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對于大部分人而言,哪怕文件上面對于“投機倒把罪”的定義是十分清楚的,人們也都是聞風喪膽,不敢做半點可能會被定性的事情。這并不是他們不認真學習文件或是什麼的,隻是這個敏感的時代,讓經曆過那些事情的人,都被“鬥”怕了。
對此,田慶豐也不能免俗。
看着田慶豐滿臉抗拒的樣子,蘇曼隻能拿出自己早有準備的文件的謄抄件,按着上面的内容,一字一句解釋道:“書記,咱們是已經有生産、銷售證的,屬于公社級别的國營廠子了,雖然現在這個廠子還處于起步階段,但我們這個證件拿出來,紡織廠都願意和我們簽合同賣咱們布料,就說明咱這樣的交易是合理合法的。而我的計劃,就像是紡織廠賣咱們布料一樣。咱們以廠子為單位,其他公社以公社為單位,交易物就是普通的成衣,咱們也沒有漫天要價,而是以批發的形式賣給各個公社,和投機倒把又有啥關系呢!”
“你的意思是說,以讓其他公社以一個集體單位的名義和咱們批發成衣的方式,把這二百匹布料都制作成成衣,賣給其他公社的社員?”
“就是這個意思!”蘇曼見田慶豐沒那麼激動了,連忙拿出自己祖傳的計劃,說道,“衣服的話,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内部提供給咱們公社的同志,反正也不用票,等咱們公社的人買了以後,剩下的成衣就可以批發給其他公社了。如果這個計劃具有一定可行性的話,那咱們服裝廠就能考這辦法辦起來了!”
在聽蘇曼拿出了她的計劃本,并說着她那個的确是不算“投機倒把”行為的計劃以後,多少是有點“計劃書ptsd”的田慶豐徹底冷靜下來不說,還從蘇曼話裡的意思,咂摸出了些意思。
“小蘇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想不搞零售搞批發,不賣去縣城的商店、供銷社,而是主打咱們基層市場……”
田慶豐迎着蘇曼對自己剛說出來的總結十分認同的,正瘋狂點頭的樣子,繼續開口道:“可是有一個問題。各公社如果用個公款批發咱們的成衣的話,那他們再賣給下邊的社員,不也等于是投機倒把嗎?而且,他們要按什麼數量買呢,買少了無所謂,但要是買多了,那不就等于虧本砸手裡了,這是很容易造成矛盾的。這些個問題,要怎麼解決呢?”
“這些都好解決。辦法也很簡單,就是集資購買!”
蘇曼運用自己多年來和某寶雙十一的優惠活動鬥智鬥勇,所總結出來的智慧,認真說道:“集資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讓願意和咱們廠買成衣的公社進行民意調查,30人成團,50人能享優惠政策,送一尺半尺瑕疵布啥的這種,以提前支付定金為批發購買條件,預先支付得優惠,先到先得。要讓大夥兒都知道,隻要他們提前交錢,搶先其他公社支付,就能不用布票買成衣,同時,定金不退。這樣的話,咱們廠就既不用擔心會有說好要買卻又想退貨的情況,也不用擔心各公社會被舉報投機倒把,兩全其美!”
在當下這個,人們思想相對封閉,見識相對較少的年代裡,和花陽縣的地理位置,都注定了這裡本就老實本分的同志們更是沒有太多花花腸子的想法。
像是蘇曼這樣,腦子裡總有各種奇思妙想,又敢想敢做敢于展在人前的同志,不能說是沒有,隻是太少見了。饒是田慶豐早已經習慣了蘇曼表現出來的,那些大膽又天馬行空的想法,和她對于實現這些想法的能力,和她對基層建設方面所表現出來的成熟見解。也還是不免為她剛剛話裡提出的内容感到驚奇。
“原來賣東西還有這麼多講頭啊……”田慶豐看了看蘇曼,忍不住感慨道,“小蘇你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行啊。我一直以為你是最适合在基層工作的同志,但現在看起來,你簡直是全能型啊,咱縣裡的百貨商店要是有你給他們出主意,那不得把東西賣到全國各地去啊?”
“倒也沒有那麼優秀。”蘇曼十分謙虛地笑道,“全國不敢說,但賣到首都還是沒問題的。”
“……”
得,田慶豐又忘了自己這位得力幹将是個假裝謙虛,實則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主兒了。
“那咱們定價呢?”田慶豐主動将話題拉了回來。
這個話題蘇曼很感興趣,她拿起筆和紙,在上面邊寫着,邊念叨着:“一百匹布,就等于是四千尺布。做一件衣服大概需要6到8尺布,這些布都用來做成衣的話,大概能做出一千二百件左右。這批布料是紡織廠模仿滬市最新樣式的布料研究出來的,而一件滬市來的成衣在商店裡買的話需要至少10塊錢,還需要一定的布票。所以我們覺得我們的定價也可以在10塊錢左右,當然,也不能都按一個價格來算,還是按尺碼标價更公平一些,像是小碼9塊錢,中碼10塊,大碼11塊錢,平均算下來的話,也至少賣一萬兩千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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