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飛白聞言,抓着顔從安的手微微一緊。
顔從安覺察出她的緊張,便出聲安慰道:“飛白莫要擔憂,如今毒早已解了。那毒格外刁鑽,所以家中郎中也未看出端倪。若不是藍姨精通毒理,怕也隻以為是普通病症。”
“發現我被人下毒,藍姨便開始查找那毒是何物,又下在何處。那毒未下在吃食裡,也未下在熏香内,而是下在了衣領的夾層内。事發後,專門負責浣洗衣服的小丫鬟便自盡身亡了。”
“藍姨怕我再遭謀害,讓我謊稱,一直生病未治愈,而後假裝病重被外祖接去京都救治。在京都的這幾年,遠離顔家,我身邊一切太平,也無事發生。”
“飛白如此聰慧應當知曉是為何。”
荀飛白父母家中并無兄弟姐妹,一直以來都是一家三口生活,當真是難以想象大家族的内部鬥争,盡是如此血腥殘忍。聽顔從安說起往事,父母遭人謀害,自己又被人下毒,而做下這一切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血緣至親。荀飛白隻覺得心疼當時年幼的顔從安,獨自在深宅大院群狼環伺、危機四伏的環境中艱難求生。
荀飛白輕輕拍了拍顔從安的肩膀,柔聲問道:“那從安特意回到花溪縣,是想查明當年真相的嗎?”
顔從安從往事中回神,坐直了身子,點頭道:“嗯,我想知曉阿爹阿娘到底是為何而死?又是被何人殺害?還有毒害我的人,也不知是否乃同一人所為?”
荀飛白問道:“那從安現下可有查到線索?”
顔從安輕搖了一下頭,說道:“有些線索,但也還是無法确認。飛白也已見到,到如今依舊是随時身處危險之中,時時有人想要我性命。”
她稍稍一頓,接着說道:“我與你定下親事,也将你拉入了險境,飛白可會怪我?”
顔從安說到最後語氣有些内疚,還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如此怯懦的神情,荀飛白心中滿是憐惜之意,哪裡有半分責怪之意,她握着顔從安的手,搖了搖頭。
見她并不責怪自己,顔從安也放下心來,她堅定道:“我定會護飛白周全。”
荀飛白聞言,展開笑顔,對她點頭道:“我信從安會護我周全,我亦會護從安周全。”
顔從安不曾想她說了這麼多,告知她身處險境,這人還想着護她周全,當真是心中又喜又暖,她舒展眉眼,對着荀飛白淡淡一笑。
心中又想,既然已經提及往事,那便不如直接将顔家現下的狀況,也仔仔細細的告訴她,讓她多知曉些總無壞處,至于其他的事,她自己會解決,定不讓她被自己牽連。
她思忖了半刻,接着道:“顔家雖隻有長房、二房與四房這三房,但這些人,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還有大姑母,她雖出嫁多年,但總時不時的想在顔家再得利。”
“長房父子皆是纨绔卻占着嫡長,二房面上不争不搶,四房不甘屈居人下。阿爹死後,祖父又重新掌了大權,顔家稍稍安穩了些日子。”
“但這幾年祖父年邁,身體每況愈下,手中産業便有重新下放的意圖。四房風頭正盛,長房不甘被四房奪權,這兩房明争暗鬥多年,如今勢同水火。我無意争奪顔家産業,隻覺現下顔家這般狀況,有些人或許又開始有所動作,我便能查得些線索,才在這個時候回到花溪縣。”
顔從安言語簡潔明,卻也将顔家之事都已說清。
荀飛白原本聽她說起各房争權之事,心中有些憂慮,自己本就不喜争鬥,又家世平平,若顔從安亦想争權,自己無法助力。但聽她說起并無争奪之心,倒是松了一口氣。
皆是為人子女,她能理解顔從安為何執着想要想查明當年真相。
可自己又能如何幫到她?
她想到了崔嘉澤,其父崔縣令,五年前,正是他調任到花溪縣之時,當年顔從安父母既是墜崖身亡,縣城的捕快應當會前去查看,不知當時可有異樣?縣衙又是否留有斷定墜崖為意外的斷案文書?
荀飛白正想着,等再回到花溪縣時,去找崔嘉澤幫忙打聽一下當年的案情,便聽見顔從安輕聲問道:“飛白可還記得那日,你問我可願嫁你,我未同意,說隻能你入贅一事?”
荀飛白回過神,疑惑道:“記得。怎地提起此事?”
“那日我同你說,有事不方便同你說。現下正好一同告知予你。我不想外嫁,緣由之一便是若我出嫁,便會離開顔家,離開顔家勢必會對查探當年真相造成不便。還有一個緣由,顔家祖訓,若顔家女子招婿入門,便如同男子那般,可分得一份家業,亦能有機會掌管整個顔家家業。”
“我雖無心争權争财,但若直接出嫁,就沒了這掌權的資格,也就算不上威脅,若這背後之人放松警惕後便不會再出手,那當年真相就更是無迹可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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