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謊,阿玉剛進獄中就因為地處濕寒,他身子又弱,挨扛不住所以患了咳疾,眼見情況愈加不好,她也整日擔心憂慮,想盡辦法将自己耍小聰明留在身上的一些細軟塞給獄卒,以便換取一些藥材。
每日擔心阿玉的身體和絞盡腦汁去想辦法弄來藥材,這就讓一向不善于謀略的她殚精竭慮,所以再知道連家選擇獨善其身,與李家劃清關系的時候心中也是極為平靜。
因為當時的她清楚,再為這些事情分心,也不過是徒添煩惱罷了。
知道他在自己流放之前成婚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那時早已經離那場風波遠去許久了,阿玉都已經變成一抔黃土一年有餘,她才在楊氏的口中得知這件事。
因為她的左邊肩頭與楊氏早就夭折的親生女兒一般有着一塊紅如朱砂指甲蓋一般大小的胎記,她幼時性情與楊氏年輕一般又極為肖像,爽朗剛強,所以楊氏一向将她視為己出。
即使是遭受劇變之後,她的性情在知道她身份的楊氏看來從肆意外放變得收斂溫和,楊氏也是隻有心疼憐惜的。
提起來這件事,倒也是因為她成日跟着姜豫詠往外跑,而她的年歲也漸起來了,所以楊氏開始憂心她的婚事。
在楊氏看來,她以姜氏侄女的身份平靜嫁人生子度過餘生也不失為一個極好的選擇,又擔心她還挂念着幼時那樁沒成的婚事,這才多嘴想要打消她的念頭。
“我聽你伯父說,連家那個郎君早在你流放前幾日就已經趁着自己中了探花的由頭,敲鑼打鼓迎了貴妃母家的朱氏女入門。可見也不是什麼可以托付的人物。如此的人,自然也不用念着了。你如今也一年大似一年了,我覺得也不好整日跟着你伯父在外頭風吹日曬,隻在家中,到時我給你尋一個絕好的人家,知冷知熱過過一生,遠離那些風波,豈不好?”楊氏道。
其實也是楊氏想得太多,這些年她無不在想着如何複仇,哪裡有心思記起這些。
連家的迅速抽身對于她自己而言何嘗不是一樁好事,她背負得太多、太重,越多人因為李家流血犧牲于她來說都不過是負擔。
連緒澤想說什麼,卻隻是喉頭一動,終究沒有說出來。
他能說什麼呢?
當初他參加科舉,日夜埋頭苦讀,不過是存着一顆中舉之後能夠往上一些,更加配得上她的心思。
可是未等科舉的消息出來,李家已經垂垂欲墜。
可是這件事終究太多太重,并不是一介白身的連緒澤可以左右的,他帶着自己存下的全部錢财拿去疏通,也不過是隻能她在獄中能過得好些。
他去求自己阿耶上書為李家求情,卻遭到了一向平和的阿耶的嚴厲斥責。
為了反抗,他在祠堂跪了五天五夜,水米未進也沒有低頭說過一句軟話。
見自己阿耶這邊走不通,他從祠堂出來之後就不顧自己的身體,多方遊走想要求别人為李家說話。可是他人微言輕,不知道吃了多少的閉門羹,從前沖着李家的權勢與他有過交往的人,無不在此時銷聲匿迹。
隻有一個與他同科的舉子,見他形銷骨立,滿臉疲憊,終究是歎了口氣,沒有直言拒絕,隻說回去會去找自己阿耶說說,看看能不能成。
此事未及兩日,他剛要再次出門找人,就被自己阿娘拿着刀堵在了門口。
他阿娘向來把他當成心尖上的肉,拿刀子的刃自然也不是沖着他的。
第68章六十八碗飯10.30二更
連陳氏用刀抵着自己的脖頸,聲淚俱下:“我如果知道你對她的心能讓你如此瘋魔,當時莫不如不要提起這樁婚事的好。你可知聖人近日砍了多少個為李家說話的人,連坐了多少為李家辦事的人?咱們家不似李家,好歹是天家血脈,享盡了人間富貴的,如此的人家都是如此,更何況咱們家?你阿耶不過是京中最末的小官,當時鄭氏也是想着結一門不起眼的婚事才想起的我們家,否則你以為我們如何能高攀得上?你這般上下跑動,可曾想過若是惹了眼,連氏一族是什麼樣子的下場?他們風光之時我們尚且未曾沾不得什麼光,倒是如今他們落難了,你卻想讓我們與他們一起死。若是今日-你仍要出這一道門,我也不好攔你了,隻我就這一條命,幹脆去了便是,實在不忍看日後連氏的慘狀了。澤明,你當真是要放棄你爺娘與連氏了嗎?”
連緒澤心驚膽戰看着那柄閃着寒光的刀刃紮進連陳氏脖頸細嫩的肉中,鮮紅的血如同滴不盡的淚珠,汩汩而流。
他紅着雙眼:“阿娘,鄭姨母可是你的至交好友啊。”
連陳氏閉上眼睛,哽咽道:“她與我到底不是親生姐妹,不過是因為她看我可憐,看連氏可憐。我是與她交好,可是我并不能為了這樣一個人,就舍棄連氏,舍棄你阿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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