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尚之言,二人俱為認可。這讓李神通一時間難以抉擇,畢竟秦佑天和楊大帥功勞很大。
這楊大帥還算可以安排,畢竟此人年事已高。而且楊大帥在邊軍體制,他可以封爵歸隐。倒是這秦佑天,李神通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黃昏時分,秦佑天和楊大帥二人騎馬進城。但是讓他們二人疑惑,城中無人歡送他們二人。
這時,楊大帥不免歎息道:“秦将軍,你看看這城裡甚是詭異。我看我們二人此去青州城,恐怕兇多吉少。”
秦佑天十分不解,問道:“楊老将軍為何這樣說?”
楊大帥不屑的冷笑一聲,回答道:“秦将軍,你難道不知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嗎?我還算好,老了,将要辭去軍職,歸養田園。而您秦将軍,年少英雄。你,你的前途無量。可惜了,可惜了。”
秦佑天在秦川镖局經營多年,他自然知道這其中的隐情和規矩。但是秦佑天對于李神通的信任,早已經超過了以前任何時候。
畢竟自己一下子掌管十萬大軍,李神通十分信任他。就是今日今時,他還是不相信李神通會對自己不利。
等到他們二人來到了青州大都督府,那尹尚、楊彧、岑将,還有兖州大都督孔仙洲,青州大都督程奉節都在大門外等候他們。可是秦佑天看了一圈,就是沒有發現李神通的身影。
尹尚此時立即抱拳道:“二位将軍,主公身體不适,未曾遠迎。二位勞苦功高,速速下馬進入青州都督府休息。程大人,勞煩你了。”
程奉節當即上前抱拳道:“大人言重了,幾位大人光臨青州,我們青州蓬荜生輝。來,請,請入内。”
衆人進了青州都督府,早已經安排好了酒席和歌舞在伺。可是這秦佑天,此時猛然回想起來楊大帥的話。
他的内心多少有點失落,但是他也無話可說。衆人入席,喝酒吃肉,歌姬翩翩起舞。
對于這些,秦佑天自然十分的不情願,不樂意。他獨自喝了幾杯悶酒,就借故上茅房離開了這裡。
在茅房外,楊彧早已經在那裡等候他了。
楊彧看到了秦佑天,當即抱拳道:“秦将軍,聽聞你與主公早就相識了?”
秦佑天雖然不悅,但是還是抱着平和的心态說道:“是啊,我們認識很久了。楊彧大人,主公身體真的很不好嗎?”
那楊彧聽罷,當即說道:“實不相瞞,秦将軍。你與主公相識多年,我本來不該隐瞞。這主公的身體,其實很好。隻是主公擔憂二位将軍索要功勞和封賞,主公一時間難以封賞,故而躲着二位。”
秦佑天聽到這話,很是震驚。他起身壓根就沒有想過任何封賞,他就是想着可以繼續帶兵打仗。但是他完全沒有想到,李神通會真的懷疑自己,防着自己。
一時間,秦佑天感覺自己腦子嗡嗡作響。甚至,他開始回憶起曾經與李神通的點點滴滴。
就在這時,楊彧拍了拍秦佑天的肩膀,說道:“雖然你立下了大功勞,但是在朝廷眼裡,一切都是主公的功勞。所以我奉勸你,還是莫要讓主公為難。朝廷平定青州和兖州的匈奴軍團,根本就沒有任何支援。隻有邊軍和豫州兵馬,都是主公自己的兵馬。你的屬下,也都是徐揚兵,早晚是要還回去的。”
楊彧看到了秦佑天的沉思和猶豫,他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于是,他當即轉身離去。他需要讓秦佑天冷靜冷靜,才好說出來下面的話。
就在楊彧走過三步之遙時,秦佑天當即問道:“楊大人,我該怎麼辦?”
這時,楊彧轉身看去秦佑天。此時的秦佑天,已經是滿臉疑雲密布,很是難堪。
“這個,這個不好說啊。主公肯定要帶兵返回豫州,可是如今朝廷還未有任何旨意。你是秦川镖局的少東家,身上并未朝廷的官身。到時可以讓主公上書請旨,為你加官進爵。”
楊彧的話,再次讓秦佑天内心難堪不已。确實如此,他并未有任何職級品銜。就是自己的大将軍之職,也是李神通力保授封的。他随時可以剝奪自己的将軍之職,讓自己再次成為平民百姓。
想到這裡,秦佑天覺得如果自己因為貪戀權力讓李神通為難,不如自己提出來。
就在這時,程奉節和孔仙洲二位都督走了過來。他們二人拿着一封文書,走到楊彧面前。看了一眼秦佑天,然後對楊彧說道:“勞煩您禀告李神通大人,楊大帥上書請辭邊軍主帥之職。他為武将正三品銜,按照大虞朝軍律,他應為從二品武将銜歸隐。我們二位都督已經力保楊大帥封侯,請李大人上書力保。”
楊彧聽罷,立即接過文書。此時,秦佑天才明白楊大帥已經提出辭去軍職了。
于是,他當即開口道:“既然楊大帥選擇辭去軍職,我秦佑天也當如此。勞煩您三位将我的虎符交于李神通大人,我這就返回雍州。”
說完,秦佑天當即将虎符從口袋裡拿了出來,然後奉上。
三人見狀,也是震驚不已。可是看到了秦佑天的手中虎符,那楊彧也立即拿在手中。
他惋惜道:“可惜了秦将軍,你或可以等一等主公上書朝廷。按照你的軍功,至少也是正四品武将銜。”
那程奉節和孔仙洲此時尴尬不已,他們故意閉口不說話。
秦佑天微微一笑,說道:“既然辭去官職,那就安心做回百姓。楊大人,我先告辭了。今夜月光皎潔,或可以連夜返回雍州。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說完,秦佑天當即脫下盔甲和佩劍,換上便裝,離開了青州都督府。
大戰過後的青州,沃野千裡,杳無人煙。秦佑天騎着快馬,直奔雍州而去。而一直跟随自己的親信部将王亮,卻是未曾跟随。
他隻是遠遠的看着月下快馬奔馳的秦佑天,從腰間拿出來一個酒壺,然後灑下半壺酒。這半壺酒,算是他為秦佑天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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