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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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趕緊搖搖頭，忍笑抱着小四子走了。白玉堂莫名其妙，怎麼了這是？！身後公孫和趙普跟了出來，趙普歎氣。公孫拉着他往外走，問，&ldo;怎麼了？&rdo;&ldo;這兩人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我看着都着急。&rdo;趙普無奈搖頭。&ldo;好事多磨麼！&rdo;公孫捶他一把，&ldo;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流氓一把，雷厲風行？！&rdo;……白玉堂抱着胳膊在後面有些暴躁，心裡似乎一幫小貓爪子輕輕撓，和那貓似的，不痛不癢要人命！3710小魚吃大魚老油頭醒了酒，就哭爹喊娘要回家，說什麼&ldo;生不入衙門死不入地獄。&rdo;展昭和白玉堂暗暗好奇，這老油頭的反應有些不合常理啊，如果之前他做過仵作，為何今日變得如此怕衙門？&ldo;你是老油頭麼？&rdo;展昭問了一句。&ldo;誰？&rdo;&ldo;老油頭！以前做過衙門仵作。&rdo;展昭以為他耳背，還特意說了句大聲的給他聽。&ldo;哎呦！&rdo;那老頭一驚一乍地搖頭，&ldo;老油頭早死了，我是他哥老肖頭。&rdo;衆人一愣，展昭和白玉堂都斜眼看他‐‐不信！&ldo;真的，我跟我弟弟是雙棒子，長得一模一樣。&rdo;老肖頭甩着頭，&ldo;我就是一個做酒的。哎呀……衙門口濫抓無辜啦，做人不容易啊，活到七八十還要被冤獄呀！&rdo;他這一通喊，破鑼嗓子還特别響，聽的人氣悶。趙普有些煩，這老頭不是耍無賴麼。&ldo;你真不是老油頭？&rdo;展昭又問了一句。老頭搖頭，&ldo;真不是！&rdo;&ldo;那可惜了。&rdo;展昭一臉遺憾，&ldo;他們說以前的仵作老油頭特别愛酒，我這次從開封帶了幾壇子禦酒請大家喝，還剩下一整壇想送給他，沒想到不是啊……&rdo;&ldo;是！&rdo;老油頭蹦了起來，&ldo;我是！酒呢？&rdo;衆人都狠狠白了他一眼，臭老頭！白玉堂對展昭使了個眼色‐‐這老頭牽着不走打着倒退，一會兒他還得耍無賴。展昭見他對自己使眼色，突然又想到了剛剛小四子說的，忍不住想笑，咬着牙嘴角直抽，身邊小四子捂着嘴悶笑。惹得白玉堂郁悶至極‐‐這究竟是怎麼了？！&ldo;當年給許老爺子一家驗屍的人是你？&rdo;公孫問老油頭。老頭愣了愣，趕緊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ldo;不是，我是老肖頭我不饞酒了，走了。回見！&rdo;說完就要溜。展昭一看他老油條了，對趙普一挑眉‐‐擺譜給他看！趙普想笑，就闆起臉擺出元帥威風來，喊了一聲，&ldo;來人啊，給我抓起來，戴上鎖鍊關入大牢，嚴刑拷問，一日三餐不準給飯吃！餓到他說為止！&ldo;&ldo;是！&rdo;赭影紫影還幫着腔吓唬人。&ldo;哎呀，不行啊！别！&rdo;老頭趕緊求饒，&ldo;我說我說，什麼都說，你們别打人啊。&rdo;&ldo;說！&rdo;展昭問他，&ldo;當年是不是你驗屍的？&rdo;老油頭總算是承認了，道，&ldo;行啦，是我驗屍的，我是老油頭。隻不過呢，今非昔比了不想摻和事情，幾位大爺我就是小人物而已。&rdo;&ldo;你當年驗屍，說屍體上有刀傷？有沒有詳細記錄過？&rdo;老頭不說話了，沉默半晌，搖頭&ldo;沒……&rdo;&ldo;沒什麼？&rdo;展昭問，&ldo;沒刀傷，還是沒有記錄？&rdo;&ldo;都……都沒！&rdo;老頭腦門見汗，&ldo;就是燒死的。&rdo;展昭皺眉，&ldo;我不信！&rdo;&ldo;我真的就知道那麼多！&rdo;老頭嚷嚷，&ldo;官爺讓我走吧。&rdo;正這時候，外頭有個衙役來說，老油頭的兒子來了。&ldo;兒子？&rdo;衆人都一愣，老油頭尴尬，&ldo;哎呀，那傻小子來幹嘛，讓他回去！&rdo;趙普一擺手，吩咐衙役&ldo;叫他進來。&rdo;&ldo;唉，官爺，你們這不能這樣啊，别害我兒子啊！&rdo;老油頭着急了。展昭覺得這老頭皮厚人也很精明，他原本料定了衆人不會真的對他用刑什麼的。畢竟他們都是開封府的人，包大人好名聲在外，怎麼可能對一個老頭濫用私刑。不過展昭細細觀察老油頭的神色，剛才他聽到兒子來了的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驚慌與擔心……果然世人皆有護犢之心麼。很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快步跑了進來，進院子就喊，&ldo;爹！&rdo;&ldo;明兒啊，爹沒事兒，官爺們問話呢。&rdo;老油頭往外趕孩子，&ldo;快回去，别沖撞了官老爺！&rdo;&ldo;别，等會兒吧，馬上好了。&rdo;公孫就站在門口，卻是攔住了。他仔細打量這個明兒的五官與神采。老油頭是個矮瘦老頭，兒子卻是高大挺拔，再加上老油頭蓬頭垢面五官平平無奇，和這眉清目秀的兒子往一塊兒一站，還真不像是一家人。公孫拉着趙普出門，對那位明兒說，&ldo;公子怎麼稱呼啊？&rdo;&ldo;哦……我叫肖明。&rdo;年輕人看起來念過書，回答起來謙和有禮，&ldo;我聽說爹被官府的人帶走了，所以來看看。我爹雖然年紀大了又貪杯，但是個本分老實人，不會作奸犯科的，官爺們千萬要相信。&rdo;&ldo;沒事，開封府的官爺問你爹話呢，一會兒就好，我們去隔壁坐坐吧，你喝杯茶等會兒。&rdo;公孫客客氣氣請他往一旁走。書香門第肖明都有些受寵若驚了，早聽說開封府清官多，怎麼問案子那麼客氣，等人還有茶水喝？！人走了，展昭讓小四子将房門關上，和白玉堂坐下，繼續問老油頭。老油頭此時臉色可不同了，他一把老骨頭，死活無所謂，可兒子要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就沒法兒活了。&ldo;老油頭。&rdo;白玉堂端起茶杯看了看老頭，&ldo;咱們也别拐彎抹角了，你滿嘴謊話我們也不會信，說吧，當年到底怎麼回事。&rdo;老頭苦笑，&ldo;我說幾位大人啊，你們究竟要問什麼啊，别聽外頭亂傳，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rdo;展昭點了那老頭的要害，&ldo;你也聽到你兒子說了‐‐他是聽人說你被官府抓了，所以才來的……你覺得别人不知道麼？&rdo;老頭一愣。&ldo;不瞞你說，我們想查查當年的舊案，而老爺子是整個案子唯一的知情人，我若是壞人，第一個就殺你和你兒子滅口。&rdo;&ldo;這……&rdo;老頭急得抓耳撓腮。&ldo;&ldo;想沒事很簡單。&rdo;相比起小四子的懵懵懂懂一派小孩子心性，蕭良已經很有大人樣子了，他幫着展昭和白玉堂問話，&ldo;老爺爺，你要是知道什麼就說吧，我們是抓壞人的，你也想替當年含冤慘死的許家人申冤的吧。&rdo;老頭看了看衆人，長歎一口氣，&ldo;不能讓他們傷了明兒！&rdo;&ldo;他是你兒子？&rdo;白玉堂問。老頭不說話，想了想，道，&ldo;我能告訴你們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們要保證明兒的安全！&rdo;展昭一口答應，&ldo;沒問題。&rdo;于是，老油頭告訴了展昭和白玉堂，當年他驗屍的結果。那案子是在二十多年前發生的，當時震動了全縣，本來應該震動整個江南甚至整個大宋朝，可當時的縣令将事情壓下來了。再加上許家沒有人活下來，因此便也不了了之，沒人知道後續。當年老油頭是個仵作，雖然平日愛喝酒，但腦子還是好用的，他不過是因為看不慣縣令不作為，所以整天裝的渾渾噩噩，好自保。出事那天，天還有些下雨，老油頭知道如果沒有火油助燃，那天的火是燒不到那麼大的。整座宅子上百人，若隻是像傳說的廚房走水，那最多燒掉一趟屋也就差不多了，不可能燒光整間宅子，所以必然是有人蓄意放火。老油頭心中有數之後，就仔細驗屍，果然‐‐屍體口腔肺部之内皆無煙！身上還有刀傷地上還有血，擺明了死前就已經被人砍死。他當時發現後，還仔細研究了刀傷。幾處刀傷，刀口形狀都不同，可見行兇之人并非一人，而是在三人以上。再說了，那可是上百個人，就算是上百隻雞，殺光了也要費點兒勁他當時本想禀報縣太爺，但是縣令進門就說是燒死的，不容置疑的樣子。老油頭深知縣令的為人，衙門好幾個仵作呢，這麼大的案子偏偏找他這最不靠譜的仵作驗屍。這還用問麼？人是看準了他貪杯糊塗。審時度勢之後，老油頭決定昧着良心裝醉，說的确燒死的……于是這事情就壓下來了。不久之後，老油頭告老，回到老宅整日買醉喝酒，不問世事，全心全意撫養兒子長大。展昭和白玉堂聽後，發現果然當年舊案有假，就追問，&ldo;當時的屍體呢？&rdo;&ldo;都燒了！那幫人做事情滴水不漏的，怎麼可能留下線索讓别人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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