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闡單獨對岑皛道:“别怕,有我在。”
岑皛心裡暖暖的,有人可以依靠,感受大大不一樣。她轉念一想,唐闡這麼說,亦不過安慰自己而已。唐闡一家是流放罪人,在榮家面前,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去,真有什麼,又能這麼樣?
不過,隻要唐闡有這份心,岑皛就心滿意足了。榮家的事,終究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連累别人,需要自己解決的時候,她會站出來。
生也好,死也罷,榮家又能怎麼樣?
這樣一想,岑皛就輕松許多。她度過了這個夜晚,心情煩躁,練字的時候,始終靜不下來。她心中,竟隐隐期待岑玖的到來。
好像隻要岑玖來了,一切就能解決了。她沒有去想,岑玖來了以後會怎樣,如果岑玖不肯來見她,這又意味着什麼。
第二天,岑玖居然風風火火地來了。動作這樣麻利,出乎岑皛的意料。那時候,岑皛正給蔬菜澆水,她很想怠慢這個人。
事情的發展由不得岑皛。岑玖不是一個人來的,她坐到亭子裡,那些奴仆就将岑皛揪到她面前,動作粗魯,就像對待犯人。
岑皛心裡憋着火,誰都讨厭被這樣對待。
岑玖也沒廢話,她直截了當地告訴岑皛,說要接她回榮家,并表示願意善待這個女兒,以彌補從前的錯誤。她說的缺乏誠意,态度惡劣,隻有意思表達明确。
彌補什麼的,對于岑皛而言,是個很不痛快的話題。也許,榮家尤其是榮巨川夫婦确實是欠了她的,她卻不十分願意考慮這件事。
而且,岑玖不自覺地流露出高高在上的态度,這令岑皛難以忍受。雖然岑玖親自來了,但昨日派的卻是劉大娘,這足以打擊岑皛的自尊心。
雖然一直被人看低,岑皛卻不能接受,岑玖居然也用那種眼光看待自己。倘若岑皛低賤到塵土裡,那岑玖又算什麼東西?
岑皛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你好好想想,榮家能給你的,别人給不了。”
岑玖定定地看着岑皛,語氣冷淡。她在提醒岑皛,榮家所擁有的勢力,在伏硯是數一數二的。同樣,作為親生父母才能給與的親情,也隻有在岑皛回到榮家後,才有可能享受。這些,都是無可替代的。
岑皛心下明了,她不喜歡岑玖這種咄咄逼人的态度。岑玖是帶了大波随從,浩浩蕩蕩地殺到菜園子。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很快就會傳遍伏硯地方,再次成為衆人矚目的對象,岑皛很讨厭。
這樣想了以後,岑皛的脾氣就上來了,她想要拒絕,她不想給岑玖這個面子。榮家把她踩在腳下,呼來喝去的,卻要她怎麼樣?
就在岑皛即将開口回絕時,岑玖補了一句:“别急着拒絕,想想唐闡一家,你不是一個人。”
又拿唐家人威脅她,岑皛氣憤不已,卻又無可奈何。唐家人好像她的軟肋,到了這個時候,更容易捏了。她不發一言,隻是擡眼瞪着岑玖。
岑玖拿準了岑皛的脾氣,頗有些得意,“你好好想想,明天這個時候,我派人過來,你給個明白話。”
她這樣一說,看着岑皛的眼神溫柔了許多。隻見岑玖緩緩走到岑皛身邊,幫岑皛整了整衣服,“你還年輕,想長遠些,别動不動就發脾氣。”
說罷,岑玖就帶着浩浩蕩蕩的人馬走了。臨走之前,她派了個仆婦對唐家人說了這件事。那仆婦趾高氣揚的,說夫人吩咐,要岑皛回去,唐家人不得阻撓。唐家人聽了,唯唯諾諾而已。
對不同的人說話,派出的是不同的人,這是所謂等級?隻是,來見岑皛的人,身份貴賤不一,又把岑皛當成了什麼?
岑皛看着那群人消失在視野中,她不敢看唐家人。也許唐家人會繼續寬慰她,她卻不願想這件事。
是榮家欠她的,還是她欠榮家的?這問題就像:是她欠唐家的,還是唐家欠她的?說明白,岑皛心裡郁悶。
“阿皛!”
眼看岑皛要跑出菜園子,唐闡在後邊喊了一聲,作勢欲追出去,唐作勘攔住了兒子。
“這種事,你不能替她決定。”
唐闡聽了,深以為然,便收回腳步。雖然,他可以是岑皛重要的人,到底不是岑皛,不能代岑皛做決定,尤其是這種家務事。
唐闡面上有憂慮之色,他看了看外邊,天色陰沉,恐怕要下雨。
第37章淋雨
岑皛不敢面對唐家人,心裡亂糟糟的,她從菜園子跑出去,沿着小道,一路跑到田埂上。在田間地頭,她漫無目的地走着,像孤魂野鬼一樣徘徊,不知不覺就走上了熟悉的路。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那曾經的“家”。
那裡曾經是她的“家”,如今不過是一堆破破爛爛的房子。才多久沒來,這裡已經一片狼藉,連鳥獸的寄居地也做不成了。目之所及,滿是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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