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眉沉思,沉吟許久,才道:「這件事,等回了皓月居再說吧。」藍吹寒換了衣裳,看着那堆脫下來的女子衣物皺了皺眉,這時外面已有人敲門,一個ㄚ鬟細聲細氣地道:「少爺,少夫人,晚膳準備好了,老爺和夫人正在大廳等你們一起用膳。」「知道了,妳先退下吧。我們很快就過去。」方棠溪的衣裳已擠得皺皺巴巴的,他靠在床頭,無意識地用手掌熨平衣裳上的皺褶,聲音有些虛軟無力:「吹寒,以後……我們不要進入了吧。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用嘴……」這些話終究難以啟齒,他越說越是小聲,說到最後聲音也沒有了。「你既然不願,以後就罷了。」藍吹寒瞥了他一眼,自顧自地披了衣裳,開始易容。方棠溪見他似乎有些不悅,解釋着說:「我一開始就說要抱你,卻又不願被你擁抱,你一定是覺得我是個自私的人吧。其實,我隻是想,吹寒其實也不喜歡擁抱别人的,而我……我也覺得這種床第之歡沒什麼意思。既然彼此都痛苦,不如一開始就不做,好麼?」「随便你。」藍吹寒面色十分平靜,注視他半晌,才将最後一枚發簪插在發上,「你是自己起來……還是我去叫人進來服侍你?」「我自己來好了,謝謝。」方棠溪輕輕地說,看着藍吹寒邁步出門的背影,心裡猜測他到底是不是有些不高興,歎了一口氣。到如今,他們像是連最初的朋友似乎也不是了,隻是比陌生人好一點。方母對這個兒媳越看越喜歡,看她不說話,就當她是羞澀,看她冷淡,就認定她必然堅貞,一心想要「她」繼承家業,管束自己的兒子。方父看得頗不是滋味,想和兒子說兩句話,卻看到兒子吃兩口飯就擡頭看一眼媳婦,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顯然就是擔心自己媳婦被人欺負了去。方父身為一家之主,竟然無人理會,這頓飯吃得索然無味,才吃了半碗,就放下了碗筷。席上其餘三人自然根本不去管他,各懷心事。此後方棠溪和藍吹寒兩人睡覺之前都很有默契地關好門落好窗,彼此之間話也不多說一句。吹寒不和他說話,他也怕得罪了吹寒,兩人在外人面前十分親昵,但若是獨處,便立刻陷入僵持。雖說是吹寒注目于他,但他總是因愧疚的緣故,不敢與他對視。方父方母自然是不知,但看他們整天待在房裡,也不知說些什麼,從早到晚不出來,雖然歡喜他們夫妻感情深厚,但也有點擔心自己的兒子自閉,于是趁着一年一次的廟會來臨時,催他們出門遊玩。方棠溪不願面對衆人異樣的眼光,但想着吹寒常常出門,隻怕是不願意和母親相處,如今和自己在房裡時也不說話,隻在房裡盤膝練功,一定乏味至極,于是極力勸說他出門,隻說廟會上會有平時都難得出現的小吃,他定然會喜歡。吹寒像是有點心動,颔首答應。他挑了一匹駿馬,雖然穿着女子的衣裙,但他躍上馬背時,仍然不減英氣。方棠溪心中羨慕,卻隻能拂着馬鞍歎氣。自從斷了腿後,他就再也不能騎馬。一個下人躬身道:「少爺,小人扶您上馬吧。」方棠溪歎了一口氣:「不用了。我又不帶你們去廟會,到時還要自己下馬,終歸要麻煩。你去給我牽隻驢來,要脾氣好些的。」如果有下人在身邊,藍吹寒顧忌洩露身分,到時還是不能取下面具。那下人吃驚道:「夫人讓小人跟随少爺少夫人,少爺怎能一個下人也不帶?」「我和少夫人在一起,要你們在旁邊多嘴多舌的作啥?」方棠溪佯怒,「還不快給我去牽驢!」那下人隻得應聲退下,趕緊去給他找驢。這時藍吹寒已策馬沿着馬場跑了回來,看到方棠溪艱難地爬上毛驢,看了半晌,卻是什麼也沒有說。下人們看着少爺騎驢,少夫人騎馬,就這麼一高一低地出了馬場,都看得傻了眼,卻也沒人敢多話。毛驢的腳力自然及不上馬。更何況藍吹寒所騎的那匹堪稱世間神駿,渾身雪白,隻得四隻蹄子是墨染一般漆黑,名喚黑蹄玉兔,乃是馬中珍品之一,方棠溪當年十分鐘愛,私下喜歡叫牠珍珠。馬行得并不甚快,與這匹慢悠悠的毛驢并行,常常回過頭來看看舊主。此時藍吹寒已換了衣裳打扮,一身白色衣裳,仍舊是玉人一般的翩翩公子。方棠溪擔心自己騎驢,會影響行路太慢,惹他不快,但看他的神态,隻是若有所思,卻并無不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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