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愣了愣,突然啞然無語,無言以對。她咬着下唇,眼底滿是怒意,卻又不願就此屈服。即便如今不再是往日那個單純天真的女孩,多麼尖酸刻薄的話她都說得出來,但男女之間的關系,她還是羞于啟齒。南烈羲的手掌,輕輕攫住她的精緻下颚,他的話語雖然難聽,眼底卻沒有那份熾熱光線,隻剩下陣陣寒意。“不然,你提醒一下本王,以前對你如何下流?說不準你讓本王記起來,本王還要跟你道歉呢。”“你不承認,不代表你沒有這等龌龊不堪的想法。”琥珀的那雙赤忱眼眸,此刻宛若着火一般,冷笑着看他,堅決笃定。他想要擁有她的迫切,就那麼讓她不能忍受嗎?南烈羲冷沉的面孔,愈發鐵青難看。她雖然罵人的本事不長進,但有時候脫口而出的話語,也不算好聽。“如果我說,我想對你那麼做——”他說話的薄唇帶着冷漠的意味,看她的眼神也讓她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他頓了頓,下半句話猝然轉冷。“就是下流胚子?”他想?聞言,察覺的到他露骨直接的意思,琥珀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身子微微晃了晃,不進反退。那樣後退她,映在南烈羲的眼底,卻成為一種無法觸碰的疼痛,他很清楚,她這輩子絕不想要回到他的身邊的念頭,就像是她決定要奔向軒轅睿那樣的堅決。“男人對女人,都是有那等想法的,隻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那麼做。”南烈羲移開視線,望向一方,說話的聲音,突然有些低啞。即使軒轅睿,也是有男人的情欲的。一年之内,她已經成熟許多,也并非生嫩青澀的娃兒,說穿了,她不是讨厭那種行為,隻是讨厭曾經自私霸道占有她的人是他罷了。約莫三個半月了,她早就在某一日,成為軒轅睿的女人了吧。他對她做的,就是下流,軒轅睿對她做的,就是溫柔?人,果真是不一樣的呢。他不再多想,如果是一心要做的事,又是對着個以前暗生情愫的男人,她可自然就順其自然了吧。複仇的話,對自己的身體和心,都不再吝啬了吧。他内心的嫉妒,因為想到軒轅睿曾經得到她,更加熾燃暴虐。幾乎要将他胸口,都燒出來一個大洞。南烈羲猝然松開手,也不顧她的面色灰白,腳步虛浮,冷漠的就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樣。“如果拆穿你,軒轅睿也不放手,又當如何?會丢下你的吧,他喜歡的絕對不會是心機深沉的女人。”“你說什麼?還真是壞心眼。”琥珀的眉頭蹙的更深更重,咬牙,狠狠地低咒一聲。南烈羲背過身去,嘴角浮現一抹詭谲的笑容,眼底卻是淡淡暗沉。“三個多月了,他不可能一無所知。”是啊,早就懷疑了吧,也可能猜到幾分,卻還壓抑着。琥珀緊握的拳頭,突然松開了,卻又聽得南烈羲的低沉嗓音,漂在自己耳邊。“到現在,也是時候懷疑了,也許他也不想讓你察覺。”“我會走到哪一步才不得不結束這一切呢?”她突然挽唇一笑,對着南烈羲的背影,她緩緩的,慢慢的,又蹲下身子,心口的疼痛讓她麻木,卻又無法忽略。這一聲無奈至極的歎息,很快就被西北風吹散,最終一個餘音都不曾留下。但南烈羲卻有種錯覺,仿佛她的歎息,重重落在他的心上。“算我求你了,别再管我的事了。”她說的很慢很慢,似乎很快就要用掉體内的力氣,她望向那天邊的陽光,默默閉上眼眸,口鼻之間的呼吸,也變得萬分輕盈。南烈羲很不耐煩地低喝一聲:“你以為我想?”還不是,她總是惹禍上身,還不是,她陷自己于水深火熱之中,還不是,他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還不是——南烈羲眉頭一皺,幽然轉身,卻看着她半蹲着身子,姿态可憐,宛若是被主人遺棄的小狗一般。在軒轅睿的面前,也是這麼楚楚可人嗎?“與其擔心我,還不如擔心你自己。”琥珀的将螓首埋在雙膝之内,無人看透她此刻的神色,隻聽得到她幽幽的聲音,沒有多餘的情緒。“嘴都發青了。”南烈羲,聞到此處,猝然愣住了。他的手掌,覆上他的唇,她總是不看他,原來也曾經留意過他的臉嗎?他以為,她連看着自己的臉,都不想。這一句,算是點到為止的關懷嗎?她即便對他心存怨怼憤恨,也不忘跟他對立,也曾經利用他的軟肋讓他嘗過失敗滋味,但體内養成十三年天生純良的個性,讓她對他還不算殘忍。畢竟,在谷底明明有獨自離開的機會,不是還回過頭來照顧重病的他嗎?不是因此而被他欺負嗎?其實有時候,她是不近人情,但很大一部分,是他的錯。“我救你,不圖回報,如果你可以一個人離開,現在就回去。”南烈羲衣袖一揮,冷冷淡淡丢下一句,走向前方,他若是再待下去,她會覺得他别有所圖嗎?那個細微的嗓音,微弱地回響在他的耳旁,幾乎是一場夢,他不敢相信,不敢接受。“不是說喜歡我嗎?”他擰着眉頭,英俊容顔,有平日很難浮現的驚愕神色,因為這一次,他的确沒有猜到,他感到太吃驚,太訝異,無法僞裝神色自如。那埋在雙膝的小臉,在此刻,緩緩擡起頭來,仰首望向南烈羲的方向,她的眼底再無一分淩然犀利,而是平和的像是無波溪水一般清澈。看着他俊美卻也陰沉的面容,她花了很久的時間,最終卻凝神一笑。那笑——似乎一刻之間,将南烈羲的嫉妒和怒火,全都熄滅。好看的細眸笑得微彎,長睫上沾濕的晶瑩水珠是海水凝結,像顆感動的眼淚似的,閃閃動人。南烈羲雖然面無表情,胸膛裡湧動的躁動情緒,生猛又瘋狂,他也不清楚此刻的情緒,到底是什麼。“你聽到了。”他在茶館對着軒轅睿說的話,她居然在外面,全部聽到了。“不是說過,我隻是一個生嫩的孩子嗎?”她噙着笑容,眉梢眼底都是滿滿當當的笑,輕聲細語。但她下面的話,卻用溫柔的口吻,咄咄逼人的發問。“韓王現在又是如何?怎麼,被一個孩子吸引住了嗎?對這個孩子動了真情真意了麼?即使背負戀童罪名惡号,也要霸占這個孩子嗎?”他們之間的距離,好遙遠。遙遠的即使搭上一座橋,似乎她也無法走到他的身邊。她知道他對她的喜歡,方才才會那麼生氣嗎?因為這個消息,對她而言,是噩耗?!被自己曾經痛恨至極的男人喜歡上,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吧。她,一定是這麼想的。南烈羲凝神望着她的容顔,牽扯着嘴角的笑容,此刻的笑容不算冷漠,不算邪氣,倒是有些牽強生疏的僵硬。“那些,是我曾經說過的話……我總是以為可以控制一切,成敗,輸赢,生死,的确沒想過會有一日,居然控制不了感情。”他沒有料到,自己當時對那個十三歲女孩的不屑一顧,居然變成現在她拿來取笑他的笑話。喜歡,就是他明明知道她有不少不足欠缺,但還是能夠容忍。喜歡,就是他明明知道她無法回應他,卻還是渴望看到她的笑靥。喜歡,就是他明明知道她痛恨自己,卻還是要出手維護,但最終總是被她的冷漠刺傷。喜歡……就是那麼該死的玩意兒。如果料到了他會因為她而變得不像自己,會如何做?在她成為一個禍害之前解決掉?還是改頭換面對她好一點,免得自己到時候騎虎難下萬分艱難?南烈羲的一句控制不了感情,卻不知為何,突然擊中她的心,她也曾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才會輸的那麼慘,那麼可悲。她避開她如今的熾熱眼神,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内心莫名的苦澀滋味。她以為她可以變得很灑脫,原來終究不能當做,任何事沒有發生過的釋懷。“南烈羲,我不準你喜歡我。”她站起身來,面色白了白,心口的悶痛再度來襲,也不知是心悸,還是……因為他的話,讓她心疼。她說着這一句,狠狠推着他的胸膛,幾乎使出所有力氣,想要推開他的身子。“宮琥珀!”她拿石塊砸他也讓他不快,她用手推他走也讓他不好過,他後退兩步,卻不再如她所願,一把扼住她使着力道的小手,寒意聚在那雙黑眸之内,他面色冷峻,低吼一聲。她要将他徹底推開她視線所及的地方?她就那麼……厭惡他,無法容忍他,也無法接受他的心意嗎?他說喜歡她,她居然這麼讨厭?他在她的眼底是惡人,所以他的情意,也就是不名一錢,肮髒不堪嗎?想要狠狠把他的心從體内抽出來,然後,重重踩上幾腳,毫不留情踐踏他喜歡她的心嗎?琥珀甩開他的手,因為過分用力,身影也有些踉跄,他不自覺又伸出手去扶她,她卻在他的手碰到她肩膀那一刻,刻意避開。她的心,猛地不堪重負,冷漠背過身去,不看他的臉,語氣決絕:“往後就這麼連名帶姓地吼我吧,你清楚我是誰,不是很好嗎?”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四合院:開局研發火箭發動機 勇闖沙雕王國 一臉懵逼.jpg 穿越獸世成聖雌,撩完就跑修羅場 江澈,活下來 緣字谶 代嫁凰後 難以言喻的憂傷 海賊:趁女帝青澀,忽悠她唱征服 瘾性埋婚 獸王欲 蒹霞 同桌,我們打個賭+番外 廢妃靠偷聽星際寶寶心聲,殺瘋了 逐龍/我是一條小青龍+番外 末世天災,有空間的鹹魚不好當 癡兒 農女顧玖很毒舌 緻施法者伯裡斯閣下及其家屬+番外 嫩嫩老公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