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旁邊忽然伸出了一隻素白的纖手,接過了她手上的扇子,然後輕輕向藥爐扇着。
那婢女頓時驚醒,下意識地立刻跪倒在地:“冬煙該死,請嬷嬷責罰!”
冬煙閉緊了眼睛,準備接受意料之中李嬷嬷那狂風驟雨般的責罵。
等了半晌,李嬷嬷卻毫無反應,冬煙這才慢慢睜開了眼,卻見眼前一雙素淨精緻的繡鞋,鞋尖處微微翹起,并非宮女的樣式。
冬煙的目光順着鞋子向上看去,面前是一個并不算漂亮的女人,臉色蒼白,神情間很是冷淡,卻隐隐有一股貴氣,她的嘴唇微抿着,為她的神色增添了一抹倔強。她身上穿的也與衆人不同,是繪有精緻紋路的異國服飾。
冬煙終于反應了過來——“你是初蘭公……”冬煙生生地将「公主」二字咽了回去,眼前的自然就是九皇子帶回來的亡國公主初蘭了。
聽說她從獵場回來一直在養傷,今日怎麼突然到了這裡來?
初蘭微微轉過身,将她扶了起來:“我的傷已經好了,一時也沒有别的事,就來幫你看一會兒藥。”
冬煙見這公主剛來的幾日還尋死覓活的,這一場休養下來,今日神色倒是淡淡的,看來是真的想開了。
第一次見到初蘭的時候,一張那麼決然的臉,不知怎麼就搶下了冬煙的發簪,差點自戕在她的面前。
冬煙對這位亡國公主不知為何心中湧起了一番酸楚,此時見她的臉色實在蒼白,柔聲勸慰道:“你能想開是最好了,其實你的國家都已經沒了,能留下一命已是極好,又何必跟五皇子硬掰?”
初蘭的睫毛顫了顫,微微點了點頭,道:“多謝。”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光。
冬煙見她神情麻木地慢慢揮着扇子,沒有要多聊的意思,有些讪讪地正準備接過扇子,卻聽初蘭忽然道:“我剛才聽見李嬷嬷說,什麼衣服你還沒有送過去。”
冬煙臉色一變:“哎呀!我給忘了!”
一想到李嬷嬷那嚴厲的表情,冬煙就急得在原地打轉,“怎麼辦?嬷嬷肯定要罵死我了!”
初蘭道:“你先去吧,這裡我給你看着。”
冬煙猶豫地看了看初蘭:“這個藥……你……”這是給五皇子的藥,她不敢随便假手于人。
初蘭轉過頭看着冬煙,道:“你忘了,五皇子本就讓我做貼身婢女。以後這些也是我份内之事了。”
冬煙還想說話,卻聽見李嬷嬷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冬煙呢!這個小妮子……”
冬煙火燒眉毛,忙道:“那你先幫我照看着這個,我去去就來!”說着一溜煙地就跑了。
初蘭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藥罐,嘴唇抿了抿,無聲地說道:“對不起。”
——
劉永的腳步聲在清冷的雨巷中響徹着,他扶着身邊的牆角嘔吐了起來。
隻是這幾日他除了喝酒什麼也沒吃,這突如其來的嘔吐隻是幾乎将他掏空而已。他頹然地倒在了地上,仿佛是這街上的一隻孤魂。
感到面前的雨突然停了,劉永失焦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地面,面前卻出現了一雙極幹淨的一雙鹿皮靴子。
穿靴子那人一身藍衣,眉目斯文,此時撐着傘擋住了劉永面前的風雨。
“是你……”劉永認出了來人,又自嘲地笑了一聲,“現在該叫你賈晔了!”
劉永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覺得說出這個名字是件十分好笑的事。
劉永踉跄着起身,但他确實太醉了,又一個踉跄摔倒在地。青衣布袍上已經被雨巷裡的泥水浸透,髒污不堪。
“你這又是何苦?”
賈晔上前扶住劉永,卻立刻被推開了:“你還是去跟着你的主子吧,劉某賤命一條,就不勞賈公子費心了。”
劉永說着索性坐在了地上,頭無力地靠在牆面,閉上了眼睛。
賈晔垂眼看着坐在地上的劉永:“你我多年好友,就一定要說這種話麼?”
“好友?”劉永哈哈笑道,“劉某已經是枯株朽木了,何時竟還有一位馳騁官場的好友?”
賈晔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卻仍是勉力道:“我知道你不理解我,但你為何要這樣作踐自己的才華?難道你要永遠在這風月之地寫這些靡靡之音麼?”
劉永冷哼了一聲:“劉某不才,隻寫得來一些淫詞豔曲荒唐度日,這「盡忠報國」之事,還是由葉公子這樣的青年才俊去做吧。”
賈晔怒道:“你隻顧自身清高,卻對身邊的人不管不顧,倩兒來找你,你難道也不理?”
“我倒不知道賈公子還對我的發妻如此關心。”劉永嘿嘿一笑,“其實我跟她夫妻緣分已盡,如果賈公子喜歡我那發妻,也是美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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