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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話音剛落，牧輕鴻又改了想法：“算了，還是給點甜頭。”

燕甯不解：“嗯？為何？”

她支起身，見牧輕鴻半側着身子，一隻手撐在床上，垂着眼看着自己，眼裡有某種不容忽視的微光，說出來的話卻是風輕雲淡的：“給她點甜頭嘗嘗，若下次再遇上清河這隻瘋狗，她也曉得護着你一些。”

燕甯一愣，忽地笑出聲：“清河公主知道你說她、說她是……”

牧輕鴻不置可否。

笑過之後，燕甯感覺自己好了些，又想起了正事：“本來說今天去見高貴妃的。”

她望向窗外，天光已然大亮，日頭挂在正中央：“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牧輕鴻也随着她的視線往外看去：“剛至未時。”

已經過了用午膳的時間了。燕甯心知這個時候牧輕鴻不會讓自己出門了，道：“今日大約是不能出去見高貴妃了。”

牧輕鴻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也道：“今日就好好休息罷。”

燕甯點頭。在牧輕鴻不知道的地方，輕輕松了口氣。

她心裡一直有種說不出的怅然，大約是出于某種直覺，有些不安。

分明牧輕鴻将她保護得很好，即使高貴妃發難她也能逃脫。但她心裡隐約覺得，隻要見了高貴妃一面，如今這平靜的生活就不複存在了。

到了那時，她與牧輕鴻，又将何去何從呢？

第52章何從

正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燕甯其實早就好得差不多了，隻是梁國寒冷，牧輕鴻怕她病還未好全，就又受了涼，病情加重，于是勒令她不許出門——事實上，牧輕鴻是勒令夜三夜九随時跟在她身邊，但凡燕甯流露出一絲想要出門的意思，這兩個侍女就輪流用各種方法阻止她，若是燕甯堅持，她們兩人的表情就差寫上以死明谏了。

燕甯隻得放棄。

事實上，她心裡五味成雜。一種急于獲得真相的焦慮摻雜着膽怯退縮之意，還有一種仿佛在死亡前獲得了片刻苟延殘喘的放松。

懷揣着這種心情，她心緒不甯地養着病，好容易等她病全部好完了，已經是八九天之後了。

而她這樣的情況，也被牧輕鴻看在眼裡。

當某一天早晨時，例行前來問診的大夫宣布她的病已然大好之後，牧輕鴻揮退了大夫，對燕甯道：“你可以去見高貴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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