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她?”謝嬌允微訝。
姜憐然,當今太傅之女,不論身份還是地位,都不可能在江南這一帶,甚至成立蒼鷹教。
這人謝嬌允見過幾次,人坐在高位,眉眼中布滿陰霾,面帶笑意的時候帶着愁容,讓謝嬌允忍不住多留意了一下她。
隻是,她為何到此?
聽路逸停先前的口氣,應該是跑出來很久了,甚至監察院都不曾知道這事。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姜太傅默許的,隻是,他為何要這麼做?
路逸停抱胸站立,淡淡開口:“郭纨,明天帶她來見我。”
郭纨:“是。”又想到什麼,看向謝嬌允:“少夫人,我幹女兒怎麼樣了,在京城還習慣不?”
謝嬌允愣了下,沒說話。
說好呢,看起來确實挺好,可心結有沒有解開,這不好說。說不好呢,現下又是跟自個兒喜歡的人在一起。
挺複雜的,一時半會說不清楚。
路逸停:“行了,你這麼關心人家,等到了京城去見見不就好了。”揮手一副趕人走的架勢:“先出去,沒事别來煩我們。”
郭纨:“是,少主,少夫人,那屬下告退了。”
等郭纨退下後,路逸停才拉着謝嬌允來到書案上,執筆簡單畫了些東西。單看看得懂,但合起來就…不是那麼好懂了。
謝嬌允不解:“你畫的什麼意思?”
路逸停:“江家不是還沒被處決嗎?”
謝嬌允點頭。這她自然知道,皇帝對此一拖再拖,甚至不顧朝中大臣聯名上書,本以為這件事就此按下了,結果路逸停突然提起,是什麼意思?
她冷靜思考,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你的意思是,皇帝可能不日就要将江家滿門抄斬?”
安陽侯走了,皇帝最後的依靠也沒了。所以要什麼長生康健都無用了。
江家被安了個罪大惡極的稱号,他卻保他們至今,說明這個皇帝背後并非毫無勢力。隻是,如今的他會親手将自己最後的浮木扔下嗎?
“會。”路逸停聲音格外平淡,“我與黎帝見過不少面,他給我的感覺是一隻枯萎的飛蛾在火的邊緣徘徊,隻是這一次——”
紙上有一處被墨暈染開來的黑點,周圍排雜這密密麻麻的同類,隻是,這黑點是從筆墨上自己掉下來的。
“飛蛾,要撲火了。”
京城。
牢獄。
江老頭衣衫單薄坐在地上,下面是枯草,冷得很,不遠處隻容一人酣睡的小榻上倒是有床棉被,是監察院提司偷偷帶人送過來的。
隻是比較搞笑,他都是死囚了,要這些做什麼?
此時他面前的地上擺着一壺溫熱的酒,對面坐着一個老友。老友白了頭,衣裳也簡樸得很,甚至有幾個補丁。
這便是所謂的姜太傅了。
姜太傅倒了碗酒,遞給他,蒼老沙啞的聲音感歎道:“江老頭,好久…沒跟你一塊去釣魚了啊,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江老頭釋懷般笑了,接過直接一口飲盡,開懷道:“哈哈哈哈,好酒!”又把空空如也的酒碗湊過去。
再來一碗。
姜太傅順着他的意,又給他添了一碗,頭低了下去,說不上什麼語氣,“你這個江老頭,從前當小江的時候就愛饞我釀的酒,如今人老了也不忘。罷了罷了,明日我多給你帶些昙花釀,滿足一下你的口福吧。”
昙花,極其珍貴,隻在夏秋季節開,花期較短。所謂昙花一現,不過眨眼之間。卻要在最好的時候取下整朵放于酒中,時間溫度一樣都不能有差。
昙花釀,哪有那麼好釀,又哪有那麼好等?
“你騙我。”
江老頭笑着道,這個笑并不算好看,他面上滿是歲月不饒人的痕迹,眼尾有深深的魚尾紋,他指着面前的姜太傅,明明這樣是不尊重人的動作,在他身上卻沒有半分那樣的意思。江老頭穿得格外簡陋,卻把自己收拾得利索,腰背挺得很直,宛如一個長久不陷的堤壩,後面空無一人,前面也是。
看盡世間滄桑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看不見山川,河流,甚至看不清眼前這個人。
“現在二月了,哪來的昙花,你就哄我。”他搖頭苦笑着,眼角流淌着晶瑩的淚,在太過明亮的地方看不真切。
“你想要,總會有的。”姜太傅沉聲道:“那日你我一塊拜師學藝,卻因志向不同分道揚镳,老實說,這些年我挺後悔當時沒有與你一道的,這樣或許咱們兩個小老頭死也能死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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