虛無缥缈的神靈許了什麼願望,隻看到他此刻無比的輕松。
“嗯?陸法醫在幹嘛?”于景湊近陸硯,緊緊盯着他,“這是送子觀音啊,你個單身狗拜這個,什麼意思?有喜歡的姑娘了?”
“誰拜了?”陸硯立馬移開眼,拉開了和于景之間的距離,指着另外一邊的佛像說道,“你發現了沒,廟裡有兩尊觀音像,這邊的人多,那邊一個人都沒有。”
于景順勢看向陸硯指着的方向,撇了撇嘴,“大概是那尊觀音太小了?”
人多的香堂裡陳列的觀音像有兩人高,悲憫地看着世人,接納着往來不絕的香客。而香堂的另一邊,觀音像藏在壁龛裡,約莫三十厘米高,大抵就是一些迷信的人家裡會放置的那種雕像,倒像是僧人自己用來參拜的。
或者這根本就是個寺廟用來賣觀音像的陳列架?
見有個阿婆拎着籃子出來,于景立馬湊上前,用土話瞬間拉近和阿婆之間的距離,“姆姆,聽說這裡求姻緣很靈,我帶我朋友過來看看。大菩薩那邊人太多了,想問問拜這個小的有沒有得用?”
阿婆看了一眼壁龛,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可别拜那個,會出事的。”
陸硯也走來問道:“出事?會出人命嗎?”
“呸呸呸!這是向佛的人能說的嗎?其實我也不知道,但就是聽說那尊菩薩誰拜誰倒黴,有突然就離婚了的,也有莫名其妙滑胎的,反正就是不好,你們要拜就去大菩薩那邊拜,很靈的!”阿婆說着,又看了小觀音一眼,總覺得有些晦氣,“也不知道靈延寺怎麼想的,還不把這玩意兒撤掉。”
她說着,步履蹒跚,慢悠悠地離開了寺廟。
目送阿婆離開,陸硯看向于景,“你怎麼看?”
于景沉思良久,似乎是在斟酌這件事,“我覺得有點奇怪。傳出這麼不好聽的名聲,參拜的人又這麼少,明明是這麼一笑尊佛像,挪開就完事了,為什麼還要堅持擺着?”
兩人在廟裡四處閑逛,偷偷觀察着寺廟,見到有人探究地看着他們,兩人立即裝作正在選紙錢,寫心願紅條。
一個下午的時間,走了幾波人了,也就一兩個誦經的人還沒走。他們把整個寺廟逛了好幾圈,還是沒找到線索。
“過來。”陸硯拽着于景藏到門後,探頭看向香堂裡一個舉止怪異的女人,低聲道,“那個女的好像一直在注意周圍,我們低調一點。”
被摁在門闆上的于景覺得後背被門栓硌得發疼,悶聲道:“你覺得我倆現在這樣,很低調嗎?”
他錯了,陸硯終究隻是個法醫,外勤偵查什麼的,還是不行啊!
陸硯立即松開了于景的肩膀,示意他看向香堂中的黃衣女人。于景從門後探出頭,隻見那女人在确定沒有人看着她之後,徑直走向了無人參拜的小菩薩前,虔誠地叩拜,随後從包裡掏出了一卷紅紙,投進了功德箱。
兩人多等了一會,就見一個人從寺廟後院走出來,他沒有剃度,衣着打扮就是普通人,并不是出家人的禅衣。
那人走向黃衣女人,低聲說了一句話後,黃衣女人就跟着他往寺廟後院走了。
旁邊的香客雖然疑惑,但都沒有多問,他們都是來這兒許願的,沒人願意粘晦氣的東西。
藏在門後的兩人對視一眼,悄悄地跟了上去,他們放輕腳步,行動輕盈,悄無聲息地跟在黃衣女人和帶路的人身後,一直向寺廟深處走去。
香堂裡,一名坐在蒲團上的男子突然起身,看了一眼通向寺廟後院的木門,從包裡拿出一頂黑色鴨舌帽戴上,陰影遮住了他半張臉,默默離開了靈延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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