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老說得慷慨激昂,傳山抽了一個空給他一個鄙視的笑容。說得好聽,我看是你厚土門太弱搶什麼都搶不過人家,隻能窮日子窮過。如果真有好東西出現你會不要?羊光明人老成精,傳山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呵呵的,老人十分慈祥地笑了笑:「小子,挨打是很重要的一項修煉。沒有挨過打的人,永遠不知道攻擊的真谛在哪裡,也不知道該如何正确地保護自己。隻有學會挨打、懂得怎麼挨打,你才能在以後想不挨打的時候就不挨打、想反擊的時候就反擊。」說完,老人手一指,又一隻沙塵獸從沙地上冒出,随即羊光明也不再去管傳山挨揍的情況,飄然而去。不過三隻沙塵獸而已,以小魔頭目前的身體素質來看,便是被揍上一天也死不掉。老人離開了,庚二蹲在一座沙丘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三隻沙塵獸暴揍小魔頭。看到興奮處,還會激動地吆喝兩聲。庚二在看着你,你不能就這樣一味挨打。擡起頭,傳山仔細去看沙塵獸的攻擊方式。任何人的攻擊都會有模式,野獸也一樣,沙子變的野獸亦不會例外。漸漸的,傳山發現沙塵獸在用頭進行撞擊時,喜歡先咆哮一聲,然後刨蹄助跑,再瞄準方向撞過來。如果沙塵獸想要用蹄子踹他、抓他,往往會采取偷襲的方式。偷襲時,它們會進行配合,且其中一頭十有八九會躍到空中化成沙礫,在他凝神對付另一頭時,突然從空中對他進行襲擊。用身體壓他時,也喜歡從空中降落,把他壓個結實。一旦總結出對方攻擊的模式,三頭沙塵獸便不再那麼可怕。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攻擊它們,且不讓它們再次凝聚。對,它們會一次又一次從沙礫中複活,就算傳山偶爾有幸擊中它們的要害,它們沉入沙地不一會兒就又能再次凝結出身體。看到傳山閃躲的身體從一開始的無措,笨重,開始變得靈活且有進有退,看到他從一味的挨打開始學會如何避開自己的要害并學會反擊,庚二心中再次冒起矛盾的情緒,又覺得驕傲又覺得不解氣。厚土星的太陽不會降落,夜晚的标識來自那顆懸在北方的、宛如月亮的星球。這顆星球一到晚上就開始發出橘紅色的光芒,而兩顆太陽受它影響,光芒會變得十分暗淡。微微暗紅、發黃的天色就是厚土星夜晚的開始。夜色降臨的瞬間,沙塵獸立刻化作塵土不再現身。傳山趴在地上動都不動。疼痛什麼就甭提了,那種力竭到極緻的疲累感讓他想就此一睡不起。庚二走到傳山身邊,蹲下,伸手戳了戳傳山的後腦勺。「喂,還活着不?」「……」傳山沒勁回答他。庚二在他身邊一屁股坐下,安慰地撫了撫他的後背道:「痛着痛着,你就習慣了。想當年……」想當年什麼?這家夥又不說了。「我以為看你挨揍很開心,可為什麼到後來看你被欺負得那麼慘,卻覺得很憋屈呢?」孩子,你還能再誠實一點嗎?傳山在心中罵,敢情你這一天在那裡加油不是為我,而是為了沙塵獸是吧?你小子給我等着,等爺的修為超過你,你看我怎麼搓磨你!「沙塵獸并非沒有弱點,它的屬性基本屬土,而你的金屬性比較明顯,雖然你不是木屬性,無法與它相克,但是土生金,金如果利用得好,也可以反過來克制住土。就像水火,水克火,可是火比水強大得多的時候,就可以反過來燒幹水。其實任何道理都是這樣,雖有相生相克,但隻要你絕對強大,便可以反過來克制對方。」道理誰都明白。問題是如何應用?如何變得比對方更加強人?傳山努力翻過身,仰臉躺在沙地上望向天空。「你是不是在擔心你的家人?」庚二問。他從傳山時不時的抽風中知道了他一些事。久久,直到傳山運行庚二教給他的止痛法兩周天後,覺得有了說話的力氣,才開口道:「我甚至連他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如果我告訴你,他們都還活着,你是不是會好受些?」傳山翻身,一把抓住庚二的衣襟,「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告訴我,他們現在怎麼樣?他們……」「我感覺到的不是很多。」庚二伸出手指抹了抹傳山嘴邊的鮮血,塞到自己口中,咋咋嘴巴,道:「從你的血液中,我能感覺到你的血親都還活着。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嗯。」「砰。」傳山松開庚二的衣襟,重新倒回地上,望着天空呆呆地出神,嘴中喃喃道:「活着就好,隻要活着就還有希望。」「你是不是覺得現在的生活不真實,一切都像在做夢一樣?」庚二又問。這次傳山沒有說話。「可是這就是現實。你現在的境遇在大多數凡人看來,根本就是夢寐以求的,雖然你倒楣了點,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還成了大多數凡人都無法接受的魔修。你說你家人要是知道你修魔,他們會不會……别瞪我,為什麼我說話你老喜歡瞪我?」庚二被傳山瞪得有點害怕,低着頭小聲道。因為你說話着實不讨喜。傳山用勁瞪,努力瞪。庚二頭越來越低。再低也沒用,别以為每次犯錯誤都能這樣逃過。「你要不要吃果子?」庚二從懷中摸出一顆果子送到傳山嘴邊,讨好地道。真奇怪,明明姓羅的現在連他一根小指頭的力量都比不上,他為什麼還會有點怕他呢?庚二不解,可讨好的動作沒有任何猶豫,把果子又往傳山嘴唇邊送了送。傳山……默默地抓起一把沙子填進嘴裡。庚二聽着傳山「嘎吱嘎吱」咀嚼沙子的聲音,身上汗毛一根根倒豎而起。這小魔頭,現在越來越邪乎了……回到厚土門,傳山并沒有得到休息,在如受刑一般的泡澡中,他必須接着去學習極為枯燥的修煉基本知識。紅臉老人羊得寶笑嘻嘻地捧來足有一人高的線裝書,「看吧。這是入門書,師兄讓你在五天之内看完,并要全部理解領悟。」傳山瞅向在一邊說是在打坐練功其實在打瞌睡的庚二,問:「我記得某人的記憶中,這種基礎知識似乎都是用玉簡直接印入腦中?」「啊?什麼?」庚二從瞌睡中驚醒,抹抹嘴角流出的口水,糊裡糊塗地道:「不知道。大概是厚土門比較窮,用不起玉簡吧。」羊得寶……很想回去找他老師兄哭訴,你想整人家小鬼,結果人家直接把咱當窮人看了。雖然咱和窮人也沒什麼區别,但玉簡還是有不少的!「小家夥懂什麼!玉簡那東西是好用的?你以為誰的腦子都能一下子填進一大堆東西?做什麼事都要循序漸進懂不懂?讓你看書理解,這個過程正好讓你消化吸收,也免得腦子裡一下塞那麼多東西漲得慌。」羊得寶把書本壘在浴桶旁,大着嗓門吩咐道:「看的時候小心些。這都是古物,比玉簡值錢多了。」本來還想指點指點這小子的,現在你自個兒琢磨吧。羊得寶完成任務就走,留下泡在浴桶裡的傳山看着那一疊書發呆,這麼多書要在五天内看完,且要理解領悟其中内容,這是不是有點太難為他了?旁邊還迷迷糊糊的庚二這時突然冒出一句:「嗯,基礎很重要。隻有理解基礎,你才能明白什麼是真正的道。」傳山轉頭看向那腦袋一點一點的家夥,拿起最上面一本書直接丢了過去,「你念給我聽。」庚二被砸醒,怔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傳山的意思,「憑什麼?」「憑你老大我在受苦,你在白吃。」傳山知道自己這話說得不公正,庚二留在厚土門對他來說意義并不小。不但可以刺激他前進,轉頭就能看到夥伴在身邊的安心感也讓他能最大程度的穩下心神,更不用說庚二偶爾還會教他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可他就是不想讓這人知道他的真實想法,在他看來,就算他不說,身為他小弟的庚二也應該明白的。庚二聽傳山這麼一說立時就蔫了。他現在确實是憑借着姓羅的身分在厚土門白吃白喝白住。庚二看着那堆書,再看看态度堅決的傳山,想了好一會兒,伸手進懷摸出了一疊小小的玉簡。「這些都是基礎,你按照上面的編号,把玉簡放在額頭正中央,我教你口訣,你運行口訣,玉簡中的知識便可以自動印入你腦中。」傳山把手縮進浴桶,昂起脖子,「你看我身上有哪塊地方可以把玉簡放在額頭中央?」「你剛才還用書砸我……就知道使喚人。」庚二嘀嘀咕咕,抓起蒲團在浴桶邊坐下,「記住啊,你隻有理解了上一篇才能看下一篇,否則對你隻有害處沒有好處。你理解好了就跟我說一聲,我再把下一篇給你。」傳山也沒問他那一疊薄薄的基礎玉簡哪裡來的,隻問:「如果我不懂不能理解怎麼辦?」庚二愁眉苦臉地想了一會兒,「好吧,你可以問我。我盡量說給你聽。」深夜,還算明亮的浴室内,一人閉眼體會,一人點頭打瞌睡。閉眼體會的人偶爾會睜眼問一些問題,打瞌睡的人每每都被書本砸醒被迫解答對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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