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荊河看着他停頓了大概十秒,仿佛真在對這個問題思考,才又點頭:“我知道了。沒關系。”
梁袈言低垂的眼眸劃了個半弧,終于又擡起來與他的對視:“而且工作量很大,除了正常的工作時間,可能還要經常占用你的休息時間。你有女朋友嗎?”
少荊河回視他,眼神泰定:“沒有。所以沒關系。”
梁袈言被他這鎮定的态度反而弄得有些疑惑起來,不禁微微皺起了眉:“可以任意加班,不在乎工作量大,不在乎工資低?以你的資曆……”
“我一直很崇拜聶齊铮教授,他寫的書我都有,而且現在也經常在看。”少荊河暗暗地握緊了拳頭,他其實還是會緊張,但面上一點看不出來,“我還聽過您的課。您要做的事是為了完成聶教授的遺願,為了完善我們國家對東古語的研究,這其中的價值我覺得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我隻是想參與到這項偉大的事業當中,不敢說盡綿薄之力,隻要能幫上您的忙就已經很滿足了。”
他這番話若是放在演講舞台上,那便堪稱冠冕堂皇,但落在面試中,隻會讓人覺得不過是些不着邊際偉光正的套話而已。
可偏偏,他面對的是梁袈言。
梁袈言信了。
不僅信,而且還震撼了。
這麼赤誠的話語仿佛帶着上世紀六十年代知識分子的古樸烙印,多久沒碰到過對學術這樣忠誠的戰士了!
而且從他的眼中,梁袈言認為自己确實看到了樸素的渴望,那一定源于對信念執着熱切的追求!這是在這個從頭到尾都一臉淡定的年輕人身上,唯一稱得上熱烈的光芒。
否則除此之外,他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會讓一個每年都拿獎學金,一直擔任外語學院學生會會長,品學兼優,還長着一張“校草”臉的年輕人來他這個小破地方求任一個無名無錢的小助手一職。
唯有純粹的信念方可能支撐起一個人無盡的勇氣和寂寂一生的脊梁!
他自己是這樣的人,他便覺得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到了同樣的品質。
他在心裡暗暗點了點頭,不過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把少荊河的資料擺在一邊:“那行吧。你的資料我就先留下,你先回去,三天内等通知。”
少荊河松開了拳頭,悄悄地在褲邊蹭去手心的薄汗。他後退一步,恭恭敬敬地微彎了彎腰:“謝謝梁教授。”
這些在“外面”隻會讓人覺得他做作谄媚的動作換到了這裡,他越是把“恭謹”、“謙卑”的儀式感做足,被常年冷落在頂樓但内心又十足清高的梁袈言就越對他好感叢生。
梁袈言點點頭,難得地又對他看了一眼,重複了一句廢話:“嗯,回去等通知吧。”
少荊河走到門口,手落在門把上,忽然又頓住了。
想了一會兒,他又回了頭:“梁老師……”
“嗯?”梁袈言擡起頭看向他。
“我、”他忽然喉嚨裡像塞了團棉花,哽住了一樣,扭扭捏捏地才擠出一句,“我喜歡女生。”
這話一出,他就後悔了。恨不得一口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因為眼見着梁袈言臉上飛快地滑過一絲詫異,緊接着就是稍縱即逝的惱怒,但瞬間一切都歸于平靜,他像戴上了一張面具,面無表情地,甚至還夾雜了幾分嘲弄地看着他,答:“放心,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少荊河下了樓,坐在一樓大廳的長椅上。
現在這時間辦公樓裡沒什麼人進出,他拿出電紙書,很安然地看起來。
其實不光這時間,大學的辦公樓本來平時也不會有多少學生會來,除了極個别來交作業的班幹,或是老師約談,要不就是助教--例如他那個老鄉劉勉。
他的碩士論文已經寫完上交,就等着老師最後的審批和答辯而已,現在有大把時間可以坐在這裡,慢慢等。
初夏的清晨,陽光明媚,而樓外綠樹成蔭,巍峨環抱,使樓裡永遠蔭翳清涼。
又無人聲喧雜,外語學院一樓的大堂,這日的時光清幽,堪稱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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