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痛哭流涕,哭得像個孩子,他半萎縮的胸膛汩汩地濺出血來,“我不知道沈斐之是您,不然我萬萬不敢那般待您。”
“您那樣好,”老人是個虔誠的信徒,他哽咽道,“您理應殺了我,可是我不想死。”
他哀求:“帝君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長生帝君轉動手腕,用斬星劍在老人的腹中挖泥一般挖了幾回,有些猩紅的物什便從魏華風腹中滑出來,“我修的是無情道,你求錯人了。”
說罷,長生帝君玩膩了挖掘的戲法,隻覺這人骨骼污臭,生前做了虧心事,業障過多,身上的每一處都積蓄了瘴氣,他平攤右手,一枚輕巧的玉佩便從魏華風身上自動躺在他手心。
他五指并攏收緊了玉佩,面無表情地告知魏華風:“閻王欠我人情,我和他打過招呼,十八層地獄每一層都會盛情款待你。”
“我賜你永生,你将會在地獄裡永世輪回。”長生帝君手握玉佩,久違地感到愉悅。
他隻有為無極殺人時會感到快樂。
等到沈斐之和楚願找到那個東西,他就能再次見到無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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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山下鎮壓了窮兇極惡的上古兇獸九翼天龍殘骸,此物極煞,使了法子倒能叫兇獸殘骸發揮餘熱。天龍屬性為火,在殘骸上施了往生咒方能使得殘骸安定下來,隻作昆侖山的暖爐子用。故而昆侖雖地勢傲人,入冬較早,比之别處還是溫吞的冷。
可今年昆侖極其冷,下了場萬年難遇的雪。
沈斐之捏着失而複得的貼身玉佩,迷惑地站在昆侖山腳下,他恍若記得自己先前被關押在悟道崖裡不省人事,怎麼就突然之間下了山。
沈斐之并未糾結很久,對找到楚願的強烈欲望彌蓋了探究其他事物的沖動,他珍而重之地将先前贈予楚願的玉佩放好,心急如焚地思索,這次沒了小願的發絲,他該怎麼才能找到小願呢?
不過多時,昆侖山内鳥獸四散,争先恐後朝外奔逃。
地崩山摧,至此,世間再無昆侖。
第17章看殺衛玠
【美其名曰格物緻知。】
洋江水畔,燕華山尾。
中夜,壁壘戒備森嚴。
紮成四方的帳篷接連圍成了裡三層外三層的軍營,結實穩固的土壩子在帳篷外供弓箭手埋伏,密密匝匝的木栅欄立在土壩外,一丈二尺深的壕溝橫亘在皇城高牆與軍營之間。嬰孩腕口粗的木柴在軍營間生起篝火,一些戰士沉默地在篝火邊烤火修整,瞭望塔上焰火不休。
今夜注定不眠。
置于最内的帳篷中一青年打赤膊盤腿坐在矮桌前,他垂目對着桌上的輿圖,左大臂包紮有布條,精壯而不誇張的腰腹和胸肌略微遮掩于他披散的長發下。
“如若天亮前再無消息,範潛喻極有可能遭遇不測,攻城還要推後。”楚願用指尖抵在輿圖上,皇城在中,如今他們的人三面包抄,隻剩下範潛喻大将軍率領的軍隊尚未傳來音信,甚至于他派去的一隊勘察兵也有去無回。
按計劃收服皇城前的土地後,天亮前範大将軍攻克皇城北面,四軍彙合,一舉攻破皇城。
可是局勢卻不大美妙,範将軍遇險可能極大,有消息說蠻夷在皇城内還精練了一支重鐵騎,裡面的士兵皆有過人之處,個個可為大将。
“李将領如何想?”楚願收回視線,和李大力對視。
李大力膚色被太陽曬得黝黑,體格練得同話本裡能打虎的武松近似,雙眼如鷹,瞪眼能吓得敵軍背脊發寒,他身披铠甲,手抱頭盔,說話時嘴張得好像要吃小孩:“要我說,咱幾個抄家夥全去那兒找兄弟去,破了它這皇城,殺了那些城裡的蠻夷。”
營中明亮溫暖的火焰将楚願棱角分明的面龐映照出朦胧的質感,他頓了頓,問:“好,那我問你,營後那些老百姓該怎麼辦?他們手無寸鐵,前幾日我們從蠻夷手中将他們的命救回來,現在你說丢就丢嗎?你當他們是什麼?牲畜嗎?”
回想起三日前有幾個蠻夷在皇城外挾持四十幾位百姓作為人質,不許軍隊再前進一步,也許知道自己力量薄弱難以轉圜,那幾個蠻夷發了瘋地屠殺晉人,楚願竭盡全力也隻從蠻夷手中救了一老一少,調查清楚才知道有五位士兵本來領着這些百姓去打水喝,中途受到蠻夷埋伏,于是獨自逃跑,使得百姓落入蠻夷骨爪。
那日雖不至于伏屍百萬,流血漂橹,可也是血流成河,屍首成山。
楚願發覺聲音不自主擡高了,于是又平着嗓子道了聲抱歉。
“我失态了。”楚願側首抓起外袍披在肩頭,避開李大力的視線。
李大力生性豪邁沖動,他深谙此事,這個關頭更是不應該與李大力進行無謂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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